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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知。”文诚看着这个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惨白的人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阿诚,咳咳,瞮儿怎么样了?”武夫人在阿青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才几日,她就像老了十岁一般。 “大夫说已经没事了,就是看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夫人,这里有我照看,您回去休息一下吧,在这么下去,会吃不消的。” 她强扯出一抹笑:“好。” 其实谁都知道,她出了这个房间,就会去灵堂看武将军。 第7章 偷丹(上) “当今皇帝密练丹药,你可知? “此丹服之,可得长生,强健体魄。” “在哪?我去拿!” “你先别急,听我讲完。此丹世间仅此一颗,是一位修道隐士所练,那道士心高气傲不服皇帝之威逼,你猜猜他,做了什么?”黑衣人轻笑一声,在文诚旁边坐下,折了一段柳枝,碾碎。 “他,多加了一味药。”黑衣人将手心的柳叶渣滓撒到地上,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凌厉:“看来,你也不是很被人信任啊!”随即消散。 “文诚。你在和谁说话?”武瞮从不远处的廊柱后走出,黑着一张脸,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也没人再开口。月被云遮了,一阵夜风吹来,武瞮轻咳两声,文诚终是先败下阵来,轻叹了口气,将外套披在他身上:“夜凉,进去吧。” 武瞮却不动,依旧看着他。 “你只要知道,我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害你。” 偌大的将军府此时尽显空荡凄清,夜色沉沉也压住了文诚的心。 他换了套夜行衣,拿起长刀复又放下,换了柄不起眼的剑,从窗户一个翻身出去了。 文诚猫着身子在屋上行走,生怕吵醒屋中的人,忽然,他顿了下脚步,不多迟疑,又继续向皇宫方向进发。 武瞮看着屋上那抹远去的身影,不自觉攥紧了拳头,又自嘲一番自己的无用,转身回了房间。 皇宫夜内依旧有重兵把守,想进去绝对是妄想,文诚趴在树枝上向宫内望去,不仅有巡逻兵时时查看,这宫内角落的暗卫不知有多少,看来想要偷丹,得好好制定一下计划了。 文诚麻利地下树,原路返回。 回到房间,看来已有不速之客。 文诚也不介意,摘下面罩,放下剑,为自己斟了一盏茶,饮下。 “怎么样?”黑衣人轻轻笑着,似乎是在嘲笑。 “进不去。” “就这样还以为你有多厉害。” 文诚眉头微蹙,手捏着杯子微微颤抖。 “怎么?生气了?生气你也进不去。” 文诚瞪了他一眼,随即又缓和一下神色:“那么你说说看,有什么办法?” “自古帝王,有哪个会嫌自己活得太长身体太好?”他从袖兜里掏出一只盒子:“千年雪参。” “我凭什么信你?” “你这问题太蠢了,不过我给你一个更蠢的回答,信不信由你。哈哈哈!”来无影去无踪,真是个怪人。 文诚看着桌上的盒子,思忖之下,收入袖中。 次日,武瞮又是一脸愁思看着树上的一窝鸟。 “未之,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一人自言自语倒也不觉奇怪。 “瞮儿。咳咳。”武夫人在阿青的搀扶下缓步走来,凹陷的眼睛,凸出的颧骨,消瘦的脸,整个人已经病得像是即将走进棺材的尸体。武瞮忙过去扶她:“娘,外头风大,怎的出来了?” “今日难得有心思出来见见阳光,看看我的孩子身体是否好全。”她伸出瘦得皮包骨的手去抚摸武瞮的脸,露出意思笑容。 “儿子没事了,让娘担忧了。”不争气地泪从眼眶滑落,武夫人轻轻擦去武瞮脸上的泪:“诚儿呢?” “他,许是在房里钻研武术之道吧。” “好。都是好孩子。” “未之!”武瞮推开文诚的房门,见里面空无一人,心中又是气愤又是失落。环顾四周,只见桌上放了一张纸,纸上有言: 君知: 夫人病重,药石不医,闻有奇丹,可保性命,此去,吉凶未料,祸福各半,望,好生珍重。 文诚字。 当即丢下信纸冲出府门,可哪里还能见得文诚身影。 第8章 偷丹(下) 夜色笼罩着偌大的皇宫,禁卫军一轮又一轮地在各个宫门口巡视,文诚猫着腰躲在书上,想着法子要溜进去。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文诚似是下定了决心,摸了摸腰间的长刀,脚尖轻轻一点,趁着守卫换班的时间,正好落到了皇宫屋上一瓦。他松了口气,猫着身子继续前行。 丹药必定是藏在皇上身旁,最安全的莫不过是......随身携带! 文诚摸进一间屋子,随即藏入衣柜,柜子有股清甜的香气,想必是个女子的房间,他灵机一动,要接近皇上,那还不简单!美人计! 他摸中一件衣服,迟疑了一下依旧换上。 他穿了半天,发现女子的衣衫他根本不会穿,当即重新换好自己的衣服,这时,忽闻门外有谈话声:“杜鹃,你说过几日父皇寿诞,我该送些什么?” “公主,您送什么皇上都会龙颜大悦的。”那小婢女推开门,忽见一黑影从窗户闪出:“来人呐!抓刺客!有刺客啊!保护公主!” 文诚见自己暴露,用尽毕生轻功逃命,不曾想大内禁军也不是吃素的,禁军统领叶离是个难缠的主,尤其使得一手好剑,只见他提剑追来,直指文诚的喉结,叶离轻笑一声:“哼,还以为多大能耐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