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强人所难
苦无眼神微转,见楚皇帝起了杀心他沉默。 “神医你但说无妨,纵说错朕也不会怪罪你。” 楚皇帝冷声道,这件事只有苦无跟他知,他也只能询问苦无的意见,别人给不了他任何建议。 “臣认为不可,天寿日将到不说若是贸然出手怕会让四王爷有所提防,再者才一月,臣认为继续留着四王爷比较妥当。” 苦无缓缓道,楚皇帝点头。 轻敲着桌上的手停止,天寿日是个大喜日子见不得半点红,要在这之前楚钰出事的话肯定会影响天寿日。 “那便再放放吧,这世上可不能留两个能长生不老之人,就算要留,也该是神医你与朕。” 深邃的眼扫向苦无,咧嘴一笑。 身上杀意遍布苦无身上,苦无骤然一颤却不敢露出恐惧。 “是。” 苦无低头,不敢看楚皇帝一眼。 楚皇帝阴晴不定,如今连他也猜不到楚皇帝心里在想什么。 这种时候还是顺着楚皇帝的话说下去为好。 “恩,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楚皇帝挥手,苦无有些震惊。 以前楚皇帝都是让他在身边陪着,这还是第一次要他离开。 “是。” “对了,北院既要搬那便搬到名芳院去吧,那地方也荒废许久不易被人发现。” “是,臣这就去安排。” 苦无点头,恭敬道。 落月殿内,庞海推开宫殿的门,门上的灰层落在头顶上。 “咳咳。” “清道人请。” 庞海手在半空中挥着,似要将尘土挥掉一样。 咳嗽两声,皱着眉头。 “永硕公主生前喜爱安静,所以这院内也只留个秀儿看守着,至于这殿内自永硕公主去世后就没人再进过了。” 庞海解释,清道人扬着拂尘。 才短短半个多月,里面已布满蜘蛛网,而且也不像以前那般热闹反而寂静冷清。 “清道人不要介意。” “等会杂家便让秀儿来收拾收拾。” 庞海咳咳说着。 “不用,既公主喜欢安静便这样吧,我也是过来看看。” 清道人阻止庞海点头。 自楚永硕去世后这里就冷清了许多也没人踏入这里面,就算收拾了没几日又是布满灰尘。 “海公公,可否让老夫在这单独待会?” 清道人询问,庞海咧嘴一笑,脸上的肉都叠在一起,那双眼紧眯着。 “当然当然,那杂家就在外候着,若清道人有什么吩咐直接叫杂家。” “多谢。” 清道人朝庞海点头道了声多谢,庞海转身离开。 屋内,蜘蛛网布满顶梁,一踩在地板上便有脚印。 “连护身符都不能让你逃过这一劫。” 空荡的殿内回响着清道人无奈与惋惜的声音。 他已经提醒过楚永硕了,可楚永硕却一意孤行。 那双深邃的眼扫向周围,这里还是楚永硕几年前离京时的模样,连摆设在这么多年来都没变过。 “天命难违,天命难违啊。” 清道人手扶着桌子,坐在椅上。 伤心难过。 “清道人。” 秀儿手拿着水盆,路过殿内时见门开着,本以为是贼定眼一看确实清道人。 “真的是清道人,秀儿见过清道人。” 秀儿一脸惊讶,还以为是自己看混了。 见清道人起身到她跟前,她才敢肯定这是真的。 “见过清道人。” 秀儿欠身,连忙被清道人扶起。 “秀儿起来,这半月来可真辛苦你了。” 清道人说着,秀儿双眼红润。 “不辛苦不辛苦,这里只有秀儿一人清净。” “清道人是过来看公主的吗?可是公主的灵牌不在这,在祠堂内。” 秀儿恭敬道。 这院内冷清半月,还是第一次有人来。 “老夫等会边去祠堂内替永硕公主诵经超度。” “对了清道人,这个给你。” 秀儿似想到什么一样放下手上的水盆,从怀中翻找着东西,翻了许久才拿出护身符宝贵地递给清道人。 “这是清道人之前给公主的护身符,还望清道人能将护身符也一并捎给公主,让她黄泉路下…黄泉路下也能安息。” 抽泣声响起,一提起楚永硕,秀儿的泪如断线的珍珠般簌簌掉落。 “护身符?” 清道人看着秀儿手上的护身符,那正是那天他在山洞内送给楚永硕的。 本叫她带在身上,怎会遗落呢? “对,公主好像落在殿内了,还是四王妃找到的。” 秀儿点头,清道人看着护身符许久才缓缓接过手。 “好。” “多谢清道人。” 秀儿感激道,她是想将护身符烧给楚永硕,可在宫内禁止私自给去世的人烧拜冥纸跟其他东西,所以她不敢。 若是被发现那可是大罪。 “客气了。” “那边的花怎凋谢了?” 清道人指着放在窗户边的花,凋谢得发黄有些已腐烂了。 “半月来无人照看也没给花儿浇水所以…” 秀儿顺着清道人的目光扫向花的方向。 本花盆该搬到外面去的才是,可这半月内她太忙,将这事给忘了。 “等会秀儿便将殿内收拾一番,把那些花盆都拿出去丢了。” 秀儿紧接着道,清道人点头。 “清道人,时间有点晚了。” 殿外,庞海轻声喊着。 “我先去祠堂给永硕公主超度先。” 清道人朝秀儿点头客气道,秀儿没阻止。 看着清道人离开的背影,秀儿眼神微变。 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秀儿手紧握,她也 怀疑楚永硕的死并非自然。 这花叫冬凛,腊月寒冬开百天结束生命而喜暗处不喜晒日光,这花正因这样才搬到屋内来,可花儿还没百日便凋谢。 这可能吗? 公主,秀儿只能为你做到这一步了,也该感谢四王妃,若非她提醒她也不可能察觉到这点。 加上那些丫鬟的证词,那几日分明有关窗可一到早上窗又打开了,之前觉得是丫鬟记混,现在觉得疑点重重。 这些丫鬟在殿内的时间也不短,怎可能提醒了一次后又忘记了呢。 殿内,放置着许多灵牌,上有先帝下有皇后、太后等。 而最显眼的还是放在一旁的小灵牌,上面写着楚永硕三字。 “清道人,那杂家先不打扰你了。” 庞海识相退下,清道人点头。 殿内门关着,清道人坐在莲花座上拿着佛珠喃呢起来。 替楚永硕超度,替她诵经念佛,虽晚了些可也算心意。 … “你们几个麻溜点,可别把东西弄坏了。” 小元子催促着,众人搬着,不敢松懈。 “神医,房内那件大东西要搬出去是不是太显眼了?” 小元子转头看着站在一边的苦无问。 比起对那些侍卫,对着苦无的态度很恭敬。 “那个先过几日,这几日正含苞中,若贸然移动怕会影响花根。” 苦无抚着胡子道,小元子点头。 “动静不要那么大,先搬一点是一点,免得引人怀疑。” “是,奴才听神医的。” 小元子巴结道,苦无轻恩了声,双目打量着小元子。 “小元子,你进宫多久了?” 小元子双眼转着,灿烂笑着:“启禀神医,奴才进宫已有七八年了。” “哦?你在宫内挺早地,在庞海身边待了七八年庞海竟一点都不提拔你,庞海可真有眼无珠。” 苦无说着,小元子眼中闪过一抹怨。 他尽心尽力伺候庞海为的就是让他提拔,可庞海却觉得是理所应当。 “现在也挺好的,能在神医身边替神医效力是奴才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你这嘴可真甜。” 苦无夸奖,左右扫着周围,俯身在小元子耳边。 “这几日的货可准备好了?” “启禀神医,早准备好了,就等神医您安排呢。” 小元子嘴角露出一笑,很是狡猾。 “有你在身边,我省了许多事,一个你顶十个别人。” 苦无轻拍着小元子的肩,小元子咧嘴一笑。 … 陈家 萧永德再次来时陈业已在客厅等着,下人引着萧永德进来。 “陈老。” 萧永德抬头看着陈业,陈业放下手上茶杯。 “萧将军,快快请坐。” 陈业赶忙迎着,萧永德坐下。 “还是之前那件事,还是希望陈老你再考虑一番。” 萧永德也不跟陈业拐弯抹角地,上次他来已经说得很明确可陈业拒绝了,无论如何他是想替萧永诀努力下。 陈业为难,一边是萧永德一边是自己亲女儿。 “萧将军,不是我不考虑是仪儿她没这想法,我这做爹的总不能强人所难将仪儿绑着上轿子吧,这要传出去不仅是我连萧将军的脸都丢没了。” 陈业为难道,他也看着萧永诀挺好的,可陈仪不愿他拗不过她。 “仪儿也是萧将军看着长大的,她那性子倔得很。” 陈业见萧永德不语又继续说道。 萧永德知有点强人所难可若不成他无法跟严氏交代。 “萧将军,你就别为难我了。” “哎,若是陈老坚持那我也不能勉强,再勉强下去我怕我们这关系是要破裂了,到时或是连朋友都做不成。” 萧永德看开道,他这辈子干不出勉强别人的事。 既陈仪不肯他这样下去是强人所难,纵陈仪愿意嫁给萧永诀也会过的不幸福。 就如他跟严氏一样。 虽对严氏有感情可却是愧疚之情,这几年来他确实愧对严氏了。 太子府内,萧永诀看着楚言跟严若琳举案齐眉的模样,不禁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