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一次交手
在回家的路上，师父就在苦苦思索。他问我对浓雾有什么看法？我仔细想了想，这雾气就是池塘的水转移过来的，没有做的如此逼真的幻象。到底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而且，要保持雾气长久不散，还得靠长期的维护。 也就是施法者要一直施法，不能停歇。那些雾气里的生物，有可能就是他的帮手。 不如，抓一个帮手审讯下？ 我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向师父说出我的想法。师父点点我的脑袋，夸我的小脑袋瓜不是成天想着吃喝玩乐，终于有点用处了。 师父说，他怀疑是都是那只狸猫搞的鬼。如果这些生灵是被他驱使的，它的能力再大一些，搞出这些事情来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审那些帮凶想要得到的答案，还得是那只狸猫的藏身之所。 主家破，雾障除。 师父从家拿好工具就折返了回去，只身走入雾中。 我本想跟着一同进去，师父却说我年纪尚小，不明敌方实力不可让我犯险。等到快中午的时候，师父自己回来了。 他手里攥着一只蛤蟆。 ＆就它？＆rdquo; ＆嗯！＆rdquo; 等师父把蛤蟆放下来，我才知道，肯定是它。 这蛤蟆长得和别的蛤蟆不一样，最明显的是它三条腿。前面两只腿还正常，后面的那只腿长在了正中间，而不是缺了一条。 最后面的那条腿各位粗壮，竟然像婴儿的手臂一般，蹼有成年男子手掌那么大。 ＆这是天生的畸形啊！＆rdquo;我感叹道。 我趴在桌子上和他对视，这只蛤蟆的眼睛非常有神，就像是一个成年男子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你。眼神里竟是怜悯的光，谁在菜板子上谁拿着菜刀它恐怕没搞清楚。 ＆幽幽，你来审吧！＆rdquo; 师父去堂屋洗手，把这个艰难的任务交给了我。师父，不要玩我好不好！我怎么可能听得懂他的叫声？ ＆说吧，你是谁指派来的？＆rdquo;我拿起小树枝，开始捅他裸露在外的白肚皮。 ＆咕咕＆hellip;＆rdquo; ＆不说，我就只能把你插进树枝里，烤着吃了！只是，你这三条腿，我从哪插进去比较合适呢？＆rdquo;我不是在和他说笑，我和大壮经常去稻田里抓蛤蟆，再捡几根树枝烧伤烤着吃，特别美味。 而且，别的蛤蟆腿实在太细了，吃起来都不过瘾。这第三条腿，肯定特别肥美。 想着想着，我竟然吞咽了口水。 结果，这只蛤蟆竟然发出了＆咕咕＆rdquo;的怒吼声，两只气泡从腮边鼓了出来，气性还真不小，然后竟然背过身去。 哎哟，有能耐您蹦回池塘去啊！ 我开心的用小棍捅蛤蟆玩，看他越来越大的肚皮更有意思了。师父擦着手进来看到蛤蟆生气的模样就笑了。 ＆幽幽，你说给他吃点什么好？开口咒？显形咒？还是驱魔咒？你说，我好画一个！＆rdquo;师父在那拿着朱砂笔，准备在黄纸上画符。 也不知道师父是在恐吓这只蛤蟆，还是真心问我问题？ 除了驱鬼驱妖的符纸，那两个我还没见过，就这只蛤蟆，还用得着贴符纸？ ＆当然不是贴符纸，幽幽，你要记住，在水中的生物，像是鱼虾、蛤蟆这类的，符纸贴上遇水朱砂就会化掉，不管用的。你要把符纸用三昧真火或者是香案前的香烛点燃，把纸灰撒进去才管用！＆rdquo; 师父说的没错，但是就这么一只小蛤蟆还用得着符纸？ 我蹬蹬跑到堂屋，拿回来一个小木桶，里面装满水。把那只蛤蟆扔了进去，蛤蟆还抬头轻视我。 ＆别急，这就让你舒服舒服！＆rdquo; 接着，我就从小柜子里拔出一些生石灰，撒到桶里。然后迅速用木板把桶扣住，就听到里面霹雳啪嗒的，接着是大蛤蟆疯狂的撞击声。我使劲捂着木板，把蛤蟆扣在里面，随便他折腾。我努力扣着，抬脸窃笑着和师父显摆。 师父一看就明白了，迅速过来拽开我的手。木板被撤开，蛤蟆一下子就跃出来了。 ＆小崽子，你竟敢玩我？老子弄不死你！＆rdquo;嘿，真别说，管用了！蛤蟆不会说人话，被烫完的癞蛤蟆立马就能开口。 ＆来啊，癞蛤蟆！＆rdquo;看他一身的斑驳，眼神早不复之前的淡定。尤其是他看到师父之后，气鼓鼓的身子瞬间憋了下去。 师父开始训他，既然开口说话了，就说说吧，大雾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他不伤害生灵，师父可以助他修炼，早日成仙。总比现在被其他妖物指使利用的好。若是他不招也没关系，师父再去抓一个回来，总会有能说话的。只不过，他，就只能让我烤了吃了。 在师父的威逼利诱之下，癞蛤蟆要师父保证，带他去寺庙前的放生池，不然他肯定不会说的。说出来，回到池塘里更是生不如死。 接着他才讲出了实情。 他们都是受一只猫妖的指使在这布置雾障的。他们本事不大，但是转移雾气这种小事儿他们还是很擅长的。而且，这雾障有时也会出现漏洞，他们在里面做着能量维持和法力输送的工作。 人走进去能让他们在里面转圈圈，最后还是会被送回池塘口。但是，它没觉得这样是屠害生灵，顶多是高级些的恶作剧罢了。 可是师父和海爷爷都走不出去，说明这阵法不简单啊，怎么可能只是困住普通人？ 蛤蟆说，有可能是那只猫妖在里面动了手脚。 师父问他可知道猫妖在哪？他摇摇头，猫妖都是在子时出现，白天一般不来，来了也只是蹲在村口的柳树上，望着村子，不做别的。 ＆每天子时都会在？＆rdquo;我问他，蛤蟆说差不多吧。 之后，师父就把青蛙扔进了院子里面的水井，并在井盖里面贴了一张符。只要符在，就不会有人发现这里藏了一只蛤蟆。并许诺他，事情结束，就带他去庙上。 当天下午，师父就计划子时去会会这只猫妖。平时这只狸猫神出鬼没，他若是在鬼门打开的时辰，蹲在柳树上，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先不管其他，把猫妖收服了才是首要任务。之后，其他生灵没了威胁，自然会回到池塘里，雾气就散开了。 雾气的机关和诀窍我们没有发现，由此可见猫妖的实力不容小觑，切不可情敌。师父准备好行囊，又闭门养身画了两道符。天擦擦黑的时候，把一会儿要我做的任务交代清楚就带我到了大柳树那。 大柳树再往前走，就是那团雾，雾气已然很浓，迎面就有潮湿的感觉。 师父抱起我，我踩着他的肩膀开始爬树。这对于我来说，还是小事儿。要不是我对王二牛有阴影，我还能爬的再快些。 我手里拿着一个铜色的铃铛还有一袋花粉，花粉还是我小时候师父让我配的。那花粉里面是百合花、杜鹃花还有夹竹桃兑制而成。对于人体伤害很小，但是如果能猫吃了或者喷在他身上，都能起到麻痹的作用。 在我小时候遇到猫妖之后，师父就准备这些东西了，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 等一会儿猫妖出现了，就把花粉洒在它身上。等它闭上眼睛不动的时候，将铃铛系在它的脖子上，这样既不会伤害猫妖，又能把他制服。 我问师父为什么不直接灭了这只猫，师父说万物有灵，切不可轻易取谁的性命。 我身材矮小，藏在树上尤其天黑，更加看不到。师父躲在了我身后的柴禾躲旁，用枯枝隐藏他身上的活气。 我在树上蹲了好几个小时了，从蹲着到坐着，从坐着到站着，继而又盘腿而坐，实在无聊的狠。没事儿，我就自己摸胳膊上的那条疤痕，这里面真的住了一条蛇吗？每天晚上喊我名字的是不是就是这条蛇？他会不会偷偷跑出来吃了我？ 一想到这儿，我就开始复习师父之前教我的降蛇之术，我可不能叫他欺负了。 在这样的冥想中，或许是我睡着了，反正时间过得很快。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只听得阵阵蛙鸣。我抬头望望天，满天繁星，闻着稻草香，本是个无忧无虑的生活，偏偏惹上一只猫。 冥冥中似乎有了感应，我鬼使神差的看向那团浓雾，竟然有种被撕裂的错觉。就像是一片模糊的云彩，经风吹过，裂成两块，中间走出一只猫。 我捏紧手中的花粉，瞄准目标，随时准备撒出去。这只猫，昂首阔步，威风凛凛，配上他身上的大铜钱花纹，就是那只成精了的花狸猫。 别的猫走路，都是脚步轻巧，行动迅速。它可倒好，不正经！ ＆爬上来，爬上来！＆rdquo;我心中暗自祈祷着，无奈心跳的厉害，稍微影响了我的判断。我的手有些颤抖，手心开始发汗，只能轻轻握着花粉包，怕把花粉浸湿。 捉妖这件事儿，说和做，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