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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长言:“就凭此认定金子深为唐茂年所杀?” 话音未落,一人便大喊:“冤枉!我没有杀金子深!” 回头一看,正是唐茂年被带上来了。 唐茂年身上五花大绑,入内后跪在地上直呼“冤枉”。 “白日里我与子深确实闹了不愉快,可我怎会那么傻,转眼就将他杀了,还抛尸在缥缈峰。” 宋惊尘便道:“听闻金子深与你积怨已久,兴许你忍无可忍……唐茂年,金子深肩上有一乌黑掌印,先前与你的手比对过,正是你出手击伤了他,也有弟子亲眼所见你白日里曾打过他一掌。不曾想你如此居心叵测,竟在掌风里下毒,唉……宋家家风优良,怎养出你这样心肠歹毒的门生。” 唐茂年满头大汗,神情惊慌,急急道:“我、我下的毒不会致命,那不是毒,只是一点痒痒草,他会浑身发疹子但不会伤及性命!更不可能中毒晕倒在雪地里冻死!我不是恶毒之人,是他……是他辱我故去的发妻,我一时激愤才……二公子,你相信我,我没有杀金子深!若不信,用御阴术召回子深的魂魄便可知,我不是杀人凶手!” “子深的魂魄已不在世间。”宋惊尘冷冷接过话,顿一顿,口气忽而变得十分凌厉,人也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唐茂年面前,“你且说一说,在你房内发现的地下冰室作何解释,你已逝八年的发妻为何就在冰室之内,身上竟还有别人的魂魄滋养着。唐茂年!你好大的胆子,炼魂术这等灭绝人性的邪术,岂是你可轻易触碰的!!!” 说罢,宋惊尘挥了下手,便有几名弟子抬了一副冰棺上来,隐约可见冰棺内有一名腰腹便便的年轻女子。 见着冰棺,唐茂年一下子就扑到棺材旁边,隔着寒冰轻抚棺中女子的容貌,眼中满是深情。 此情此景,这是人证物证俱在了? “……” 真是目瞪口呆啊,连几只地阴对付起来都很吃力的唐茂年,居然能搞炼魂术这样牛掰轰轰的玩意儿。所以药田那次,他是觉察到有人在试探他,故意演戏装无能? “你还有什么话说!”宋惊尘显得格外愤怒,也不掩饰压制自己的怒意,指着唐茂年大喝:“兰息、小卢、阿漾、子明、子慎,他们是你同门师兄弟,亦是你朝夕相伴的好友,你怎下得了手!唐茂年,你真是走火入魔无药可救!混账!!” 宋惊尘一番话出,唐茂年伏在地上手脚发抖,额上的汗水汇聚到下巴处“滴滴答答”往下落,打湿了他面前的地板。 堂内一片寂静,众人都为刚得知的真相感到震惊,其中宋清越最是惊愕,满脸的不敢置信,身体甚至踉跄了一下,全靠宋清玄扶着才没瘫倒。 “我、我没有想害人,只是想让我妻子活过来……” 许是觉得东窗事发,唐茂年也不狡辩了,直接承认了罪名。他是在八年前六合动乱后来到宋家,一开始只想借缥缈山独特的寒冷气候保存妻子的遗体,加上缥缈峰取雪做冰室方便,所以为了留在宋家,他不惜比别人多干活。 后来,在某次打扫镇六合塔楼时发现了记载炼魂术的禁?书,彼时书尚未被宋钰拿走,故而他能翻阅。 再往后,他真是幸运,又无意间发现了宋钰设下的阵法,还有已经拘禁在里头的孤魂野鬼,借着不起眼的身份开始频繁去后山竹林,暗中施展炼魂术。 为何杀了那五名弟子,多半是炼魂术须得活人血肉滋养,唐茂年才动了害人的心思,山下失踪的乞丐说不定也是他下得手。 因他本人资质太差,炼魂术又需要大量灵力,故而他进展极慢,所以才没有被人察觉到异样之处。 “我良儿怀胎八月病死,我不能不救她,只要良儿能活过来,我们的孩子也有救,两条命啊!” “我对不起子息他们,可我有苦衷,我是迫不得已的!子息他们的魂魄我一直没动过,也不打算动,还想着有能力了就超度他们……” “二公子,你要怎么严惩我都可以,求你救救我的妻子和孩子……炼魂术既然已经施展,地阴也有,可否等我施展完术法后再惩罚我?” 唐茂年满脸是泪,哭着爬到宋惊尘面前,试图扯他的衣摆求情,但后者避开了他。 宋惊尘抬手捏了捏额头,长叹一声,悲声道:“旁人之性命便不是命吗?何况炼魂术乃邪术,几乎无人成功过,你怎可为了虚无缥缈的传言就害人性命。” 唐茂年大哭:“我知道错了,二公子,我害过子息他们后就已经后悔了……” “你后悔个锤子吧,金子深还不是说杀就杀了。”酆儒竹终于找到机会开口,斜眼看着唐茂年。 唐茂年激动道:“金子深不是我杀的!我发过誓不再害人!” 酆儒竹:“人证物证都有,分明是你杀的。” 唐茂年:“我没有,不是我!若真是我,我都承认杀子息他们了,何必不承认金子深!” 酆儒竹表示他不听,一口咬定唐茂年是凶手,于是二人开始小孩斗嘴般的对话。 傅长言在旁边看热闹,正想歪头和宋钰咬咬耳朵,几道金光蓦地砸落在外面,紧接着以酆怀为首的酆家人走了进来。 “大哥。” 酆儒竹忙起身行礼。 酆怀点了点头,拱手与宋惊尘互相行礼,末了目光落到傅长言身上,一脸慈祥的:“知许,你身体可大好了?”说着走上前想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