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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白芨猛地扑了上去,抱着他哥的腰就开始痛哭,“对不起,哥,我也不想的,可我就是改不了!我一直担心爸妈他们要是知道了怎么办?哥,我好怕!” “别怕,哥在呢。”白大哥看他哭,自己也忍不住掉泪。 大喜的日子,两兄弟在新房走廊外抱头痛哭,幸好白大嫂没有出来,不然还当白大哥多不愿意娶她呢。 白芨像是要把多年的委屈、害怕还有苦闷全都哭出来,哭到后面身子都在发颤。 白大哥倒是把满身酒气都哭散了,他抹了把眼泪,把弟弟抱在怀里,就像小时候弟弟被邻居小孩欺负了,哭着回家抱着他求安慰一样。 “小芨,听哥的,离开家去哪里都好。钱不够了找哥要,哥给你打,爸妈那边哥去做思想工作,他们同意了你再回来。” 白芨抖了一下,“哥,别告诉爸妈!” “好好好,哥不说,他们不会知道的。” 过了一会儿,白芨又道,“……哥,我现在脑子有点乱,你让我回去好好儿想想行吗?” “好,慢慢想,别做傻事!你的事除了我谁都不知道!” 白芨破涕为笑,“哥,我没那么脆弱。” 除了家人,其他人知不知道他其实不在意。 白大哥无奈,“我看你每天浑浑噩噩,就差飘没了!还敢没那么脆弱!” 白芨抹了把鼻涕,作势要抹他哥西装上。 白大哥连退几步,整个人靠在了门上,“别别别,一万多呢,别让我有阴影了。”回头看了一眼房门,摆手赶人,“好了,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儿。” 白芨笑着点头,“嗯。” 哭了一场,他心里的郁闷散了一半,心情也好多了。 一个人在马路上踢踢踏踏,散着步慢慢走回家。 反正晚上了,也没人看得见他红肿的眼睛和鼻头。 大哥的建议,白芨这会儿越想越觉得可行。放下了顾虑,他整个心都开始飞扬了起来。 可能老天爷也知道白芨想通了,迫不及待地用地上的一个黑洞,把他送到了修真大陆。 白芨是囫囵个儿穿过去的,幸好自身根骨不错,被师傅捡回了神农门,不然他在深山老林把自己饿死都不一定。 那时候白芨没想别的,他就想他大哥了。他就这么穿越了,大哥要是以为一走了之了还好,要是他认为自己做了傻事,大哥该多内疚啊! 白芨想想就觉得心疼。 可惜他回不去了—— 前尘往事仿佛历历在目,白芨还以为他早忘了现代的日子,因为一想家人他的心就钝钝地痛,只能尽量不让自己沉浸在回忆里。 在神农门的一百二十多年,他还养成了在心里逗比吐槽的习惯,权当给自己找乐子了。 大哥的希望是让他开心,不管在哪里,他身上的束缚都已经解开了。 还不高高兴兴的过,白芨怕对不起他大哥! 艾萨克可不知道他的一个笑容让白芨想了这么多,他再敏锐,也读不出一株植物的表情。 既然答应了白芨,艾萨克就没想过赖账。他花了点儿时间,催动自己的兽核半兽化右手。白芨眼睁睁地看着他白玉纤长的右手渐渐变粗变长,表面长出了青蓝色的光滑鳞片,锋利的爪子也弹了出来,好似鹰爪一般带着倒钩。 妈呀,这是神兽吧? 难怪那么厉害,头发都带着灵气呢! 艾萨克用左手拉出一根长发,用爪子轻轻一划,锐利的银光闪过,那根银发晃晃悠悠地飘落下来,掉到了白芨的叶片上。 白芨还没来得及欣喜,就听到艾萨克闷哼一声,步伐也跟着踉跄了一下,嘴角很快溢出了一丝蓝色的血丝。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也迅速褪去兽化,还原成了人手的样子。 白芨愣住了,刚刚那一下,艾萨克身边的灵气也乱了一瞬。 就好像他割下的不是头发,而是他自己的血肉一样,对他的身体伤害非常大。 白芨不解,为什么会这样?艾萨克的头发是什么特殊的存在吗? 既然这样,他又为什么要答应自己! 发现自己好像吓到了小七,艾萨克伸出拇指在嘴角轻轻一划,迅速擦干那丝细小的血渍,跟着握拳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解释道,“我逗你呢,怎么,吓到了?我以为我们家小七胆子大得很呢。” 白芨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的脸色似乎比刚才进门的时候更白了一点。 见它还不动,艾萨克指了指那根头发,温和道,“收起来吧,别让其他人看见了。” 白芨看看那根头发,又看看艾萨克,迟迟没有行动。 艾萨克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叶子,“小七,你不用觉得愧疚,其实我很卑鄙。” “我希望你收下我的头发,以后奈法需要的时候,也请你给我一点药植精华,救他的命。” 白芨愣愣地点头,他不懂什么药植精华,不过换成修真界的语言,艾萨克指的应该是植物的草本精元。 他们神农门每两个月都会取十滴草本精元,并不会对植物什么造成影响。 草本精元虽然不能跟整颗灵植相比,但地级以下的丹药完全够用了。 看完艾萨克取头发的过程,白芨相信,这根头发对艾萨克来说,肯定比草本精元于他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