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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江云疏果真一脸不懂,说书先生解释道:“整个修真界他要是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江云疏假意吃惊,问道:“这位秦真君有什么厉害的?” “你看,厉害就厉害在这儿了。”虽是三九严寒天,说书先生习惯性地摇了摇扇子,被一阵凉风打了脸,又连忙把扇子合上,道,“刚才咱们说的江云疏够横行霸道够厉害了吧?遇到了秦真君,被秦真君一根指头就摁死了!” 江云疏微微眯起眸子,问道:“这么容易死的吗?你们说的都是这种版本吗?” “可不是嘛?”说书先生一笑,道,“你要听独家秘版吗?是当时的真实情况,只有我这里有,别人都不知道。” 江云疏笑道:“莫非你当时在场?” “哎呀这话说的,我哪能在场?方圆几十里都给江云疏炸平了,我要是在场还能或者给你讲故事?”说书先生道,“这当然是大家流传的说法。” 江云疏咽下一口蟹肉,道:“你方才说只有你知道,这是你独家秘版。” “啊哈哈哈,这位公子太有意思了,聪明。”说书先生对江云疏竖起大拇指,然后指了指自己,笑道,“这个秘版就是——我自己编的。” 真实情况江云疏自己清楚,倒是对别人瞎编的故事饶有兴趣,他道:“说来听听。” 说书先生把秦湛如何厉害,打得江云疏痛哭流涕跪地求饶,机警躲过江云疏的暗算,最后江云疏走投无路自爆身亡都说了一遍。 江云疏听得气笑了,转头看了看秦湛,只见他又在认认真真地挖着一只螃蟹的肉,仿佛说书先生说的都和他无关一般。 江云疏望着秦湛,问道:“有没有钱?” 一个钱袋立即被递到了江云疏面前。 江云疏接过钱袋,打开一看,傻了眼。钱袋里满满一袋装的全是上品灵石,贫穷如他江云疏,上辈子和这辈子加在一起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心中默默感慨了一番贫富差距后,江云疏从钱袋中随便取了一块下品灵石,放在说书先生面前的桌上,道:“你这个故事说的虽好,然而未尽善。既然是编的,我建议你以后你换个说法。” 看到放在面前的下品灵石,说书先生眼都直了,连忙把灵石揣进怀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云疏,问道:“那公子你说我以后该怎么改进?” 江云疏把钱袋扔回给秦湛,对说书先生道:“故事和别人的不同,才有更多人听。既然世人都说秦真君厉害,你也说他厉害未免太没意思。” “你以后就说江云疏打得秦真君跪地求饶,秦真君趁人不备暗算了江云疏,所以侥幸赢了一回,这样的故事才新颖。” 言罢,江云疏悄悄地看了一眼秦湛的脸色。 第9章 阳羡5 秦湛那张脸一如既往地冷如冰雪。他垂眸认真挑着蟹肉,长长的睫毛在五官深邃的脸上投下一片深深的阴影,冷淡中竟然平添了几分温柔的意味。 对于江云疏的编排,秦湛也丝毫不动声色,只是抬起眸子,淡淡地看了江云疏一眼。 说书先生简直被惊掉了下巴,对江云疏道:“公子你这个故事新颖倒是新颖,可是我要敢这么说秦真君,要被那些仙门中人打死的!……” 江云疏习惯性地脱口而出道:“我保你无事。” 说书先生一怔。眼前这人长得极为貌美,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他说出这一句“我保你无事”却着实不像说大话,反而带着王者的威严,好像庇护着臣民的神灵。 说出那句话以后,江云疏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这副模样可谓是自身难保,竟然还说得出这等大话来。 那就只能借花献佛了。江云疏抬起眸子看了看秦湛,对他挑了挑眉,道:“对吧?” 秦湛没有回答,从袖中取出一块木质的牌子,放在说书先生面前。 那木牌是矩形,半个巴掌大小,雕刻着精致的花纹,隐隐闪烁着金丝纹理,正面竖刻着金色的“天台”二字。 这是他天台宗的护身牌,送给人就代表这是天下第一宗门天台宗罩着的人,没人敢把这人怎么样了。 说书先生看到那牌子上金光流转的“天台”二字,惊张大了嘴巴。 周家已经是整个阳羡都仰望敬重的仙门,然而在天台宗面前,连比都不能比。就连天台宗下属的随便一个仙院,都够整个周家跪下摩拜的。天台宗是何等高高在上的存在,竟然也会降临阳羡这等小地方? 他抬头看了秦湛一眼,连忙宝贝似的将牌子塞进怀里。他混迹江湖多年,善于看人,那一身青衣的仙修虽然一言不发,但绝对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眼前这两个人应该就是天台宗来的,既然天台宗的人要他这样说书,以后就按照这位公子的建议来说书。 说书先生临走之前,向江云疏深深地鞠了个躬,道:“还是仙师您的故事高明,以后我就按您指导的这版来说。” 江云疏心情大好,和说书先生道了别,回头对秦湛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听他说的故事吗?” 正坐在对面挖着蟹肉的秦湛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眸子望着江云疏。 江云疏道:“因为他刚才在楼下说什么周家江家,我想起来我在山中遇到的要杀我的人,似乎就是这两个姓氏,他们也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