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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甲板,长绒的波斯地毯,金光流离的水晶灯,崭新的包着小羊皮的楼梯扶手,全电动按摩座椅的影剧院,应有尽有的酒柜……游轮上的设施极尽奢华,令人目不暇给。 阎君他们的套房就在天君的房间隔壁,打开窗就能看见锦麟跃水,海天一色的盛景。 杨庸和饕餮带着宋盏和秦剑去逛甲板了,屋子就剩下赵无垢、黑白无常、小包子,还有刚刚赶过来的白泽。 “晚上的时候,游轮会路过探月岛,那边最近出了个很奇怪的案子。到时候我们正好顺便过去看看。”阎君想起早上京北分局递上来的案子,顺手将资料递给赵无垢。 探月岛是个近海小岛,岛上常驻人口不足两百。 附近海域有种七宝鱼,味道极其鲜美,因为这种鱼最喜欢夜间活动,岛上的渔民也养成了夜渔的习惯。 上个月和前天,接连有擅泳的夜渔渔民离奇淹死在海边,还有人说看到了妖怪,引起了岛民的恐慌。当地调查未果,便跟治安管理局申请了联合调查,希望这边派人过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妖怪作祟。 “妖怪?”赵无垢看完那页资料又转手递给了黑无常。 “我查过了,根据局里的暂住证资料,共有两个妖怪住在探月岛,除了一只常年生活在岛上的鼠妖,还有个上个月刚刚出狱的狼妖。根据过往记录来看,这只狼妖比较有嫌疑。”白泽利落的用手上的橡皮筋扎起那头华丽的长发,又拿出几份打印好的记录,递给阎君和赵无垢他们。 抢劫、斗殴、杀人未遂…… 看到A4纸上那排华丽的入狱记录,赵无垢不禁叹为观止。 二十年里,这位狼妖居然在人界进了六次监狱。最长的九年,最短的半年。算起来,他在监狱外待的日子可能总共还不够半年,几乎每次出来没几天就又进去了。 赵无垢微微挑起眉峰,“它为什么都是进的人界的监狱?” “这六次,它都是以‘人’的身份被捕的,甚至没有暴露妖怪的身份。” “所以,它这是才出来就又不老实?”白无常用手指敲了敲那页记录。 “如果是它倒也好办,这次抓了直接丢回妖界,下禁令让它不许再进人界。”白泽顿了顿,又道,“就怕不是它,而是那些藏在暗处的家伙。” 半年多来,他们已经根据拿到的消息收拾了不少东王公留下的党羽。然而,越抓,似乎就越能体会那曾经的庞大的网络,谁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漏网之鱼。 “不论是谁,今晚它都跑不了了。”白无常痞笑拍了拍白泽的肩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东王公那边的人再多,也总有抓干净的一天。 领悟到白泽的未尽之言,赵无垢摸了摸下巴,“西王母那边始终闭门谢客没什么动静,昊天操办诞辰,西王母肯定也会到场,我们正好多注意下那边的状况。” “嗯,这几天我找机会探探她的口风。”阎君下颌轻动,点了点头。 说好的来玩呢? 小阎王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瞪大眼睛看着一来一往说得不亦乐乎的赵无垢和阎君。 爹爹和父王,好像只是换了个地方讨论公事? 白无常摸摸小家伙的脑袋,悄悄做着口型跟他说道,“别理他们,你爹爹和父王,就是工作狂。” 小包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晚上十一点,游轮上灯火通明。 天君抓着人在三层的大厅打游戏,白泽监看游轮上的动静,饕餮和小包子跟着秦剑、杨庸和宋盏去看歌舞表演,赵无垢、阎君和黑白无常,则趁着夜色开艘小艇,直奔不远处的探月岛。 负责在码头边等着接他们的是两个身材精壮的中年男人,一个剃着板寸头,一个带着小毡帽,大约是常年在海上生活的缘故,他的皮肤都是很深的古铜色。 “几位警官,辛苦了,这边请。”小毡帽只当他们是市局的人,客气的在前面引路。 倒是板寸头狐疑的打量了他们几眼,这几个警察长得一个比一个好看,细皮嫩肉的,看起来不像有什么经验的样子,靠谱么? 赵无垢泰然自若的跟在后面,借用人界警局的身份也不是一次两次,已经习惯了。 拒绝了寒暄的喝茶邀请,阎君示意小毡帽直接带他们去案发地看看。 夜渔归岛,渔民们一般都是回码头泊船,出事的那两位也不例外。他们的船都停回来了,人却死在码头东边的浅滩上。 月光之下,波光粼粼,海水悠闲的卷起一波波的浪花,沙滩上平静得很。 “上个月柱子的尸体上个月是在上边。”小毡帽先带他们去看了岸边的那块高出水面一米多高礁石,然后又带着他们走向沙滩,“连胜被发现的时候差不多是趴在这里。” “上个月柱子死的那天和前天涨潮的时间一样,”板寸头补充性的指指斜后方,“我们都怀疑,他们的尸体是从鬼礁冲过来的。” “鬼礁?”赵无垢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远远的,只见一片黑黝黝的石林,带着丝阴冷的气息,在暗夜里拖出长长的肢爪怒张的黑影。 “对,那里边是咱们探月岛的禁区,闹鬼的,早年间就死过人,我们都不敢进去。”板寸头和小毡帽露出畏惧的神色。 渔民们熟悉水底的水流走向,如果他们根据洋流和涨潮的时间推断出尸体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基本不会有差错。看来,得去那片鬼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