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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雅,本王领教过你的医术,确实不同凡响。你若想留着自己的项上人头,只要你愿追随本王,本王倒也可以与你一条生路。” 白雅冷笑一声,“王爷可知道,红灯门门主是抚养我长大的师父?” “我知道,但我也知道红灯门人可不是什么重情重义的江湖豪杰,尤其是白公子你。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罢?”谢玄礼循循善诱,“红灯门给你的,本王能给你更多。除非,你想守着百花楼过一辈子?” 白雅凝视谢玄礼良久,才道:“王爷留我一条命,想必是担心身上的长相思无人可解吧。” 谢玄礼微微颔首,“不错,这确实是原因之一,毕竟宫里的太医对这种西域秘药说不定还没白公子了解。但你别忘了本王的身份,想要找人解药,什么人找不到?”见白雅没有立刻拒绝,又道:“白公子可以好好考虑一番,不过这只眼睛,本王还是要先收下的。” 白雅被带走后,谢玄礼本想歇息进食,又有一名暗卫来报,“王爷,临王殿下求见。” 第29章 谢玄礼面色不虞, 像是没有听见暗卫的汇报,侧身对桥雨道:“你给本王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桥雨眼睛一亮,又喜又有些羞涩,“桥雨曾经在塞外生活过,那里的牧民逢年过节都会烤上整整一只羊,羊肉味清香扑鼻,颇为适口, 别具一格,希望王爷会喜欢。” 谢玄礼闻言点了点头,“走罢。” 盛永安面露难色, “王爷,那临王殿下……”见谢玄礼充耳不闻,他也识趣地闭上了嘴,想和凌铮交换一下眼神, 却发现后者眼神凝重,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禁有些奇怪。凌铮是摄政王身边的老人,两人几乎是一同长大,他似乎就是为王爷而生,就像是一把眼中只有主人的剑, 即使主人要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凌铮从来就不需要思考,现在是什么事情困住了他? 几人跟在谢玄礼身后去用膳。这里毕竟不是王府,稍微值点钱的东西也被一扫而空, 条件实在简陋,连谢玄礼用餐的桌子都是从红灯门弟子房内找出的,好在他不是娇气之人,失忆期间什么苦没吃过,并不在意此些。 烤全羊外表金黄油亮,外部肉焦黄发脆,内部肉绵软鲜嫩,谢玄礼撕下一大块羊腿,慢条斯理地吃起来,他一袭白衣,薄唇轻启,面如冠玉,就好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堕入凡尘。 “味道不错,”谢玄礼道,“阿彦若在,定会喜欢。” 桥雨的目光越发温柔,带着十足的迷恋看着谢玄礼,“那等回京,桥雨再烤一只,王爷带入宫中献给皇上可好?” 谢玄礼微微颔首,又撕下一块羊肉,便听凌铮道:“王爷,羊肉性温,有助元阳,益精血之效,王爷现在不宜多吃。” 谢玄礼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身上长相思的药性未解,虽说在白雅的医治下许久未发、情,确实还是需要加以注意。 “临王呢?” 盛永安道:“回王爷,临王殿下还在外面等候。” “让他进来罢。” 谢玄文大步而入,他好似大病初愈的模样,身形单薄,面颊消瘦,双眼下一圈淡淡的青涩。见到谢玄礼,他喉咙微动,鞠躬行礼,“皇兄。” “三弟,许久不见。”谢玄礼神情寡淡,看不出喜怒,“三弟不在南疆好好待着,跑到红灯门来作甚?” “此次玄文南行本就是为寻找皇兄的下落,既然得知皇兄正在红灯门,玄文岂有不来的道理?”谢玄文佯装镇定,他一路上山,每向前一步,心里也更焦急一分,仿若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注入了心里,煎熬得忍受不住。 谢玄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本王这次前来红灯门只是临时起意,三弟又是如何得知的?” 谢玄文不亢不卑,“玄文不知,我当时身在南疆王府,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告知了皇兄的下落,我才日夜兼程赶来。” “哦?三弟收到的信究竟是告知本王的下落,还是一封求救信?” 谢玄文沉默良晌,自知瞒不过谢玄礼,承认道:“两者皆有。” 谢玄礼定眉定眼地看着谢玄文。两人自幼一起长大,但他们都是话不多的性格,他幼时都跟在母后和皇兄的身边,而由淑妃所出的谢玄文和贵妃独子谢玄乐走得极近,故两人虽是兄弟,交流却不多,感情也颇为淡薄。 可谢玄文毕竟是他的亲弟弟。 “三弟,现你已知道本王安然无恙,回京复命去罢。” 谢玄文不为所动,直直地在谢玄文面前跪下,“皇兄……” “三弟!”谢玄礼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离开红灯门,马上回京。” “我知道皇兄是为我好。”谢玄文垂着双目,看上去比女子还要楚楚可怜,“但若我什么都不做,我良心不安。” “你能做什么?”谢玄礼怒极反笑,“你以为你向本王求情,本王就会放过红灯门,放过宫夕?” 谢玄文不明白为何谢玄礼在红灯门一事上如此执着,“皇兄,红灯门究竟做了什么,你要将他们斩尽杀绝?” “做了什么?”谢玄礼冷笑道,“通敌叛国,该不该灭他满门呢?” 谢玄文怔怔地瞪大眼睛,“通敌……不,怎么可能!红灯门不过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