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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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跑得更快了。 黄毛:“……” 陈乌夏回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 高三的李深是她的白月光。 他亲手摔碎了她的白月光。 第41章 包厢里的同学中,一个男生也抽烟。他才拿出烟衔在嘴上。 吴婷贝挥着手, “别在这里抽烟。二手烟有害健康。” 生日主角发了话, 男生只好把烟拿了下来。 吴婷贝向外一指, “走廊有吸烟区。” “好。”男生推门。 另一个男生也跟着他走了。 男生中只有这两个抽烟。大一大二开始, 烟龄虽不长, 但几个小时的聚会, 不叼一口就不是味了。 陈乌夏看着两个男生拿了烟盒出去。 魏静享说, 她的朋友是社会青年。陈乌夏今晚见识了,凶神恶煞,看发型就不像好人。李深退学以后是和社会青年一起玩了。 李深如果不退学,该是在名校接受一流的教育,日后成为国家栋梁。 陈乌夏叹了气。她离开了两次,找不到自己原来的杯子,她在啤酒篮里拿了一罐啤酒。 雷振一直留意陈乌夏,她出去再回来, 就心不在焉了。他问:“陈乌夏,你怎么了?” 陈乌夏的手指扣在啤酒的易拉罐上,说:“想喝一点酒。”要有早知, 她刚才就不跟着李深了。她宁愿被蒙在鼓里, 看见一座高傲的雪山。也不愿见到雪崩。 开了啤酒,她豪迈地灌了一口。 “喝这么猛容易醉。”雷振又问:“你以前喝过酒吗?” 陈乌夏:“没有。”刚才尝过半杯酒, 味道不合她的胃口。但是多年的男神幻灭了, 酒能消愁哪还管得上味道。 雷振劝说:“那还是别喝太多了, 你的脸有些红了。” 陈乌夏想, 自己晒黑了,正好可以遮酒红。“没事,我很清醒。”就是因为清醒,她喝了半瓶啤酒,就放下了。胃里翻腾得厉害,嘴里喷出了一阵酒气。 “夏夏,你干嘛呢?”吴婷贝见状,连忙过来,扶住陈乌夏,“我嘴上说说啊,又没真的逼你喝。虽然我是寿星,你也不用这么捧场啊吧。” 陈乌夏靠着吴婷贝的肩上,说:“我心里苦。”刚才黄毛喊李深要拼酒。李深第一次喝酒的时候,是不是也和她一样,才半杯下肚。就直打瞌睡了。 当年,她右边耳朵,每到半夜就有巨响,这是在提醒她,她和李深玩完了。 陈乌夏喃喃说:“玩完了。”这下真完了。她喜欢不抽烟不喝酒的男孩。李深变了,是谁把他弄丢了?或许其中也有她的份。 打一个酒嗝,陈乌夏摇摇头,再抱起头缩在沙发上。 吴婷贝还在说话,可陈乌夏听不到了,脑子混沌。她双手掩面,闭上了眼,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吴婷贝无奈地叹气,“夏夏醉了。” 刘雅骑车过来时,披了一件长袖防晒衣。 吴婷贝拿来给陈乌夏盖上了。 聚会结束。吴婷贝摇了摇陈乌夏,“夏夏,你醒醒啊。” 陈乌夏睁开眼,包厢的灯光调亮了,刺眼得很。过了几秒,陈乌夏想起来这是酒吧,问:“几点了?” “快十一点了。”吴婷贝说:“让雷振送你回去吧。今天我的生日过得非常开心。滴酒不沾的夏夏为我喝醉了。” 陈乌夏坐起来,“我去卫生间洗一把脸。” 吴婷贝:“走得了吗?要不要我扶你。” 陈乌夏站起来,走两步,稳稳当当。她说:“还好。” 吴婷贝不放心,本想追过去,但手机突然震起来,她接起了电话,示意雷振跟着陈乌夏。 雷振喝得也多,踉跄了几步,一推门出去,左右回看,他拍拍额头,又回来了。“陈乌夏要去的是女卫生间,我跟着过去不方便啊。” 吴婷贝:“你注孤生吧。”有当护花使者的机会也不知道珍惜。 睡了一觉,陈乌夏酒气散了一半。她直直到了洗手间,冷水冲上了脸。她忽然一个激灵,吸吸鼻子,打了一个喷嚏。 正在这时,耳朵忽然嗡了一下。久病成医。她连忙捏住鼻子,仰起头。过了几秒,耳中的异响停止了。 她一手撑着洗手台,一手揉了揉太阳穴。酒又不好喝,喝完还头疼,不过,心里是不那么郁闷了。 陈乌夏走到走廊。 两面墙镶了一圈橙黄的灯柱。氛围和普通酒吧的昏暗不同,明了又清爽。走廊另一边似乎站了一个人,她脑子晕胀胀的,眼也花,看不大清对方。 她扶着墙回去。 同学们陆陆续续要离开了。 吴婷贝拉起陈乌夏的手:“夏夏,酒醒了没?” “醒了。”聚会上睡了一觉,陈乌夏自知失态,说:“抱歉了,婷贝,我不知道我酒量这么差。” “道什么歉啦,我的生日聚会你愿意喝酒,那是给我面子。”吴婷贝挽住陈乌夏的手,走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雷振,她向他使了个眼色,说:“雷振,你送夏夏回家吧。她喝了酒我不太放心。” “嗯。”雷振的脸色好不到哪儿去,脖子以上像是煮熟了的虾,他说:“陈乌夏,我送你回去。” 雷振在路边拦车。 陈乌夏靠着吴婷贝,见到李深也出来了。 黄毛嘴上在说话,自己叼了烟,然后给李深递了一支。 李深接过了,衔在嘴上。 黄毛给自己点烟的同时,也把打火机递到李深面前。 那一个吊带小姑娘,垫起脚给李深送上打火机。 陈乌夏暗道,还男女通吃呢。 李深低头,烟凑到黄毛打火机上,点燃了。 这之后,陈乌夏看不清他的脸了,四周烟雾弥漫。她别开了眼。 雷振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夏夏。”吴婷贝打开后车门,“你先回去吧,我爸开车过来接我。” “晚安。”陈乌夏上了车。 吴婷贝交代说:“雷振,一定要把夏夏送到家门口啊。” 雷振点了点头:“知道了。”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男的满面通红,看上去比女的还醉。 有外人在场,雷振没有多讲什么。一路上,他的手在膝盖上一会握拳,一会放松。 陈乌夏很平静,开了车窗。晚风吹过来,鼻子像是被烟缠上了一样。 司机一个急刹。 她觉得有什么涌上了喉咙,她急急地咽了下去。她捂了捂肚子。坚持了一分钟,实在撑不住了,她和司机说:“下车。” 雷振问:“陈乌夏,你家到了吗?” 她摇摇头,“快到了。”胃里正在翻江倒海。 雷振:“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了。司机,我要下车。”陈乌夏说:“雷振,你先回去吧。我让我哥出来接我。” 司机看出来了,陈乌夏可能要吐,他连忙停了车。 车门一开,微风吹进来,散去了雷振的胆子。他没有再坚持,说:“好,回到家给我一个消息。” 陈乌夏潜意识里想吐,也给大脑做了一个这样的命令。她蹲在草丛边,“哇”地一下吐出了秽物。 十一点半了,沿街商铺关了门,外面的马路听得到来往的车流。这条老城街道很安静,偶尔才有一辆车驶过。 陈乌夏给陈立洲发了微信。 然后,她听见了脚步声,就在她的背后。 对方伸出了手。手上有一包纸巾。 陈乌夏认得这一双手,这是天生握笔的手。今晚手里却夹起了香烟。 李深问:“喝酒了?” 她喝酒怎么了?他还抽烟呢。她用手背抹了抹嘴巴,站起来,转身看他。 李深一手插兜,月夜里神色不明。见她不接纸巾,他缩回了手,把纸巾放在树丛的枝干上,说:“早点回家。” 陈乌夏看着他越走越远了。猛然间,她拔腿就追,挡住了他的去路,使劲瞪他。 他看着怒容满面的她。这一刻,她脸上有了当年坐断秋千时的倔强。他开口问:“你想怎样?” 陈乌夏质问:“你刚才在抽烟吗?” 他反问:“你不是看见了?” 她追问:“为什么?” 他再问:“什么为什么?” 她也问:“为什么抽烟?” 他又问:“你为什么喝酒?” “因为你抽烟。”陈乌夏吼了出来。 路灯下,他看着她面色涨红了。这时的她才像是醉酒的。他问:“我抽烟和你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