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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飞云侧脸朝天冷哼一声道,“哼,你烤的鱼,是我吃过最难吃的东西。” 可是你明明吃的只剩鱼骨头了啊。 莫南风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因为跟沈清寒待的久了,他虽然反应慢,反射弧还长,但是对人的情绪变化算是唯独敏感,穆飞云这状态他倒是见过,以前沈清寒闹别扭也是这样。 不明说,不承认,但不高兴了却是肯定的。 秉着以前伺候沈清寒的耐心和心意,莫南风便开始琢磨起了这穆飞云的心思来,嗯……喜欢的男孩子生气了怎么办,如果现在身边坐着的人是沈清寒的话,那么首先第一步就是要确认对方为什么要生气。 肯定不是因为烤鱼难吃,别的不说,就莫南风这做菜的手艺,连全天下最最挑食的沈清寒都能点头赞同,怎么可能还拿不下一个穆飞云。 那还能是什么原因? 早上起来也就喂穆飞云喝了水,吃了鱼呀,然后就一直急着想去冀北救人。 总不至于是为了自己要去冀北才生气吧,不对啊,主动提出去冀北救人的人是他穆飞云不是,再说自己同意跟着他出来也就是为了这个,这穆飞云也不是个神经病,应该也不是为的这个事儿。 那还能还能是什么原因? 莫南风实在是摸不着头脑,想到最后自己的头都跟着疼了起来。 两个人散漫的在这林子里向外磨蹭,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人是穆飞云,他驾马走在前方,仔细听了几个来回,也觉得左右两侧竹林过风的声响不对劲,于是便伸手拦住了身后跟上来的莫南风。 莫南风拉住缰绳问道,“怎么了?” 穆飞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莫南风立即反应过来有情况,于是便也静心去听,同时伸手将腰间挂着的长剑拔.出一半来。 “我都差点儿忘了,从苍山幽月谷来漠北临安的时候,一路上也有人跟着我,本来以为是父亲担心所以安排的下人来保护,如今看来,是我想的太多了。”穆飞云随身携带的武器是弓箭,他反手抽出一枝长箭来,伸展手臂拉弓搭箭,语气漠然道,“本公子箭无虚发,这一箭既出,必是要见些血才肯停下,所以你们,还打算继续跟着?” 莫南风极无眼力见的问道,“是谁一直跟着我们?” 穆飞云白眼道,“你说呢?” 莫南风也跟着急道,“我不知道呀,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得罪过谁。” 穆飞云道,“你还没得罪过谁,你大爷的都跑到冀北去抢人家嬴嗣音的男人了,你还说你没得罪过谁?”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莫南风便更急了,他道,“不是,这怎么成我抢人家的人了,是嬴嗣音抢了我的沈清寒,沈清寒是莫南风的,不,莫南风是沈清寒的,莫南风和沈清寒,生生世世都不能分开,是嬴嗣音横插一脚,就算得罪,那也是他得罪我。” 穆飞云骂道,“谁怕得罪你?白痴。” 莫南风倒是个不爱同人家打架的性子,他天性大方洒脱,遇着什么事儿都想着微笑解决,从小到大拔剑的次数是少之又少,除非是有人惹到了沈清寒的头上,他才会装着一副恶人的模样到处去吓唬人。 沈清寒长得多好看啊,从小到大喜欢沈清寒的姑娘少爷们,不夸张的说,能从昆仑山的山脚排到山顶去,他莫南风凭什么能独霸这美人多年?靠得不也就是自己这不讲理的拳头吗? 一听对方可能是情敌嬴嗣音方的人,莫南风便直接拎着剑跳下了马,他拔剑的一甩,凌冽剑气浑然而出,稀稀拉拉的划倒了一大片林子。 “既然来了,那就出来打一架吧,赢了带人走,输了就别挡道,一路偷摸跟着算什么?你们家孝文侯难不成是让你来保护我们去冀北的?” 一提到嬴嗣音倒是突然智商上线,颇有几分大侠豪气在。 虽然肉眼不可见人影踪迹,但是穆飞云的箭头却是早已对准了一个方向,他在心中倒数,最后三秒,若是没人出来,那倒是也没必要给嬴嗣音留面子,这世上成王败寇,赢了活命,输了没命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这嬴嗣音虽然是个怪胎,在江湖上也是出了名的护短不讲道理。但冀北侯府从来不养没用的废物,却是全江湖都知道的事儿,技不如人的家伙,就是废物。 许是莫南风的剑气太逼人,又许是这穆飞云长箭的杀意太重,隐藏在竹林之上的众多黑衣人几番挣扎之后,最终还是选择露面。 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人细数下来少说也是十五个左右,黑衣长剑,黄金面具掩面,腰间配一黑玉腰牌,明目张胆的刻着两个字。 ‘冀北’。 这嬴嗣音,果真是名不虚传的嚣张啊,这无法无天的做派也是没谁了。 见对方没人拔剑,穆飞云倒是收了手,他开口问道,“如何?今天是必须打一场?” 莫南风抢话道,“当然要打了,必须打,嬴嗣音身边出来的人,小爷我见一个就得揍一个,绝不留半个活口,我家清寒受的这口气,你们冀北侯府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白痴。”穆飞云无语到又开始猛翻白眼。 冀北的人倒是话少,从露面到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过任何一句话,只是看莫南风想动手了,这才纷纷拔出剑来。 穆飞云倒是也想看看这莫南风到底有几把刷子,想亲眼确认一下这江湖上的排名究竟可靠不可靠,人人都说这年轻一辈的翘楚之中,排第一第二的就是昆仑山出来的莫南风和沈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