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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景文放下手中的毛笔。 “圣上,若是这孝文侯不受咱们的管控,那朝中事态可能会变得麻烦。”锦韵公公在一旁提醒道。 “他就没多问我一句什么?”嬴景文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没,没有。”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回答,“奴才看侯爷满心满眼都是那位公子了,冀北侯府的人都说那是个狐狸精,看来是个手段高明的人,孝文侯爷,恐是真的被勾了魂儿。” “……”嬴景文咬牙,只想到当初那个身后被一片弓兵举箭瞄准却也依旧朝自己伸出手来的男人,明明被自己处处算计可还是最后笑着说‘四哥,你要这江山,那我便留下替你守这江山。’ 当年那样生死关头许下的诺言,如今不声不响的就全都散了?一分感情都不留了? 嬴景文不敢相信。 当年虽是嬴嗣音想帮他守,可谁不知道在嬴景文的眼里,他嬴嗣音才是这江山的最大隐患,所以他仗着人家对自己的情义,夺了嬴嗣音的兵权,说着好话哄他回了冀北,说是身上有伤所以要调养然后跟着来喂了六年毒,明明扔了一大堆眼线过来囚禁,现在知道嬴嗣音出门浪荡又抓了个男孩子回来,心里慌了就说想他又让他回皇都? 嬴景文一直都当嬴嗣音是个傻子来的。 “圣上。”锦韵公公唤着。 “备马车,我要去冀北。”摔了手中的笔,嬴景文这心里还真起了些不快的心思来,那个以前捧着他脚的嬴嗣音现在又捧别人去了? 怎么可以。 这么做的话那又是把他当什么了? “圣上……你,要去冀北?” “不许废话,立刻准备,宫中的事情交给慕太师处理。” “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去准备车架。”小太监立刻退下。 “奴才去吩咐人唤慕太师进宫。”锦韵公公也跟着退下。 嬴景文摔了面前厚厚的一叠奏章,一拳击中面前桌案,把那桌子砸出了一条裂缝来,他骂了一句,“嬴嗣音,你,这是还想和我玩儿?” 嬴嗣音确实是想玩。 不过想玩的对象也确确实实的是换成了沈清寒。 再说沈清寒最近也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管是和嬴嗣音做,还是不做,都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模样,眼神时不时飘走,明明是盯着嬴嗣音就突然双眼没了焦距,像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嬴嗣音这人床上经验极其丰富,沈清寒在想什么,是舒服还是痛,眼里是爱还是恨,这会儿心里是在想他还是想别人,都是一眼就能看透。 于是那晚啊,沈清寒的眼神刚刚飘走半分,手腕子就突然被嬴嗣音擒住,一贯到底后保持姿势不动,还持续用力的向上逼着。 沈清寒觉得不太舒服便皱了皱眉头,表情难看的张嘴问道,“你做什么?” “你做什么?” “你要是不想做就下去。” “……”嬴嗣音的手指头抓的用力了些,“你刚刚在想谁?” 第19章 清寒破南风(1) 想谁?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想到莫南风。 沈清寒只是觉得,他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那家伙看到肯定会伤心难过的吧。 “沈清寒。”嬴嗣音咬牙切齿,伸手抓着他的下颌,迫使他的眼睛只能看到自己的程度,“你胆子倒是不小啊,在我的床上,在我的身下,也敢想别人?” “你误会了。” “误会?你当我是瞎了?” “别闹了,你要做就做,不做就睡。”说完这句话,沈清寒索性闭了眼,做出一副假寐的样子来。 嬴嗣音气的双眼喷火。 保持姿势不动,又舍不得真动手伤了他沈清寒。 正憋着一肚子火忍住没处撒的时候,忽然门外就来了人敲门,一小厮轻声唤道,“侯爷,门外有一少年,背着您的血剑,攻进大门来了。” 背着嬴嗣音的血剑。 莫南风? 沈清寒突然睁了眼。 “你在想他?”嬴嗣音准确的捕捉到了沈清寒的这个动作,他翻身坐起,拿过自己的袍子来旋身披上,“怎么,老情人上门心里动摇了?” “神经病。”沈清寒低骂一句,也打算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 “你就别去了。”嬴嗣音按住他的手,“好生躺着,若是想见,我一会儿抓他进来见你便是。” “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手指头往沈清寒双肩的左右两个穴道一指,那男人就乖巧温顺的躺回了自己的怀中,嬴嗣音将他小心放下,拉过被子来盖好后,抖抖衣摆就气势汹汹的跨门出去了。 顾则笑早已架好惊天雷在门口拦着莫南风,那家伙跟发了狂似得,也不想打架,就可着劲儿的拼命往里闯。 嬴嗣音的血剑被莫南风背在背上,凭着自己的一把昆仑山弟子人手一柄的破铁剑也能一路杀进冀北侯府的中庭位置,他眼里布着些红血丝,一直不停的喊着,“清寒呢?你们把清寒藏去什么地方了?沈清寒,沈清寒,你在吗?” “他在……”嬴嗣音悠然走出,到顾则笑身旁站定,笑道,“在我床上躺着的,你要进去看看吗?” “你。”莫南风拿剑的手都气的发抖。 气是气的他嬴嗣音,但说起沈清寒,眼里心里剩下的就只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