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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为,你先下去,把门关好,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能进来。” “是是,奴才这就出去。” 李为公公对这种场面是避之不及呀,总觉得今晚的皇帝有点反常,若不是温太医愿意过来,他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太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皇上这是怎么了?” 跪着的新妃立即抽泣起来,断断续续的哭腔说道:“都是臣妾,是臣妾没用。” 温思臣不明就里的看着皇帝,朱玉纹亲身向他走来,说道:“也不知那些个太监怎么办事的,说是选来伺候我,可是连侍寝的规矩都不懂。思臣,皇宫里就属我们最亲密,我不想新秀之夜就拉人出去斩首。你也了解我的喜好,不如由你来指导她吧!” 这话一说出来,温思臣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他原本就极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情感,却不曾想眼前这个人居然能说得出这种话? 顿时,心就凉了,眼睛泛红起来。 皇帝看着他这神情心痛得要死,五指放在背后用力攥紧,想起恕山教主说的话,不用点狠,这人是不会明白通透的。 房顶上的阿方看见他这么欺负三秋,不淡定了,顾岩及时点了他的穴道,然后拿出自己的小本本,安安心心继续看戏。 “皇上……为何不叫专门的人来,微臣……微臣只会……” “我便要你看着,其他人会让我不舒服。” 皇帝窦然抓紧了他的手,义正言辞的说道:“不也是你的期望么?亲眼见证不是更好?断了你的念想,也断了我的决心!” 在这件事上他是怨恨温思臣的,所以发狠的时候也是不留情面。 “好。” 良久听到一声回答,温太医终于妥协,低眉站到一旁去了。 皇帝扶起他的妃子,轻轻放到床上去。 “先……解去衣衫。” 温思臣强忍着心口的不适,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朱玉纹投来的眼神,床上的人缠绵成双,受宠的妃嫔羞红了脸蛋,房间内顿时充满了令人难以承受的气息。 “然后……” 没有然后了,一向隐忍力非常的太医令,当即止不住泪如泉涌,顺着两颊留下来,与他忽然呆滞的表情形成了对比,诉说着他此刻的情绪。 皇帝的心中终于起了一丝的得意,也知不能玩的太过,急忙从床上下来,轻轻将他抱在怀里:“如何?看到我宠幸他人,你真的不难过?” “玉纹……玉纹……” 终于体会到自己心中所想的温思臣,双手抓紧了帝王的腰间。 “好了好了,我不过是想看清楚在你心中到底是有大度,我满眼都是你,也希望你能多在意我几分,思臣啊。” 最后一声真真是听的人欲罢不能,坐在床上发呆的新妃,受到皇帝的眼色之后,小跑着出去了,也不敢多留。 李为见人出来了,赶紧上前迎着:“娘娘啊,请随奴才来。” 仿佛是平缓了好久,她想问又只问出了半句话,李为轻轻摇着头,说道:“皇上的心思,总归还是在太医令身上的。” 这位目睹了过程的新妃,也在震惊中迷失了自己,很久一段时间不能畅怀。 顾岩咬着笔头,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本子,将琉璃瓦放回了远原处,带着还不能动弹的阿方回了温太医的府院中,刚帮着人解了穴道,他就揪着自己的衣领子冲上来一顿臭骂。 “你别生气,难道看不出这是我和皇上联手使得计吗?日后尽管放心,他肯定会对温太医加倍的好。” 阿方想到了刚刚的场景,一时间落寞非常,炸开来的情绪完全换了幅模样,竟是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门前的台阶上。 “兄弟,节哀……不对,节情吧!” 顾岩可不敢在打扰了,径自进去找房间睡觉了。期间遇到书匠,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还暗示人就在府院的台阶前,赶紧抓住机会去。 月光微冷,带着深秋的寒意,刺入心骨。 书匠就给他披了件外袍,陪着他一起坐着,也不说话,或者是在等待着他说话。 半个时辰后,阿方像是回过了神,紧了紧衣服问道:“别理我,自己滚回去睡觉。” “你的意思是要我在被窝里等着你?” “……” 阿方怼人路上好像遇见了专门噎人的人。 书匠一把薅住他往自己肩头压,“再看半个时辰,各自回房睡觉。” “嘁。” 这动作虽说有些别扭了,但阿方想藏住本来消散已久的泪水,只好半而将就。 微风寒风,夺人心暖,今晚过后,大抵就能真真藏住眼泪了。 十天后,山水药庐里的人影开始忙碌起来。 在失意的时间里,唯独让自己有事可做,方能快意起来。 阿方决定写一本医书,这是件大活儿,没个三年五载出不来,因此八方风雨的人天天能看见这位医师走来走去,不是采药种药就是去买药,可谓是一刻都不得闲。 黄老头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兴致勃勃的来了趟八方风雨,美名其曰帮忙。 “这是属于我阿方的医书,黄师父你就别打扰我了。” 阿方捣杵着药碗,一边认真仔细地注意着药材的剂量,生怕出了一丁点差错,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有我这个‘望闻回春手’,你还不乐意?”黄回春不满的夺过药杵,龇牙咧嘴的说道:“不如你拜我为师,我也好把这几样绝学传授给你?那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它们写进书里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