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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借口都替他想好了:江家和骆家各自拿个五万两报答救命之恩。 他心底不由升起来一点笑意,体现在桃花眼里,变成璀璨闪烁的几点星光。 第28章 骆深在家中等了半日,没能等来韩将宗。 本想着晚上总能见一面, 在牡丹楼蹉跎了整晚, 竟然也没能见到人。 次日清晨, 骆深继续乘车去钱庄。他先去接江天, 江太守拄着拐棍走出来:“半个时辰前韩将军身边一个姓孙的副将找上门来,说听说了他的才情,非要跟他交朋友, 将人拉去辉煌楼喝酒去了!” “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江太守脸色非常难看啐了一声,气的胡子差点翘起来:“他有个屁的才情!” 骆深想了想, 心说:哦,这就开始同江天来要钱了。 既然已经派人找了江天,那距离韩将宗来找他还会远吗? 骆深心中揣着事情,心不可控制的高悬起来。 马车复刻着昨日路线形式而去, 先是到了竹林,骆深照常同知府打了照面, 说了几句话。 回到马车上不过小片刻,骆深却觉得好似过了大半天。 他心跳越来越快。 终于,外头佟兴道:“少爷, 前头过不去了。” 低矮灌木丛到了。 骆深走下马车, 脸色看不出一丝端倪。 土坑一如昨日坑洼不平, 骆深淡定下了马车,徒步往前走去。 佟兴跟在他身边不爽道:“谁这么没眼力劲儿啊,大道正中央掘大坑, 这么缺土怎么不去挖人家祖坟呢。” 骆深镇定自若的走过滑坡边缘,余光果然扫到湖边有两道黑影正在过招。 一瞬间他指尖紧紧掐入掌心,面上却头也不偏的目视前方而过。 直到他上了马车,韩将宗也没有追过来。 骆深透过窗户缝望过去,发现那二人已经停下动作,正望着这边。 ……既然是在等我,怎么不开口叫我一声呢? 他心道。 只要你开口要,我肯定给你钱啊。 马车继续前行,将灌木丛远远甩在身后。 骆深百思不得其解的想:难道是不好意思吗? 他心中揣着事情,思考了一路。待到取了现银回来,又路过灌木丛。 佟兴跟着他,走在坡上伸着脖子望了望湖边。 骆深余光扫了一眼湖边,目视前方问道:“还在练武?” 佟兴挠了挠头,确定了那就是韩将宗,才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个天气本来就冷,湖边就更别提了。 骆深有些怀疑自己感官出了问题,犹豫的问:“你冷吗?” “冷。”佟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想了想说:“可能韩将军身强体壮,不怕冷。” 骆深想了想他行走间大腿和肩背绷起来的线条,觉得他确实身强体壮。 马车等在前头,骆深强忍着没有回头去看,以免落下个垂涎旁人□□、不自尊自爱的名声。 纤长身形钻进去车中,车帘一放,隔绝了视线。 佟兴眼巴巴看着他背影,品出来一丝惆怅。 骆深当然惆怅。 不仅惆怅,还愁苦。 这高冷形象好不容易建立起来,若是破坏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可这洁身自好的人委实不好当。 不可语出轻狂,不可轻佻浮滑。 要纯情、端庄,情真意切。 又不能太主动。 简直要人命。 湖边。 韩将宗耳朵听着那边动静,长胳膊一身卷住刘副将,将人打了个马趴。 身后半晌寂静无声,转头一看,果然人已经又走了。 刘副将挣扎的爬起来,躲他远了点,“……下手轻点啊将军!” “没用劲儿。”韩将宗道,“太轻了好假。” 他身着乌色深衣,衣角的蝙蝠纹透着哑光色,衣缘上绣着八宝流苏纹路,袖口卷到小臂中央,露出结实的肌肉。 既显年轻,又显精壮。 刘副将反手搓了搓被打的后背,“嘶——” 他爬上土坡望了望远去的马车,又望了望正午挂在头顶上的太阳,眉头皱的比昨日更高了。 韩将宗席地而坐,揪了一段枯草咬在嘴里。 刘副将跑到他身边,蹲在地上犹如一只狗熊缩成一团,“这回必然看到了,我保证。” 韩将宗拉了拉领口透气,从包袱中掏出水壶来灌了几口水。 刘副将歇了一会儿,差点将下巴摸秃:“这计划不成啊将军,再有两天银子就够数了,到时候少爷不出来,咱们也没法制造偶遇,要不要再想想别的办法?” 韩将宗不语,将水壶递给他。 刘副将接过没有喝,斜眼打量着他,悄悄凑上去:“懈劲儿啦?” 俩人背靠在大树干上并肩坐着,韩将宗仰头望着半灰不蓝的天,说:“明天你别来了。” 刘副将:“……别灰心啊,明天后天还有两天时间呢,要坚持,水滴才能石头穿。” 韩将宗没有灰心,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觉得他见到你在,不好意思过来找我。” 刘副将:“?” 韩将宗“呸”一声吐掉枯草:“明天我自己来,我就不信他还忍得住。” 晚间,骆家吃过晚饭,江天鬼影一般溜进了骆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