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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副官满脑袋问号看着,甚至想挠挠脑袋。 韩将宗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来,“出去乱说什么?” “就是……”小厮含糊不清的说:“昨夜,住在骆府的事情……” 韩将宗垂着眼皮轻轻“哦”了一声,漠然扫了一眼他,下颌一抬点了点那托盘,饶有兴致的说:“你们家老爷子,打发叫花子呢?” 小厮一梗,被他沉稳如山的厚重气势吓的大气不敢出一声。 骆府,正厅。 ‘平日冷冷淡淡、不爱胡乱玩闹’的骆深吃过早饭,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骆老爷看了他全然没放在心上的模样,叹了口气。 骆深脚下一顿,上前问道:“爹,怎么了?” “唉!”骆老爷又重重叹了口气,含糊不清的说:“没事,没事。” 骆深:“……” 他犹疑片刻,认真回想起来昨夜的事,“对了,”他捋了捋思路,说道:“客房那里……” “客房那里我已经安排妥当了,你去忙吧。”骆老爷打断了他,没忍住,又交代了一句:“即便做不到洁身自好,也不能一味跟着江天那酒肉色徒学。” 骆深不明所以一顿:“?” 骆老爷又不好明说,毕竟儿子大了。 他清了清嗓子,含糊其辞的说:“往后不要随便往家里带人,尤其是不知道底细的。” 骆深想起来韩将宗来洛阳的目的,但是细节一概不知,因此乖巧应了,“是,儿子知道了。” 骆老爷重重叹了一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小厮从月亮门处跑过来,见骆深在场,脚下出溜一下停在的厅门外头。 骆老爷见他捧着空了的木托盘就知道事情办妥了,但是看他脸色又不太对劲,立刻问道:“怎么?” “他们收下走人了,还嫌少,”小厮哭着一张脸,冤屈道:“老爷不知道,有两个人。” “这还少?!”骆老爷惊的说了一句,然后不敢置信的扶住了桌子,“什么?有两个?!” 骆深听了两句没听出来所以然,点了点那小厮,问道:“怎么回事?” 骆老爷被他的荒唐行事彻底震惊了,“啪”的一拍桌子,“你做下的好事情,以后不许随便带陌生男子回家来乱搞!” “……那是三军骑兵的韩将军,爹你想到哪里去了。”骆深皱着眉说,“昨夜我送江天回家,顺道送他一程,但是他没有落脚地儿,就暂且让他先住在家中。” 这次换成了骆老爷竖眉瞪眼,嘴巴张成了一颗鸡蛋:“……啊?” 骆府门外。 走出那条街,刘副官提着那一包银锭,“啧啧啧”个不停。 “烫着你舌头了。”韩将宗说他。 “骆府果真有钱啊,”刘副官感叹了一声,又有些可惜,“咱们应当多要点。” 韩将宗:“这骆老爷恐怕把咱们当成了小奴,这才着急打发走人,这样得来的银子,拿着不硌手吗?” 刘副官捏了捏手中物:“硌手也是钱啊,我爱钱。” 韩将宗想不到自己手下竟然见钱眼开到这种地步,连骨气都不要了。 他停顿了一下,教育道:“……别说出来。” 刘副官提着钱开心的笑了笑,又摸着那包裹的纱布上头细密的刺绣针脚,“这手帕也能换不少钱。” 这话听在耳里显得也太穷困潦倒了,这回韩将宗连话都没了。 刘副官抱着钱,绞尽脑汁想了想,“将军,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说说。”韩将宗望着前头宽敞清净的长街,眼底神色厉稳沉静。 刘副官回头望了望金碧辉煌的骆府方向,眼皮往下一压:“不如,咱们找点人,把这骆少爷给绑了……” 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然后让骆家交赎金,赎人,这下,粮草也有了,兵器也够了。” 韩将宗复杂的看着他。 刘副将往前凑了凑:“怎么样?” “你早晨吃的什么?”韩将宗问:“昨夜剩饭吗?” 刘副将“啊?”了一声,满脑袋问号看着他。 韩将宗说:“一肚子馊主意。” 第4章 骆府正厅。 桌上的早饭吃了一些,剩下的盘中佳肴色香味俱全整齐排列的站在桌上,似乎没有被动过,不见一丝凌乱。 放在一旁的茶水壶空了大半,虽然只有巴掌大的一小壶,淡暖色的茶水从壶口一流出,盈荡的桌边都是清香茉莉花味道。 骆老爷听完骆深的话差点犯了心脏病。 他捂着胸口缓缓坐在了椅子上,片刻后反应过来,对着站在门口惊掉了下巴的小厮喝道:“快去!看看韩将军走远了没有?!” 小厮“哎”一声往外跑,他远远伸手,扯着嗓子大声追喊:“快快将人请回来!” 骆深给他倒了杯茶水,端给他喝了。 骆老爷喝完又要一杯,骆深给他倒了,递过去,骆老爷接过再次一饮而尽。 骆深搁下空了的茶壶,语重心长的说:“恐怕叫不回来了,他落落脚而已,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又去江家了。” 骆老爷坐在原地愁眉苦脸的看了他一眼,眉头恨不得耸到一起。 “您看我也没办法,是您自己非得送给人家一盘银子。” “我这不是为了你名声着想吗?”骆老爷反驳他一声,然后重重将茶盏一放,“咚”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