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和她离婚
他只当是自己的错觉,对沈梦柔的手艺赞不绝口。 两人言笑晏晏,完全无视了一旁的蓝铃宛。 蓝铃宛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穆天颂这样差别对待,她就是再傻了,也清楚这不满是冲着她来的。 然而穆天颂显然胃口不济,只吃了几口便将保温桶放在一边,见蓝铃宛收拾好地上的狼藉还待在病房,他毫不留情道:“还不滚?” “你们都在啊。”温柔的嗓音在蓝铃宛身后响起,沈梦柔惊讶叫了起来:“姐姐!?你怎么来了?” 蓝铃宛转过头对上沈梦双的视线,沈梦双面上的笑容凝滞了一瞬,状似不经意的移开了目光。 “夫人。”穆天颂脸上划过一丝惊讶,掠过沈梦柔一眼便了然了,“你们都出去,让我跟她单独谈谈。” 蓝铃宛与沈梦双擦肩而过,清晰的听到了一声—— “抱歉。” 沈梦双的声音太轻太飘渺,蓝铃宛下意识回头,只看见她的背影,仿佛之前只是她的错觉。 门在她面前缓缓合上,穆天颂作势就要下床:“是我管教无方,才让犬子做出这么轻率的事,我代他向你道歉!” 虽然沈家和穆家有些交情,可出了这种事他颜面尽失,何况沈梦双是当真无愧的第一夫人,他只觉得难堪得抬不起头来。 “穆伯父。”沈梦双伸手稳稳将他搀住,“这事与您无关,您无需如此。” 穆天颂这才坐了回去,又听她说:“何况这种事,如果不是两情相悦……” “你是说……”穆天颂双眸微亮。 沈梦双没有直说,反而像是不经意一提:“事已至此,与此追究源头,不如弥补漏洞。这也是我家那位的意思。” 精明如穆天颂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想到穆瑾城的态度,他有些苦恼的蹙起眉头,又信誓旦旦道:“夫人放心,穆家一定会给沈小姐一个交代。” “伯父说话我自然放心。”沈梦双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将带来的补品摆在床头,“时候不早,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以后再来看您。” 门在眼前打开,看见穆天颂步履艰难的要下病床,蓝铃宛瞳孔骤缩,快步上前:“伯父,你要去哪里?” “还用说吗?”穆天颂冷冷一笑,“当然是回去了。” “不行!”蓝铃宛拦在他面前,神色毫不犹豫。 穆天颂眉头紧蹙,刚想讽刺她,她便拿出了手机:“我知道,你是想让言歌过来,对吗?” 即使她没有听到他和沈梦双之间的谈话,以沈梦柔和沈梦双的关系,以及沈梦双所身处的位置,也能猜到他们会谈些什么。 穆天颂眼底划过一抹讶异,唇角紧抿,默许了她的话。 蓝铃宛毫不犹豫的拨通了穆瑾城的电话。 穆瑾城立刻明白了是穆天颂的要求,沉声问:“怎么回事?” 很快,穆瑾城匆忙赶到,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走廊椅子上的蓝铃宛。 听见脚步声,她转过头,被他一下揽入怀中,后背落下他宽厚温暖的大掌,耳边传来他安抚的声音:“没事了,有我在。” “嗯。”蓝铃宛唇角微弯,听到他的声音只觉得无比安心。 穆瑾城好一会才放开她:“我进去和他说几句,很快就出来,你在这等我,嗯?” 蓝铃宛点了点头,穆瑾城被她乖巧的模样取悦,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遮去了眼底的寒冷。 门内,穆瑾城居高临下地睥睨穆天颂,眼神无比淡漠:“你想做什么?” “和她离婚。”四个字,穆天颂说得言简意赅。 “不可能。”穆瑾城一字一句说得毫不犹豫。他曾经花了十年时间来放弃她,但既然上天让他们再次重逢,他就不可能再放开她的手。 穆天颂神色并无意外,看似不紧不慢的语气中暗藏杀机:“你要知道,在c国,让一个人消失太简单。” 穆瑾城瞳孔骤缩,狭长的眼眸深处掠过一片暗影:“你大可试试惹恼我的后果。” “你怎么跟你爹说话的!?”穆天颂顿恼,随即剧烈咳嗽起来,呛得脸都憋得通红,而穆瑾城倚着墙双臂环胸,神色冷冷的看着他,仿佛只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当初他原以为穆瑾城只是他的一个傀儡,然而很快这个儿子就证明他错了。 穆瑾城温吞的摸清了集团上下,随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肆侵吞,将他完全架空。 冷酷无情、雷厉风行,安在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少年身上全然不违和,他毫不怀疑,如果他真敢动蓝铃宛一下,穆瑾城就会不顾父子情分彻底和他撕破脸面。 穆天颂的脸仿佛一下沧桑了许多,刚才的虚张声势完全没了踪影:“总统夫人不久前亲自来过问梦柔的事,还说是上面授意的,你不会不明白什么意思。我是为了穆家好,放手吧。” 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他们不能冒这个险。 “不、可、能。”穆瑾城还是那句话。 穆天颂一只手捂着心口,另一只指着他的手都在颤抖:“好、好!你个逆子!穆家迟早败你手上!” 他作势下床,穆瑾城也不拦着,只问:“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当然是回去!”穆天颂虽是病体,但不知从哪爆发出一股能量,“反正我迟早要被你气死,治不治病有什么区别!?” 穆瑾城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眸,眼中暗流涌动:“……你在威胁我?” 平生他最恨别人威胁,十年前穆天颂用蓝铃宛来威胁他,十年后穆天颂以为他还有机会故技重施吗? “是你在逼我!”穆天颂不甘示弱。 门外,蓝铃宛听着病房内的争吵声,脸上不禁划过担忧的神情。 然而门内却突然没动静了。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蓝铃宛心里咯噔一下,正犹豫要不要闯进去,门却自己从里面开了,穆瑾城西装革履、身姿挺拔,完美得一丝不苟,看样子毫发无损。 她松了口气,又疑惑:“伯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