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3章:连桥马上要开庭了
他按住何之洲的后脑勺,将何之洲的脸,按在了墙壁上。 “我还不至于忘记,二十多年的兄弟,长什么样子。”容念宸鲜少有什么情绪起伏。 这一次,面对裴北征,他几乎丧失了理智。 “设计我,陷害连桥,伤害嫂子,欺骗云朵的感情,将所有的人,耍得团团转,你可真是手段高明。” 何之洲试图反抗,他最讨厌,处于下风的局势。 这是他的地盘,容念宸凭什么撒野。 可是,他的头忽然开始疼,像是要炸开一样。 容念宸那些话,传入他的耳朵里,他的心,竟然疼得收缩起来。 该死的废物,一定又是他,要出现了! “说话!”容念宸手下用力,生生的硬扯住何之洲的头皮。 何之洲暂时没有心思,应对容念宸,他半闭着眼,眼前,时时刻刻乱七八糟的场景。 比如,很小的时候,他跟容念宸打篮球,打群架。 再比如,云朵笑容灿烂地为他打领带…… 这特么不是他的经历,这是裴北征那个废物的人生! 何之洲握紧了手,却没有什么效果,头还是疼,混乱的画面,仍旧在眼前,闪来闪去。 “你惹下的,自己回去坦白!”容念宸扣住何之洲的肩头,试图带他离开。 然而,腰部,忽然一阵刺痛。 “把洲哥……放开!” 容念宸垂眸,他的腰部,被扎了一刀。 他怒到了极点,防备心不足,是他疏忽了。 “放手啊!”握刀的人,刀子,继续向前推进一分。 容念宸眉心紧皱,余光扫去,看到一名二十来岁的女人,手握着刀,颤颤发抖。 女人嘴唇发抖,她闭上眼,继续用力。 “砰——”防身工具,从容念宸手中脱落,发出一声脆响。 女人吓了一跳,睁开眼后,就看到刀子上的鲜血。 血迹沿着刀柄蔓延,都留在了她的手上。 她赶紧收回手。 刀尖陷入腰侧,足足有四厘米,容念宸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皱眉,不代表不疼,肉体凡胎,哪有不疼的。 他松开何之洲,手掌按住了墙壁。 “洲哥,洲哥,你没事吧。”女人向后退了一步,她深呼了一口气,去搀扶着何之洲。 何之洲脸色发白,头疼欲裂,他的表情,都扭曲了。 他本想让人弄死容念宸,不想,就在嗓子里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更何况,容念宸直接将那把刀抽出来,握在手里。 他刚才将人都派出去了,现在,也没有什么防身的,根本不能跟容念宸硬碰硬。 “洲哥,我送你先上楼。你先休息,这里,我让别人处理吧。” 容念宸没继续追,他握住手里的几根头发,扶着墙,深呼吸。 “老板!”容念宸的人,听了赵文音的话,派了一个人赶来。 见状,倒抽了一口气,冲上前,连忙扶起容念宸。 …… 容念宸上了车,赵文音看到他左手紧紧按住的地方,顿时,捂住了嘴。 “安排几个人,送嫂子回安城。”容念宸坐在副驾,“莫戈会在机场守好。” “老板,您别说话了。”车子急速向前,行驶着。 容念宸摇头,“前面停下,随便一个人,跟着我去医院。” 几名下属,喊道,“老板!” 赵文音也皱着眉头,“念宸,你别说话了。” 容念宸脸色煞白,嘴唇也失去了颜色,“嫂子,他们应该,也告诉你情况了。” 赵文音不住点头,“是,我知道了。” 容念宸说道:“所以,还要拜托您,回去一趟。连桥马上要开庭了……” 腹部痛得厉害,容念宸又用力压了一分,“希望,您能出场作证。所有的一切谎言,在您出现后,就自然会成为虚幻。” 他语气哀求,甚至,用了敬语。 赵文音心中,容念宸向来是桀骜不驯的。 她知道他爱连桥,可真的没想到,他的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爱到深处,爱到骨血里,爱到姓名和尊严,全都算不了什么。 “好。”赵文音点头,“我答应你,你别说话了。” “谢谢。”容念宸收回目光,看向前方,“停车。” 随着时间的推延,他失血越来越多,声音憔悴虚弱不少,但,他仍旧是那副不可质疑的架势,甚至,比往日里更加不容置喙。 车渐渐停下,容念宸下了车。 他眯起眼,跟赵文音点了下头,“多谢嫂子。” 赵文音叹了口气,不断点着脑袋。 车子,很快开走了。 一名下属扶住容念宸,急忙去路旁,拦了一辆车。 “去当地景局。”容念宸说。 “老板?” “别废话。” 当地景署前,容念宸随手擦了擦手上的血迹,随意用纱布缠绕在腰部,系上外套的扣子。 下属匆匆打开车门,“老板。” 容念宸没用人扶。 景署内,当地景察迎上来。 容念宸直起腰,痛过了就麻木了,他现在,不觉得那么疼。 他用流畅的法语,交谈着—— “我的妻子,被人诬陷杀人,现在发现,本来死亡的人,还活着。他刚才,握住我的手腕,是否可以提取指纹,当作证据?” “另外,这是去世那人的头发。”容念宸摊开手,几根长短相差不多的发丝,躺在他的手心里。 “yeah,当然。指纹是有存留时间的,那位假死之人的死亡时间,如果超过指纹本该存留的时间,自然,是最为强有力的证据。” 容念宸嘴角艰难地扯起一抹笑,主动道了谢。 指纹对照,需要最少两个小时,而利用头发检测dna,则需要半个月。 容念宸的希望,也只能放在指纹上了。 并非他一定要在景局查,他手下也有渠道。 只是,在景局查完,再通过巴黎这边的景局,直接将结果转到安城,更权威,更具有可信度。 他盯着守着,以防有端倪,出现。 而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是两个小时,一个小时,他都撑不住。 一个小时后,他眼前出现倒影。 一个半小时后,他已经支撑不住。 滴答滴答—— 血染透了他的衣服,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