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 没用的东西!
碰! 喝! 轰! 刀剑相撞、擦出阵阵火花,冷喝破空、叫嚣着毫不示弱的强势之气,双方打成一片、混乱之际。 有人受伤,有人从城墙上跌下,有人毙命…… 嘈杂的打斗声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缓缓飘散在空气之中…… 城墙下,小木车旁,一抹颀长的身影慵懒的斜靠着。 ‘士兵’双手环胸,望着这打斗激烈的一幕,眼中藏着几许看戏般的戏谑。 狗咬狗? 这一场戏、倒是精彩。 双方打的极为激烈,皆带着满满的怒意、打的你死我活。 激烈的打斗声在夜空之中传荡开来…… 踏踏踏! 街头、远处,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飞速传来,由远及近。 “住手!” 只见,沧澜岐带领数名士兵、疾冲而至: “都给我住手!” 夹杂着内力的厉喝划破空气,犹如猛然一记惊雷、传遍每一个角落! 双方士兵渐渐停了动作…… 场面极为凌乱。 地上、倒下不少尸体,淌着不少鲜血。 城墙之上,士兵们持着剑、杀红了眼,此时、怒视着双方、喘着粗气,浑身的气焰还未卸去…… “窝里斗吗!” 沧澜岐提步走来,冷视双方: “大战迫在眉睫,你们这是要让沧澜国看笑话?” 震怒的厉喝破空,再看沧澜岐的脸色、沉若冰霜! 双方士兵不禁低下头来,气焰虽然消了几许,可心中…… “五殿下,是西疆国挑事在先。” 一名北寒士兵告状在先: “方才,他骂我们北寒乃是孬种,更是挑衅我等,还望五殿下做主!” “胡说!” 西疆士兵冷冷截断他的话: “我们不过说了几句话罢了,你们便拔剑杀人,难道我们任由斩杀、还不能反抗?” “强词夺理!” 双方士兵顿时吵起来: “西疆辱骂在先、挑衅在后,我等忍无可忍!” “北寒平日里唯唯诺诺,此时却反咬一口,敢做不敢当、与孬种小人何异!” “你!” “够了!” 沧澜岐冷喝,冷视双方: “此事到此为止,日后、再发生诸此情况,无论对错、一律……” 薄唇轻扯、声线极寒: “斩!” 嘶! 士兵们身子下意识一颤,好冷的气息…… 五殿下的手段、他们亲眼见识过,烧的一座城、烧死数万无辜百姓,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的狠角色! 眼下、众人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一句。 沧澜岐睨视这凌乱的场面,冷声: “守好城门!” 没用的东西! 冷冷甩袖,提步离开。 男人走了,可那森冷的字句却飘荡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再生事者,无论对错、全斩…… 士兵们微低着头,面面相视…… 城墙下,木车旁,‘士兵’的声音再次响起: “将士们,吃宵夜了!” 北寒西疆士兵对视一眼,又冷冷撇开目光,双方眼中、皆是不屑。 他们走下城墙,各自搬走三只盛着饭菜的坛子。 北寒士兵走到城墙下,集合吃饭。 西疆士兵则坐在台阶上,集合吃饭。 双方远远隔着数米,偶尔对视、眼中还有着阴鸷与气焰,却又不得不忍着、不敢发泄…… …… 与此同时。 燕江,江心之上,一只大船对着湍急的水流、上下轻晃着。 甲板上,两道身影对坐。 朦胧的月光倾泻而下,两道磅礴的气息各自深沉着、触不到对方的底线。 哗…… 男人执着茶壶,轻轻倾倒,伴随着清脆的水声,一只茶壶已经翻至最高处。 一壶茶倒完。 沧澜夜放下茶壶,手边、一字排开的茶壶却有二十只之多! “这是碧螺春、此乃花满袖、那是银月。” 男人下颔轻扬、一一示意而去: “残霜、九龙茶、翠螺茶、峨眉、蒙顶……” 他执起白玉茶杯、示意: “北宫将军,请。” 修长的指尖执着白净的茶杯,缓缓放至唇角,慵懒浅抿。 对座,北宫战脸色有些怪异。 帖子上,说是喝茶,前来赴邀、当真是饮茶! 这个男人究竟是沉得住气、还是在玩什么花样,他竟然琢磨不透这个男人…… 危险! 这是沧澜夜给他的第一印象。 自古以来,打仗者,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可他即使与沧澜夜面对面坐着,却无法揣测到男人的心思…… 北宫战心思微微压下,执起茶杯,一饮而尽。 “北宫将军饮之过急。” 沧澜夜望来,薄唇轻扬: “茶、修身养性,品茶、仿若品尝人世,这些都是沧澜国难得一尝的好茶,再配今夜之好月,岂不妙哉?” 北宫战放下茶杯: “我乃一届粗人,只会战场杀敌、不擅饮茶。” “有人的地方、处处是战场。” 沧澜夜垂眸,小巧的茶杯在他的指尖轻转着,寡淡的声线漫不经心扬起: “急性子未免是好事。” 噌! 北宫战微怔。 沧澜夜此话、莫不是在提示他,短短一个月内、攻入沧澜之事? 他终于要切入主题了? 这一刻,他们不再饮茶,而是剑拔弩张的敌对方! 北宫战沉着周身铁血的冷意,直视沧澜夜,冷硬道: “不知摄政王所邀何意?” “本王并无恶意。” 沧澜夜露出一记人畜无害的薄笑: “今日之邀,只是想问问,北宫将军计划何时攻入帝都?” “……” 北宫战顿住,这个男人、问起战事的问题,竟然淡然的如同喝水吃饭一般……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对手’,根本丝毫摸不透他的重点在何处! 他心中打着警惕,字句斟酌几分: “沧澜政变,战争乃意料之内,我等不攻、自有他国攻之。” 他字句中肯、意味深长: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天下一统、强者之心,能够遇上摄政王这样的对手,倒也不枉这一遭。” 沧澜夜一笑,道: “看来,北宫将军这是想迫不及待拿下沧澜。” 北宫战猛地一怔,这一瞬、他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 “本王知道了。” 沧澜夜放下茶杯,慵懒的掸掸衣摆,漫不经心道: “欲攻入帝都,必过燕江,正好本王近来无事,便在燕南静候北宫将军到来。” 北宫战目光顿沉。 一番不知真假的话、男人深邃的目光、无法揣测的心思、深沉莫测的薄笑,火烧眉毛却依旧波澜不惊的从容…… 危险的犹如潜伏在黑暗之中的野兽,无法估摸。 北宫战本有一腔士气与必胜的热忱,却在直视男人的这一刻,尽数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