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五章瓮中捉鳖
此人正是他们试图把他调到远方,不给慕容家通风报信的凤长天。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凤长天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不尊圣旨。”凤长安横眉怒视着眼前来人,语气中已经有了几分歇斯底里的癫狂。 月镜楼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该死,他的军队被调换了,他居然看不出来端倪。 “狡兔死走狗烹啊,臣和慕容家一直忠心耿耿,皇上何故悄声前来意图铲除我慕容氏族呢。若是慕容氏族就此衰败,老朽可不敢和列祖列宗交代。”另一道熟悉的声音也缓缓而来,眼见着慕容逸摇着折扇,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出好戏,配角到齐,只待主演登场。 月镜楼沉默了一会,抬起头,目光中是了然和戾气, “凤长歌和月镜宸呢?这么精彩的一个局,他们总不能畏首畏尾,到了这个时候,都不露面吧?我的好皇兄和好皇嫂,不至于现在还不敢出现吧?!” 凤长天哈哈大笑着说:“他们可是一直在你身边啊,你都不曾察觉到,还真是兄弟情深。” 月镜楼皱眉思索,一脸惊愕的看向自登岛以来,就在不远处一直不语的宫北城和雪公主两人,“你们是......” 两人安然自若的笑笑,同时伸手,缓缓揭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自己姣好的容颜。 月镜楼震惊到说不出话,凤长安则是浑身打着哆嗦,不知道是恨的还是气的。 “皇弟,许久未见。哦不,应该说是许久未见到我这张脸。”月镜宸的语气依旧是他平日里的冷淡,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情绪,和他的心底所想。 凤长歌不语,目光凝聚在凤长安身上,触及到凤长安盛满了怨恨的眼神,勾唇,露出了一个挑衅的微笑。 主演到齐,好戏开场。 诸多原本不在意的细节此时纷至沓来,明白了一切的月镜楼痛苦的捂住头,一脸颓败的说道:“是我太大意了,我输的心服口服。如今这般,要杀要剐,你们随意吧。”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凤长安在一旁,小声自言自语着:“我一定是在做梦,这不是真的......” “是不是在做梦,不妨由我来告诉妹妹啊?”凤长歌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笑盈盈的靠近凤长安。 “你别过来,你这个贱人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你,我才是霄月的皇后,天下最尊贵的人,你别过来!”看着凤长歌一步步靠近,凤长安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毫无半点往日高傲的姿态。 看着她大吵大闹的丑态,凤长歌不屑的收回匕首,淡淡道:“押下去,这般姿态,还是不在大家面前丢人现眼了,这笔账,我跟你慢慢算。” 士兵们押送着不断挣扎,嘴里还吐出恶毒诅咒的凤长安回到船上,重兵把守,不给她可逃之机。 目睹整个过程的月镜楼心情平静,甚至有点想笑。触及到月镜宸的目光,他抿了抿唇,转过了视线不去看这个兄长。 月镜宸的心情有些复杂,面对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弟弟,不知该做何处理。 “镜楼,成败已成定局。如果你认罪忏悔,那念在兄弟情分上,我可以给你个全尸。”月镜宸开口,眼神有些挣扎。 “我不会。我不会原谅你们对我所爱之人做的事情,是你们逼死了凤长宁!”月镜楼近乎嘶吼着吐露了积淤许久的怨恨,“你们知道我有多难过吗?这么多年,每次闭上眼睛,我都可以看到她在对我笑,你们能体会吗?” 月镜宸长叹一口气:“镜楼,你还是勿执迷不悟啊。凤长宁的死是她自己为了偿还自己犯下的罪孽,她之前做的错事太多,唯有一死方能赎罪。故人已逝,你为何不释怀呢?” 月镜楼听了赤红了双眼,拔出腰间的长剑,直直的向凤长歌冲去。 刀肉刺进血肉的声音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被这一幕所惊吓住了,所有人都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出声。月镜宸的脸颊上溅到了尚有余温的血液,他的面色变得狰狞而带着不可思议。月镜楼的剑比月镜宸快了一步,而他只是虚晃一招,并没有伤害到不远处的凤长歌一星半点儿。 相反,他往反方向奔跑着,义无反顾往月镜宸的剑锋冲去。一箭穿心而过,他倒在了血泊之中,目光中却有着一种释怀与解脱。 “你这是做什么?”月镜宸有些难以置信眼前的变故。 “来人啊,找太医啊,快来人啊!”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 虽然说月镜楼为了争夺帝位,做过谋害月镜宸和凤长歌夫妇二人的事,但他依旧留有了余地,并没赶尽杀绝。和月镜风不同,他身为月镜宸感情最好的兄弟,最初的时候,是没有想过谋害谁的,曾经,还在父皇膝下的时候,也是他,最为偏袒和关爱月镜宸,他并未有想杀死兄长的打算啊。 月镜宸抱住在血泊之中的月镜楼,语气有些又难过又气愤:“镜楼你......” 月镜楼的嘴角露出了释怀的笑意,用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你看你,最......最后还是被我给骗了吧。这......霄月国土,就交付给你了,你......一定要替父皇和我,守护住......我们的子民。我天生,就不是一个当国君的料。 我这辈子......所求的也不是皇位,我只是......想和喜欢的人一起,携手归隐山林,白首到老。可惜......奈何我生在帝王之家。”他费力的咳出了几口血沫,目光平静且带着一丝满足道:“其实,我不怨恨你们对长宁见死不救。我都知道,她的死是她自己的罪过,咳咳,可是,我爱她啊。” 月镜宸痛心疾首回答道:“这些话为什么你不早说呢?你撑住,慕容家最好的大夫马上就来了,你撑住啊!” 月镜楼笑着摆摆手,费力的呼吸着周边的空气,声音已经细小都听不清了,让月镜楼不由的俯下身子倾听他的话语:“念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只有这最后一个愿望,把我和长宁,合葬在一起......” 月镜楼含笑着闭上了双眼,他走的很安详,甚至可以说是有一种解脱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