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皮文学网 - 科幻悬疑 - 夫人,我们一起蒸包子在线阅读 - 第15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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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大宝的目光很温柔,很安静,一点都没有侵略性,目光落在张华若身上,张华若能感觉到这份目光的存在,却不会觉得不适。

    就像一道温柔的阳光打在身上,暖暖的。

    现在就完全不一样,赵平景的目光十分具有侵略性,就算赵平景不说,光是从他的目光里,张华若已经能感受到那份炽热的情感,令人不安。

    好在这个状态并没有维持太久,赵平景的手下送来伤药和纱布,赵平景一下子就恢复了活力,兴致冲冲地要亲手给张华若上药。

    张华若拒绝了,表示可以自己来。

    然而这次赵平景十分强硬:“不行,你的手受伤了,你就算能单只手帮自己另一只手上药,你怎么单只手绑纱布?这次必须由我来帮忙,听我的!”

    张华若见拒绝不能,咬咬牙也就同意了这么一次。

    赵平景刚把药瓶的盖子打开,药粉的味道飘了出来,张华若闻到味道后歪了一下头,似乎对这药粉的味道有些在意,赵平景注意到张华若这片刻的动作,拿着药瓶的手停在那里:“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自己下意识一个动作都被赵平景如此看重,张华若知道自己要更加注意自己的表情和动作管理,冷静地回复:“药没问题,就是这种伤药的药性有点烈,涂上去会有点疼,我下意识做了一个反应而已,没关系,你涂吧。”

    这是张华若在最快时间内找的一个符合实际的借口,这药的确药性烈,但是导致张华若做出刚才那个动作的实际原因却不是这个,而是他认出这个外伤药是哪个医馆出售的药。

    各个医馆装药粉所用的药瓶基本大同小异,张华若也没有那个闲心去仔细分辨谁家的瓶口大一点,谁家的瓶颈窄一点,他之所以知道这种伤药出自哪家药材铺,是因为他熟悉那些药材铺里的大夫。

    以前还在丞相府里住的时候,府里要是有下人病了,张华若会叫枸杞子带这个人去各家医馆都看一次病,看一看各家大夫给出的医治方法和药方会有何不同,再比对自己给出的方法,分析其中的优劣。

    就因为这样,张华若虽然没跟那些医馆的大夫面对面见过,也不曾有过交流,却非常熟悉他们的用药习惯和下药轻重程度,光是闻到药粉的味道,他就已经认出这瓶外伤药是出自永济堂的安大夫之手。

    根据赵平景手下得到命令后买药往返花费的时间来看,这里距离永济堂不远,而永济堂距离杨大宝家也不算太远,就算两个不远叠加在一起,这里距离杨大宝家依旧不会太远。

    张华若在想着这些,根本就没听到赵平景说的话,等他回神的时候,赵平景正在往外走,药瓶被放在桌上,看样子赵平景并没有给他亲手涂伤药。

    张华若以为赵平景是想通了,同意让他自己涂药,可是为什么要把药瓶放那么远?依照张华若现在的情况,他根本够不到那么远。

    本以为赵平景会就此离开,但是实际上他只是走到门口去和手下说话,张华若清晰地听到赵平景在责备之前替他跑腿去买药的手下,让手下赶紧再去跑一趟,去买温和不刺激的外伤药。

    赵平景的态度太夸张,张华若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小伤口,其实只不过出了一点小血点,现在大部分已经结痂,就算不抹药也没事,过个两三天伤口自会愈合。

    他张华若真的没有脆弱到这种地步。

    情况是这么一个情况,张华若却不会去阻止赵平景的小题大做,赵平景越是小题大做,张华若能得到的信息越多。

    比如现在,张华若会记下那人这次去买药一个来回所需的时间,到时候再看看买的是哪家医馆药材铺的外伤药,就能更好地分析出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之后计划逃跑时,就能多增加一点成功率。

    还有那瓶伤药。

    张华若将视线转向桌上那瓶外伤药,现在他手上没有任何其他有用的道具,这瓶伤药倒是可以为他所用。

    前面说过,这款外伤药的药性烈,抹在伤口处会产生一瞬间剧烈的疼痛感,那如果将它撒进人的眼睛呢?

    看到赵平景一个人进屋,张华若就知道自己可以从此刻开始计时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屋内亮着一盏烛火,赵平景就坐在那里继续瞧着张华若,张华若则是挪到一个可以透过墙角裂缝看见外面夜空的位置,略有些失神。

    如果是平日,张华若在这个时间已经睡下,可是现在身边有一只虎视眈眈的大尾巴狼,就算赵平景再怎么保证他不会做什么,张华若也不敢轻易在这个人面前卸下防备,于是强撑着困意没有轻易入睡。

    大宝、爹爹、枸杞子,还有府里府外那么多人,要是知道自己凭空不见了那该有多担心啊,尤其是爹爹。

    张华若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从家里绑出来过,这件事过去以后,张谢仪怕不是要多派一些人来守着张华若。

    张华若可不喜欢这种被时刻看着的生活,之前张谢仪派那几位高手来守杨大宝家,已经是张华若妥协一步的结果,毕竟那时候他是真的有危险。

    今夜,注定是有些无眠了。

    第82章

    等到赵平景先一步撑不下去趴在桌上睡着,时间已经是凌晨时分,天边泛起了肚白,晨光透过破烂的旧窗户射了进来,打在已经熄灭的烛台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