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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顾客人虽好,但就是因为他太好,让寒霜有些受宠若惊不想与他多做往来,总觉得让这样温柔的人在他这里浪费时间和金钱是一件不值当的事情。 凌澈城悄悄摸进屋的时候,寒霜和那位客人正坐在屏风后,点着烛火煮着热酒,客人喝酒,寒霜以茶代酒陪着客人唠嗑。 不知不觉三壶酒下肚,客人已经是有点醉了,但也仅仅是微醺罢了,脑子还算清醒。 寒霜见他有点醉眼朦胧,就把酒撤下不让他喝了,走过来跪坐在客人身边,让客人枕着他的腿,轻轻揉捏着客人的太阳穴,替他散去酒气和疲惫。 这番举动,寒霜只会为这个客人做,不会让其他客人枕上他的腿。 客人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寒霜就安静坐着,等着客人醒来离开青怡坊。 按照这位客人以往的惯例,他不会在青怡坊过夜。 凌澈城心情愉悦地找过来是为了看寒霜跳舞,结果进来后却只是听他们聊一些无趣的话题聊了半天,现在这个客人还枕在寒霜腿上睡着了,瞧的凌澈城心里越发不舒服。 凌澈城无趣地离开这里回到寒霜的房间,原本就想这么睡下,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自己头下的枕头硬邦邦,有人却能枕着软乎乎的大腿,心里越发不平衡。 等寒霜回到房间,已经是深更半夜,寒霜又累又困,刚才腿都差点麻了,找下人要了一盆热水泡脚,拿着热毛巾好好敷了下双腿。 往珠帘那边的床上一看,那个不想看到的身影果然又出现在那,寒霜只能认命叹息。 寒霜撤下热水后,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他实在太累了,没有多余的精力再跟凌澈城闹,爬上床小心地越过凌澈城的身体躺到最里面,背朝凌澈城,面对着床最里的墙面闭上眼睛。 他很快睡下,浑然不觉身后的凌澈城正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着他。 确定寒霜的呼吸绵长已经沉稳睡下后,凌澈城坐起身挪了个位置,将寒霜小心翼翼翻个身正面朝上,然后枕着寒霜的腿试了一下,的确很舒适。 凌澈城将原本要挂到床外边的双腿缩了回来,在床上翘着一个二郎腿,脑后枕着寒霜的腿开始浅浅而眠。 没过太久,睡的正香的凌澈城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推开,他猛然睁开眼抽出身上的短匕对准身旁的人,看到寒霜正一脸怒容地瞪着他,根本没被他的气势吓到。 虚惊一场,凌澈城收回短匕,内心懊恼着自己怎么就真的睡过去,连寒霜醒了都没察觉到。 寒霜将自己的腿艰难缩到身边,腿部发麻的虫爬感让他根本不敢上手揉,那种感觉由骨头内部往外散发,就像是针在扎着他的骨头,将里面蛀成千疮百孔。 凌澈城往他原先的位置躺下,面对床外背对寒霜,好像这样就能当做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寒霜心里虽然气恼,但也不敢真的惹怒这个疯子,全程没有说话,等自己的腿逐渐恢复正常后赶紧躺下。 第二天起床,一如昨日那样没有看见凌澈城的身影,寒霜的腿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状态,昨晚的经历好像就是一个梦,他在给客人枕完膝枕后做梦做到被凌澈城膝枕? 一阵恶寒。 果然是跟这个人待久了,竟然连做梦都开始梦到他了。 凌澈城有意再探一次路止游的家,找到二娘口中所说的大娘画像,也不知二娘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听说长安城出现了一副大娘当年的画像,生怕这个消息传到凌惊玹耳里。 凌惊玹一旦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花重金买下这幅画,然后挂在山庄最显眼的位置。 大娘之前的那些画像在一次失火中付之一炬,凌澈城猜到这个肯定是二娘所为,但是他没有证据,也不敢说给凌惊玹知道。 凌澈城觉得凌惊玹早该察觉到二娘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都同床共枕生活了那么多年,就算二娘平时在他面前伪装的有多好,凌惊玹也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吧? 凌澈城不清楚凌惊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和凌惊玹私下在一起的次数屈指可数,实在不清楚凌惊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最后再探一次路止游的家,如果能找到画像最好,如果找不到……澈城觉得自己应该赶紧回山庄复命了,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 只是他今天刚一到路止游家附近,就感觉到好几处不一样的气息和动静,看着路止游家外面那几个看上去就像是普通乞丐的男人,露出嘲讽的笑容。 就凭这种程度的蹲守,也想抓住他凌澈城? 凌澈城悄无声息地摸进路止游家,在路止游家翻箱倒柜起来,他马上就要离开长安城,屋外现在还蹲守着朝廷的人员,这就说明他的行踪已经被人发觉,他不必再藏着掖着,破坏性地在路止游的卧室和几间画室找寻东西。 暂时没去考虑他的行踪是如何暴露的,凌澈城专心于翻找画卷。 路止游昨天已经清空一次残留下来的画卷,留在画室的画卷少到可怜,没有一幅是凌澈城想要的那副画卷,凌澈城在找完这几处后,把目光放在那天传出老鼠吱吱声的墙壁那边。 左右敲了下,听上去应该是实心的墙壁,凌澈城心里不信这里当真没有密室,退开几丈外开始认真打量这整面墙壁,最后把视线放在神龛上,那尊镀金财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