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宿舍楼里的秘密
女生宿舍一共五层，每一层十二个寝室。当年因为住宿生人员过多，所以每个寝室安放了四张上下铺。刘一推开306和312两个寝室的门。女生宿舍倒是干净整齐。 刘一回想起当年自己住寝室的时候脏乱不堪，都没办法下脚。而在王建国眼里，除了内部进行了简单的翻修，别的一点都没有变。李光旭笑着说：“这几年学校整理的还不错，以前这里装八个学生，现在就装四个学生。” 王建国点了点头，刘一这时走到寝室的窗户附近，他发现窗户外侧已经安装了防护栏。刘一问：“李校长，防护栏是什么时候安装的？” “去年才在三楼和四楼安装上，以前只按到了二楼。”刘一将窗户打开，向外望了望。 张杰指着窗帘说：“王组，当年学生还是可以利用窗帘攀爬到二楼，然后顺着防护栏下去。” “是的，当年我也模拟过。但是需要很强的臂力才可以，你怀疑是女学生所为?” “如果丛志军不经常出学校的话，社会外的仇家基本不会有。他大多数的时间就是在学校，而他接触的人只有老师和学生，所以凶手在学校里的可能性比较大。”刘一说完以后，王建国开始回忆当年的场景，警方差点将整个学校翻了个底朝天，因为耽误了学生学习进度，后来只好停止了调查。 “当年我们的确审问了绝大多数的学生和老师，不过效果不佳，没有发现有利的线索。”王建国内心其实是自责的。 “王哥，当年的校长叫侯姚杰，你们在审讯他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刘一说。 王建国摇摇头说：“中规中矩的人，说话也比较严谨，并没有发现什么疑点。”刘一回想起之前看过的笔录，从字面上看侯姚杰并没有直接回答什么，这些话更像搪塞警方。侯姚杰因病去世，现在也没有办法当面对质了。 “现在我们重新的将案件组织一次，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然后我们开始对嫌疑人逐一排查。”刘一说完以后，大家关上了312寝室的房门。 “首先，这名学生与丛志军有过私人恩怨，但是并不是一次，可能经过很多次以后，人才会被冲昏头脑。第二点，丛志军当晚独自一人回到教室宿舍后，然后见过凶手。第一现场应该就是教师宿舍。第三点，凶手选择凌晨作案，此时大多数的学生都在休息，基本没有熬夜学习的了。而且时间相对充裕。”刘一走到窗户旁看了一眼张杰说。 “时间是挺多的，我们这里是五点半跑操，但是冬天会取消。六点食堂开始供应早餐。”李光旭说。这些资料刘一在旧案资料中看过，不过李光旭积极配合警方还是令刘一很欣慰的。 “要想利用窗帘从这里下去，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而且当时是冬天窗户应该有取暖措施。”刘一回头看着李光旭说。 “这位小兄弟说得是，我们学校的校舍密封性不好，冬天的时候我们都会在窗户上按上塑料布。”李光旭的回答否定了张杰的猜想。 “小刘，你感觉凶手是怎么出去的呢？”王建国也没有想出来。 “王哥，当年的寝室阿姨也因病去世了，那么当时是否有女同学偷偷跑出去，这一点无法证实。当晚起夜上厕所的时候，需要到寝室阿姨那里登记，通过资料显示，当时审问时名单上的女孩并没有与丛志军发生矛盾，与丛志军有关联的只有陈晓燕。还有可能就是凶手并没有进入过女生宿舍。”刘一说。 “没有进入女生宿舍？这是什么意思？”许伟说。 “伟哥，别着急！我们可以猜想，凶手一直躲在室外厕所……”刘一尚未说完，许伟说：“刘一，当时都会查寝的，谁不在肯定一眼就能知道。 “伟哥，你在学校的时候怎么逃避查寝室的？再者就是她可能没有在学校，而是在校外！”显然刘一的矛头指向的是王瑞。 “你是说王瑞？”许伟惊讶的说。 “如果陈晓燕说的属实，圣诞节晚会当天，王瑞瑜丛志军再次发生口角，导致王瑞被学校处分，当晚带回家进行教育。她很有可能凌晨回到学校找丛志军的麻烦，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王瑞是怎么精准的掌握丛志军的一举一动呢？”张杰又将自己卷进了思维泥潭中。 “王瑞是本市人，家距离学校有十五分的路程，要想凌晨来学校行凶还是可能，不过时间掌握的确很准时。如果凶手是王瑞，那么学校就有可能有她的人。还有就是王瑞口供上说自己整晚都没有离开屋子，因为房门一直被她父亲锁着，这一点我们还需要再次证实。”刘一敲了寝室内的床铺说。 “会不会就是王双？”王建国说。 “很有可能，不过这一切暂时无法定论，毕竟没有见到王瑞本人！”刘一说。 就在此时，刚刚赶来的几个支援的警员和挖掘人员已经在室外厕所的后身进行了挖掘工作。一切就等挖掘后的结果来看。王建国看了看了一眼手表，上午的时间不多了。。 “咱们再去一趟教师宿舍！”王建国说完以后又带着刘一几人赶往教师宿舍。教师宿舍不大，一共三层楼，每层楼六间屋子，丛志军当时的位置在一楼靠里侧的一件屋子。当时教师住校的人不多，所以丛志军一人在里侧的一个屋子住。 “这间屋子一直没有人敢住，毕竟丛志军曾经住过，后来这里就变成了仓库。平时装一些工具。”李光旭一边说一边拿出钥匙开门。门开了，一股灰尘从门框上散落下来。 李光旭挥动了几下，“请进，都变了样，不知道王组长还记不记得?”王建国见屋内全都是扫除工具和一些本子等文化用具。刘一环视四周，这间屋子一共有两扇窗户，都安装了防护栏。 “记得！当时，床就在靠窗户的位置！对了，我记得靠门的位置是一张桌子，床上挂着帘子。”王建国走到墙角的位置接着说：“这里还有一个大铁柜，旁边还有一些装饮料的箱子和食品袋。” 李光旭十分佩服王建国的记忆力。刘一心想，这屋里应该可以住四位老师，但是当时应该是照顾丛志军才给他一个人一件房间。 “小刘有什么发现？我当时没有在场，但是光是看资料上的照片，和眼前的这些。丛志军的住宿环境还是不错的，但是床上挡着帘子，这一点有点奇怪，一般只有女生寝室会用这东西，丛志军一个人住的话应该不太需要吧！”刘一双手摊开，瞧了一眼了许伟。 “是啊!一个大男人用着东西干什么啊？”许伟斜楞着眼睛说。 “丛志军应该是个谨慎的人，心里应该有不少秘密！” “对！我想起来了，资料上说在丛志军床底下有不少木制的手工空盒子，大大小小都有!”张杰连忙接着刘一的话说。 “是的，一般对盒子比较喜欢的人，内心隐藏的东西越多。这些盒子就好比他们的内心！”刘一解释道。 “什么意思啊？刘一你再说详细一点呗！”许伟两眼发直，直勾勾的瞅着刘一。 “也就是说我们的内心世界也是有容量的，一旦积攒秘密过多，就需要有东西来承载。人的内心好比一个大盒子，但是那只是精神领域。如果长时间积压，会患抑郁症，那么这些盒子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丛志军分担秘密的工具。”刘一再次解释后，许伟似乎有了点头绪。 王建国点了点头说：“当时我进来的时候除了床铺有过些杂乱以外，其他的地方可以说是一尘不染。” “丛志军平时应该很注重自己的仪表，自己住的地方肯定经常打扫。”刘一刚刚说完，从门外跑进来一名刑警气喘吁吁的说：“王组，王组，挖开了，你们快去看看！” 几人立刻赶往现场，距离室外厕所还有二百米的时候，刘一等人就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一股粪便发出的恶臭味。 “这味儿！”许伟叨咕一句立马用手捂住了鼻子。刘一见现场的工人鼻子上都围着毛巾，满头大汗，为了节省办案时间，这些挖掘工人也是拼了命的干。 王建国走到几名民警和挖掘工人面前笑呵呵的说：“辛苦了，快喝点水！”只见李光旭这时从不远处拎着两大兜子矿泉水走了过来。 “来来来，快喝点水！这会要热起来的了！”李光旭一边说一边拧瓶盖，然后递给这些辛苦了两个小时的人。 刘一走到挖掘位置，他惊奇的发现这块部分又被掩埋的痕迹，他们听其中一个挖掘工人说，挖了不久，铁锹突然碰到了硬物，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铁板，厚度大概有五公分。铁板下方已经沉积了不好粪便。刘一发现这个位置因为角度问题，从上面看是根本看不到的。 “小刘，凶手应该就是从这里进去的吧！”王建国点了一支烟，尽量让烟味盖过这些粪便的恶臭味。 “是的，看来凶手为了挖这个地道没少下功夫，绝对不是一时兴起才做的，要想挖一个地道，还是需要时间的，而且还不能被发现。”刘一仔细的管擦这个洞口的宽度。 “应该可以下去一个人。”张杰这个时候也靠了过来。 “是的，丛志军身材偏瘦，个子中等，应该是可以进入的。尸体上四肢关节处的擦伤应该是拖运尸体时触碰到了地道两侧。”刘一摸了摸地道两侧的土质，确实比较硬。 “小刘，咱们俩先回去，这里交给小伟他们！”王建国将烟头掐灭以后，与刘一走出了明光中学。刘一感觉案件正在推进，真像肯定会慢慢地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