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六章做个贵妾
两人迎面走来,为了避免跟他发生碰撞,张蔓儿侧身过来,借助人群往前移动,想跟这碍眼的人擦肩而过。 谁知迎面赶来一辆牛车,张大海驾着牛车看到张蔓儿的身影,先是揉了揉眼睛,等确定是张蔓儿,欣喜的挥手高呼道:“蔓儿……蔓儿……” 作为土生土长的庄稼汉,这张大海的声音本就洪亮,这一喊,惹得很多人都侧身相望。 刘子文就在附近,自然就是头一瞥,顺着视线望过来。 他看着宁雪妍抬脚进去一家首饰铺子,思去想来,就往这边跑来。 张蔓儿急的直跺脚,她已经尽量缩小存在感,可不想碰到那对男女,但看到张大海一脸激动的表情,她埋怨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只得凑上前去道:“哥,你怎么在这,刚去给铺子送货了吗?” 这一天一夜没见到张蔓儿了,张大海自然担心,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一遍,见她安然无恙,这悬起的心放下来。 “是啊,我是来送货的。妹妹啊,薛川的事,现在整个村里都知道了,你怎么想的,怎么能同意他娶个千金小姐呢?到时家中还有你的位置吗?你啊,别老是这么不上心,等那千金爬到你头上去,想哭都找不到地方去。” 张大海口沫横飞的说着,话里话外都是对张蔓儿的担忧。 一张黝黑的脸布满焦急,这越说越来火,越想越气,张大海搓了一把布满茧子的手又道:“我呸,原以为这薛川是个好的,结果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再怎么说你都救了他的命,又将家里料理的妥妥当当,不然有他今天?现在他倒是长能耐了,要娶镇上千金,一会我就去找他,看我不打死他。” 张大海平日里就疼爱这个妹妹,怎么能看到张蔓儿受委屈,当场就面露难色,气势汹汹的要驾着牛车,去找石府的人算账。 有几个臭钱就了不得了,明摆着就是抢人夫婿。 什么镇上千金,好一个不要脸。 前几天,薛川还持着一副不负责任的态度,怎么才过一天,这画风就突转了?敢情他之前做的这些都是铺垫,都是为了避免落人口舌。 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他张大海倒要去好好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着妹妹眼眶下那浓重的黑影,一看就是思虑过度,一夜无眠造成的。 见他挥起鞭子,要赶牛车,张蔓儿急忙拉住他的胳膊道:“哥,行了,这跟薛川没关系,是我让他娶石家小姐的,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就别管了。” 张大海愣了一下,不曾想她会这么大度,随即惊讶问道:“为什么?妹妹,你傻啊,你以为镇上的千金是好相与的,等着看吧,到时薛家肯定没你的位置了。” 他急急道,决定还是要跟薛川碰个面,好好询问一番。 “哥,我求你了,别拆和这事了。”张蔓儿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布置好的一切,千万不要让这些热心的家人,给节外生枝了。 看着妹妹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张大海这也急了,虎着脸道:“行了,你别哭了,我不去找还不行吗?” 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只要一哭,他就手无足措。 但是这薛川他还是不会放过的,瞒着张蔓儿也要偷偷的去找。 到底是张大海想的简单了,石府岂能是那么好进的地方? “嗯,哥,那你回去吧,我在镇上还有点事。”张蔓儿冲他挥手,她还得去看看胭脂铺子,看装潢的进程,算好日子开业。 经过这次衙门跟石府的齐齐打压,更加激发了张蔓儿的斗志,她一定要拥有巨大的财富,才有可能与他们抗衡一番,要不然被人踩在脚下,怎么死都不知。 等张大海驾着那辆牛车,汇入了车水龙马中,直到消失不见。 张蔓儿继续往前行走,就见面前有道欣长的身影挡住了她:“蔓儿,真的是你。” 刘子文瞅着她,眼眸里溢出一股相思之情,言语间也隐隐激动。 算算有一个多月没见她了。 她似乎变得更加的有味道,就如鲜花开到了鼎盛时期,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浓郁的芳香。 这是在大街上,刘子文就这样堵住她的路好吗? 他不是跟宁雪妍一块的吗?若是让那个爱吃醋的女人看到,又要说不清了。 “举人老爷认错人了,民女不认识。”张蔓儿说完,赶紧踩着急促的步子跑,却不想刘子文追了上来,拉住她的胳膊。 他做贼心虚似的看了别处一眼,见宁雪妍还没发现,心当即放松下来,要长话短说。 “蔓儿,你别跟我闹了,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这两天,他在河东村晃过,都不见张蔓儿的身影。 县衙这边传下婚讯,他跟宁雪妍的日子选好了,就在十天后。 这几天他都要好生准备婚宴用的物品,忙的都抽不开身,根本没机会找张蔓儿解释,但又怕她多想。 现在好不容易在街上巧遇,这不是缘分吗? 更是说明了他们之间的情缘未了,他更要说个清楚。 看着这张娇美的脸蛋,心里荡漾起了涟漪。 被他灼灼目光盯着头皮发麻,张蔓儿蹙着眉,神色不耐道:“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认识你,请别挡路。” 她这么排斥他,要跟他划清界限,这让刘子文心生不满。 当他中了举人时,第一时间就是想告知张蔓儿,现在他终于能明白自己心里真正爱的人是谁了,那就是张蔓儿。 在一则,他都听闻了石府的消息,这薛川要娶石家小姐了,那么张蔓儿今后的日子就难过了,说不定很快就被休妻了。 他不介意张蔓儿嫁过人,非完璧之身,反正抬进府里做个贵妾还是可以的。 到那时,他不计前嫌的接纳她,张蔓儿肯定会感激涕零。 “蔓儿,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薛川他变心了,只有我还是爱你的。我们……”刘子文话说到一半就像卡壳了,瞧他那副心虚的模样,不用说张蔓儿也知道,身后脚步匆匆的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