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皮文学网 - 武侠修真 - 修真界大佬是团猫在线阅读 - 第45节

第45节

    得知真相之后,她直接回万灵学宫,把情报交到巫涂手上就好了。修为强大的修士,远远轮不到她来动手吧?

    苏源止开始发呆,神游天外。

    忽然,她想到一种可能性,全身的灵力都因为兴奋而沸腾,手指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她下意识紧紧扣住了船舷。

    玄袍修士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冷道;“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太晚了。”

    学渣猫跳到船舷上,蹲在苏源止肩头旁边,担忧道:“你是哪里不舒服?需要我把船拆掉吗?”

    郡主哼了一声:“天真,我师父的飞舟可是炼器大家炼制的,能挡分神修者全力一击。你当你想拆就能拆?”

    学渣猫猛地朝船舷抓了一爪子,木屑飞溅。他挑衅道:“你说我能拆不能拆?”

    玄袍修者道:“我劝你别白白浪费力气。我承认,你是个修为顶尖的大妖,我们人族目前没人能跟你抗衡。但你出手的时候,总该想想后果吧?要是我受到了惊吓,手一抖,伤到了你的同伴在意的东西就不好了。”

    学渣猫微微眯起眼睛:“要是真的发生了那种事,你可以试试,究竟是你跑得快,还是我的剑比较快。”

    双方僵持下来。

    苏源止却没有把注意力放到外界。

    她的想法很简单:她灵台之中这个不知身份的人,显然是一位修为强大的大能,并且肯定与她灵台里突然出现的大阵有关系。

    她记得,一个月前她还没有加入学宫守卫的时候,曾被一种杂合了巫术与灵力的虫子弄到昏迷过。后来她听说,那种虫子原本打算进入她的灵台,吃掉她的神魂,获取她神魂里的信息。以她的修为,原本是没有办法抗衡的。

    但她活下来了,她记得,那时候她灵台里的阵法启动了,抵抗住了虫的入侵,给她争取到了获救的时间。

    一个阵法都那么神奇,更何况是某位大能的投影?

    要是她有办法把灵台中的那个人引出来,或者是借助她一点力量,说不定就能脱困了呢?

    苏源止闭上眼睛,回忆着她看过的符文书,试图把曾经学过的符文知识应用到阵法上。

    玄袍修士与学渣猫对峙着,双方投鼠忌器,谁也不敢先动手,陷入一种诡异的平衡之中。

    就在这时,苏源止的气息变了。

    白弈先反应过来,气势一瞬间消失不见,跳到苏源止脚边乖巧地团起来。

    玄袍修者也察觉了不对,手指收紧,双眼注视着苏源止。

    苏源止睁开眼睛,眼睛却像是两颗镶嵌在脸上的木头珠子,没有半点神采。

    玄袍修士盯着她,一手仍旧捏着树干,另一只手却伸进袖口里,摸出一把刀。

    他从山庄的残存痕迹里摸出了两人的风格,知道其中一人善于格斗,另一人善于符文。

    而他在见到苏源止的时候,就已经从她右手无名指上的茧辨别出,她是其中那个善于符文的人。

    对付善于格斗的人,首先要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再拉开距离,用远程攻击的法术或者没有动静的巫术进行攻击。

    对付善于符文的人,则需要近身打斗。精于符文的人,大多手足虚软,无法承受近身打斗的强度。

    玄袍修者脚步一错,挑了一个微妙的角度,把苏源止夹在他跟学渣猫之间。同时,暗暗发动巫术,用突然从飞舟甲板上冒出来的藤蔓将学渣猫困住。

    然而事情并非如他所愿。

    那些能够困住元婴修者的藤蔓,被学渣猫轻而易举挣脱。

    这还算好,玄袍修士对学渣猫的实力早有预料,被他挣脱也不算太惊讶。

    真正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苏源止就地一滚,正好滚到他握刀的手下面。

    玄袍修士的刀下意识往下压。

    哪知苏源止的手快得惊人,角度与力度也极其古怪。

    她伸出手,在玄袍修士的刀面上拂过,便轻易卸掉了玄袍修士的力道。而后她曲起手指,在刀柄上一弹,那刀便脱离了玄袍修士的手,落进了她手里。

    玄袍修士急忙暴退,远远隔了一大段距离,心有余悸地望着苏源止。

    苏源止追上去,跳起来,往他腰部狠狠砍了下去。

    玄袍修士狼狈躲开,腰间的一个小袋子却落入了苏源止手中。

    拿到了乾坤袋,苏源止也不追击,而是抡起刀在飞舟上猛劈一阵,生生劈爆了飞舟。

    郡主瑟瑟发抖:“这是什么怪物?”

    玄袍修士瑟瑟发抖:“她难道不是个结丹期吗?”

    学渣猫瑟瑟发抖:“我错了,之所以引出这么多事,是因为我没有做得好。我回去好好反省。”

    郡主跟玄袍修士见情况不对,赶紧跑掉了。

    学渣猫和苏源止一同落到树林里,密密麻麻的树木隔绝了他们的视线。

    学渣猫原地蹦了蹦,变成人形,蹑手蹑脚走在树林里。

    说起苏源止,知道当年事情的人都以为,苏源止最擅长的是符文和阵法。其实不是,她生于乱世,那时不论是人族内部的相互斗争还是与其他种族之间的斗争都很激烈,半大孩子血洒疆场的情况比比皆是。那种环境,怎么可能让她潜心学习符阵。

    苏源止最擅长的其实是刀,只要找准角度,控制好灵力,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方便利落,那才是困于混战的人都最爱。

    当时,她学习符文一开始是为了帮他写作业,后来她说她想“改写天道规则”,这才开始深入研究。

    天道规则改写后的世界欣欣向荣,再也没有了绵延千载的战火。世人安居乐业,将荒芜贫瘠的世界变得色彩缤纷。

    但因为他的失约,这般繁华的世界里,没有了她的踪影。

    白弈靠着神识搜索到苏源止的位置,跌跌撞撞走到她身边,见她仍然持刀而立,心里说不出的惶恐。时隔多年,他依然害怕她的质问。

    那从未有人宣之于口、却始终在他心底萦绕不散的质问。

    他在苏源止身后停了下来,声音低沉了不少:“我……”

    苏源止像是被他的话语惊到一般,猛地动了。

    白弈站直了身体,以为她要问他些什么。

    哪知苏源止失去了支撑,向前倒了下去。

    白弈连忙托住她,心里不知是紧张还是放松。他抱起苏源止,跌跌撞撞朝树林外面走去。

    树林里黑漆漆的,一轮明月从数不清的枝叶间透下点点光斑,越发显得林子广袤无际。

    白弈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觉得内心安定了些,靠着树上,平复着呼吸。

    忽然间,他耳朵动了动,回头道:“既然是来找我们的,那不如出来谈谈。”

    林子里沉寂了一会儿,而后传来枯枝被踩断的咔嚓声。

    白弈盯着枝叶之后的无穷黑暗,直到一名少年的身影自黑暗里冒出来。

    白弈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苏源止的师弟?”

    蒙明点头,行礼道:“姐夫。”

    白弈的心极快地膨胀起来,又被他遏制住:“话不能乱说,苏源止亲口承认之前,你这么做,实在为难她。”

    蒙明也不争辩,只是笑道:“这么晚了,你难道还要把她放在这里过夜吗?”

    “我也不想,但这里树太多了,不适合搭房子。”

    蒙蒙差点没绷住表情。他不断安慰自己“不要跟妖怪讲道理”,勉强定下心来,道:“我有朋友住在这里,我今天正好在他家做客。我听到声音出来看看情况,正好遇到你们。不嫌弃的话,跟我来我朋友家挤一挤好了。”

    白弈点头,跟了上去。他盘算着,如果这什么蒙的朋友家附近有平地的话,他还是临时建一座房子好了。住自己建的房子顾忌没有寄人篱下那么多。

    蒙明闷头在前面带路,高高扬起的嘴角几乎按不下来。

    他哪有什么朋友,不过是早就做好的布置罢了。

    作者:今天是一只早更的知更鸟呢(///▽///)

    第48章 工具人有多惨

    蒙明带着两人来到一处院落。

    说是院落,实际上不过是三两间茅草房, 房子外边围着一圈简陋的篱笆。

    蒙明道:“我朋友是一个小宗门的修士, 他最近都在入世修行,没住门派里。今天下午他临时接到门派的通知, 才刚走。他的房间是空着的,要是不嫌弃, 你跟师姐就住他的房间好了。”

    白弈唔了一声,抱着苏源止, 打量了一番周围, 眼睛顿时一亮。

    他道:“这就不必了, 冒昧住到人家家里去多不好。你先休息吧,正好旁边有个空地, 我去那里搭一间屋子凑合凑合便是了。”

    蒙明目瞪口呆:“我跟他关系不错,可以替他做主。而且他是个一心清修的修士, 屋子里半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白弈一手扛着苏源止, 另一只手已经拍断了好几棵树。

    他转头冲蒙明笑道:“没事, 不麻烦的。”

    蒙明:难道我是在担心你累着了吗?不, 我只是担心你没有进我的圈套。

    他勉强维持着表情,道:“木头要风干才能用, 不然时间久了屋子容易变形……”

    “没事,我们就住一晚上。”

    “……而且睡着也不舒服。”蒙明面无表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在这里跟妖怪讲解木工常识。

    但幸好,他的讲解是有效的。

    白弈处理木头的手顿了顿,苦恼道:“好像还真有点麻烦。”

    蒙明两眼发光, 所以你快进去吧!只有进去了,我才好搞定你啊!

    哪知白弈掐了个诀,虽然他的手指差点掐得打结,但诀一掐完,木头上的水分全都不翼而飞。

    他拍了拍木头,自语道:“还好口诀没有记错。”

    蒙明看着他飞快地用法术将木材搭建成小屋,再用剩余的木头建成床榻,最后还凭空掏出了一床铺盖。他把苏源止放到床上,拍手道:“这就完美了。”

    蒙明:……

    白弈见蒙明还在一旁看着,道:“你快去睡觉吧,人族的身体这么脆弱,万一苏源止醒了想要找你,你却因为缺乏睡眠死掉了怎么办?”

    蒙明干巴巴道:“我……我有心事,睡不着。”

    “哦,那你随意。”白弈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蒙明吹了一会儿风,觉得自己稍微冷静了一下,长叹口气,认命地拿出一缸粉末,一边念着口诀,一边用兽毛蘸取粉末,拿着笔在白弈刚刚建成的木屋上写写画画。

    刚刚画完一堵墙,门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