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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巫燧即将开始倒霉,容晦出场在即 ☆、六十三、窃宝之人 六十三、窃宝之人 “天寒石就在山谷之中。” 司烜碰见陈川时,说的第一句便是此话。 陈川□□凡胎,并不能感知到气息,但深信司烜直觉。他本也以为,那东西仍封印在银戎城法阵中:“谁会去偷窃此物?谁又有本事窃取以后全身而退?” “不是你我,也不会是须弥。”一时间,司烜也不知究竟是何人所为,“我们先装作无事,暗中查探,不要打草惊蛇。” 大战之后,山谷中一片狼藉惨寂,偶有躲藏在树后草垛间的孩童探出脑袋来,怯生生瞧着他们。 陈川沉沉叹息,复又想起阿琥的妹妹。那长眠在雪山下的少女,若是还活着,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我想祭拜阿琥,如果你不想同行,就先去别处查探,咱们在汇合。”陈川思虑周全,不愿司烜云乔相见时再起争执。 “也好。”司烜转而去往别处。 陈川一路问询,半晌过去,才找到云乔。 少年见陈川孤身前来,身畔不见司烜身影,立时笑眼盈盈:“阿枞哥哥,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云乔环住陈川的臂膀,紧紧搂着,仿佛只要一松手,人就会像鸟儿一般飞走。 陈川知晓云乔的心思后,再相处时,总有抗拒与尴尬。他不轻不重地推开少年,继而说明来意:“我想祭拜阿琥。” 只一瞬间,云乔脸上喜色散尽,如一朝冬至。他垂下眼帘,掩住神情渐冷的眸子,喃喃道:“原来是这样……不是为我回来。” 陈川见他这副模样,试图说一说道理:“云乔,你年纪还太小…..” “我早就想通了。”云乔打断他的话,语气脆生生的,似乎并不介怀,“阿枞哥哥,从前是我莽撞。” 陈川终归展露笑颜:“那就好。” “阿琥哥哥已经火葬。”云乔掀开一方素白麻布,便见得一只陶土骨灰坛,“我想,他临死之前,最思念的莫过于妹妹。不如我们去一趟雪山下,将他与妹妹合葬?” 陈川心中作痛,叹息道:“好。” “但我不要那个人同行。”云乔话锋一转,声音里都含了哭腔,“是他害死了阿琥。” “不会是司烜。”陈川斩钉截铁地说,“云乔,听我一言,凶手另有其人。” 云乔并不与他争辩,转而道:“总之,真相水落石出之前,我都不会让他去阿琥哥哥坟前,哪怕是稍站片刻也不行。” 陈川无可奈何,只得应道:“也罢,我们快去快回。” 得了此话,云乔转怒为笑。 尔后,陈川令云乔在屋中稍等,自己则去寻司烜,说了好一番原由。司烜通情达理,深谙陈川有情有义,便让他快去快回。 于是,陈川与云乔启程,再度去往雪山。 云乔抱着骨灰坛,一路默默无言。天色将晚,风雪渐来,沉沉的黄云掩住天光,连素白的雪山都晦暗不明。 雪山脚下,少女的坟茔已被风雪磨砺的残破,当初阿琥一刀一刀刻下的字,也渐渐失去痕迹。在岿然不动的雪山跟前,仿佛所有生灵都如蜉蝣,终将被风雪抹去痕迹。 “我们都会死。”云乔捧着骨灰坛,蓦然说出此话。 对陈川这样死过一次的人而言,这句话的意义又有所不同:“但生命远比我们想象中要顽强。” “你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你不会死。”云乔逼视着陈川,一改往日温顺的做派,“说到底,最先背叛摩罗城的人,是你!” “摩罗城不信奉任何神明,你却为了活命,成为火神的仆从,真是讽刺。” 不知何时,云乔早已知晓他的事情。陈川惊愕地问:“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因为……”云乔忽然低低笑出声来,满含讥讽告诉他,“因为我也背叛了摩罗城。” “什么意思?”陈川追问。 云乔笑而不语,掀开陶土罐盖子,大大方方送给陈川瞧个清楚—— 这里面并无半点骨灰,只有隐隐寒光散出凛冽锋芒。陈川看见,金晶天寒石静静躺在其中。 “云乔!”陈川怒不可遏,第一反应是云乔与巫燧沆瀣一气。 云乔毫无惧色,甚至挑眉挑衅:“现在的你,是惊喜,还是意外?” 陈川压下怒气,朝少年伸出手:“拿过来。” 少年不紧不慢地施咒,用一层冰雪封住陶罐,继而说道:“阿枞哥哥,你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 陈川万万不曾料到,云乔竟有这等本事,愈发惊疑:“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要你万劫不复。” 云乔说罢,不再开口,直勾勾紧盯陈川身后。 陈川暗道不妙,回身一看,竟见巫燧现身。 “陈川。” 巫燧走出雪山,遥遥与他相望,只一刹那,就已察觉金晶天寒石:“果真是你所盗!” “血口喷人。”陈川啐道,“若想构陷我,也不该用如此蠢笨的计谋。” 陈川说罢,回身望向云乔,只见少年身影随风而散,如烟雾云海。若非有陶罐落在雪地上,他机会要以为,方才都是幻觉。 巫燧亦是将眸光投向陶罐,冷声问:“带着这些东西来到这里,你是想威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