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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烜千百年独来独往,本不习惯这样的场合。但今晚的确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他并没有让陈川挡酒,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 点梗番外,甜蜜蜜~ 以后有机会我还要再来玩点梗~~~ 以及,父老乡亲们,五一节快乐 ☆、四十四、巫梵:我醋我自己 四十三、巫梵:我醋我自己 房中太晦暗,只有一盏油灯燃着豆大的火苗。昏黄光亮晕开,所及之处都蒙上一层薄纱,暧昧而朦胧。 司烜侧卧在床榻上,因为困锁在冰冷的锁链中,不得不蜷曲起身躯。锁链收得很紧,深深嵌入皮肉。巫梵心有不忍,俯身施咒,只见锁链渐松,却无法卸除。 冰冷而坚硬的刑具在他身上烙下青紫颜色,手腕、足踝处更是见了血,好似白璧上横生玉斑。巫梵叹息,捣出草药汁给他敷上。 司烜睫羽微颤,渐趋转醒,睁开双眼时,便见熟悉的容颜映入眼帘。他几乎以为身在梦中,唇瓣绽开浅笑:“是你?” “抱歉,我不善医治法咒,只懂些浅显药理。”巫梵小心翼翼为他上药,又说道,“方才,你与巫燧的争执,我都听见了。” 司烜躺在床榻上,任由巫梵上药:“我还以为,你永远不敢闯入石楼。” 巫梵竟自嘲地笑了笑:“我也不曾料到。” 听得此话,司烜眸光一横,含笑睥着他问:“你这么做,不也是违抗他吗?” 巫梵眉宇微蹙,手中力道没收住,只听闻那人一声痛呼,才慌忙回过神来:“抱歉。” “轻些。”司烜全没有将他当做另一个人,依旧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侍奉。 巫梵依言放轻力道,包扎完手腕,眸光下移,犹豫了一瞬,握住他的脚踝。 司烜一动未动,泰然自若,仿佛他们本就该如此亲近。巫梵本还不自在,好在司烜淡然以对,安抚了他的局促与不安。 因为枷锁的磨砺与禁锢,本该光洁的足踝变得斑驳不堪,淤青上叠着血迹,血痂撕裂了一层又一层。巫梵上药时,手指微颤。 与此同时,冰封的心不再沉寂,亦是蓦然轻颤。巫梵轻叹:“都已经沦落到这般田地,还是要同巫燧作对吗?” 司烜不以为然:“神龙尚有沦落浅滩之时,谁又能断定我不能报今日之仇?” 巫梵实在不想与他冲突,一面包扎伤处,一面不动声色地说起别的:“我方才,听见你们提及一个名唤梵笙的人。” 司烜满心以为他会记起什么,仿佛看见曙光,忙问:“你觉得耳熟吗?” 巫梵摇摇头,欲言又止半晌,才下定决心,问司烜道:“他……是你孩子的另一位父亲吗?” 司烜垂眸,眼帘下拢着失望,低声应道:“不是。” “究竟是谁呢?”巫梵很好奇,问出此话时,含着些许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妒忌,“他又身在何处,为何不来寻你?” “他——”司烜思索片刻,抬手点了点心脏所在之处,唇畔笑如花绽,“他在这里。” 巫梵却只能勉强勾勾唇角,莫名落寞:“这个人活在你心里啊……那他真是走运。” 司烜嗅到那么一丝半点酸味,笑意更深,故意问道:“怎么说?” 巫梵闹脾气似的心直口快:“死都死了,还能让你牵肠挂肚,难以忘怀。” “不许胡说。”哪有人自己咒自己死的,司烜旋即纠正道,“他还活在这世上。” 乍闻此言,巫梵一愣,蓦然起身:“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只有巫梵知道,此时他心里像是含了一颗青梅般酸涩。 “真是个傻子。”司烜望着手腕与足踝上缠着的纱布,若有所思。 如此,一夜无话,又至天明。 明焱一整日都未归来,不知飞去了何处。司烜终日昏昏沉沉,并未留意,直到天□□晚之时,才见雏凤破窗而入。 “大事不妙了!”明焱一头冲进来,惊呼道,“陈川要成亲了!” “不对,也不算是陈川,是巫梵。” 司烜猛然回想起昨日巫燧所言,一时之间,怒极反笑:“果真是他的手段。” 明焱尚未慌乱,倒是明焱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你不着急?” “事已至此,急只会自乱阵脚。”司烜并非不在意,但更晓得,此时被激怒,除却让巫燧称心如意,别无它用。 司烜眉宇渐蹙,默然不言许久,心绪不宁地低声问:“是谁?” “什么?”明焱一时未及反应,愣了片刻,才明白过来,“这我也打听过,听说是什么部族的少主人。” 听得此言,司烜再未问话,一时之间,气氛近乎凝滞。 === 巫梵也不知晓,事情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原以为昨夜那番争执,不过是大祭司信口一说,谁知今日竟真就操办起来。与他联姻的不是旁人,正是上回自亓风部带回的少年须弥。 部族之间,男子联姻谓之结契,历来有例可援。巫燧大祭司贵不可言,自不能亲自上阵,于是,此事便落在了巫梵身上。 至于巫梵与须弥愿不愿意,无人在意。 对于此事,巫燧怀着许多复杂难言的心思,不仅仅是为报复司烜,更想试探陈川可曾觉醒。于他而言,若是陈川觉醒以后,继续佯装巫梵追随左右,无异于将刀刃悬于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