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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恪反而更暴躁了,像个火/药桶被点燃了似的,凛声说道:“哥哥也知道这样做有错?你假传口谕,想要劫狱放走八皇子,传出去你让那些大臣怎么想我们?哥哥是想看到大臣上奏折让我处罚你,还是想让那些知晓内情的人,心里觉得国师势大,太子畏惧,威严扫地,使你我二人这十几年的努力白白作废?” 楚棠也知道这样做不好,眸色分外软和:“臣很抱歉。” 郁恪转身,还想再说什么,可触碰到楚棠的目光,他又一怔。然后他有点颓然地放下肩膀,仿佛一只横冲直撞的小狼狗撞到了棉花墙,耷拉下耳朵,垂头丧气的。 他有点懊恼。 他和楚棠置什么气,这十几年来,楚棠有多尽心尽力护着他,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怎么可以这样说他?况且楚棠还有伤在身,明明他前几天才决定过不再惹楚棠动气的。 楚棠却以为他还在生气,伸手握住他的手,温声道:“太子殿下,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了。” 郁恪极力筑起的城墙顿时溃如山倒。 他回身,努力不压住楚棠的伤,轻轻抱住楚棠,唤道:“哥哥。” 像小时候一样,楚棠微微抚了下他肩膀,很快便放了手:“殿下,八皇子之事,你处理得很好。” 郁恪埋在他肩膀处,闷声道:“哥哥,我们可以不说他的事了吗?他不值得你如此上心,更不值得我们为他起争执。” 少年身上很热,说话时呼吸打在楚棠裸露的脖颈上,弄得他有些痒痒的。 他忍不住笑了下:“殿下不要孩子气。” “我哪里孩子气了?”郁恪孩子气道,“我只有你了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看别人?” “可殿下,臣很多时候看别人都是为了你。”楚棠缓缓道。 郁恪怔愣一下,松开手,看着他的眼睛。 他知道,楚棠做的很多事都是为了他和郁北好,但楚棠从来不说。这是他第一次明确说出“殿下,我是为了你”这种话。 郁恪的心跳顿时如擂鼓,让他口干舌燥起来:“为我?” 皓月当空。 两人并肩慢慢走着,郁恪不让楚棠骑马,一手牵了两匹马,倒也游刃有余。 楚棠道:“我知八皇子和沈皇后曾欺辱过殿下,所以一直以来,并不反对打压沈家。该报的仇要报,可有些事情还是要顾虑。” 郁恪安静听着,记轻声问道:“哥哥为我顾虑什么?” 之前沈家虎视眈眈,想要将郁恪从太子之位拉下来,让八皇子继位。后来沈家失势,八皇子的宫殿门庭冷落,无人问津。 太子一派的臣子大多都说解决隐患的最好时机来了,暗中劝楚棠和郁恪动手,悄无声息解决掉八皇子就无后顾之忧了。 楚棠选择了保全八皇子。哪怕没有系统的任务,他依然会保全他。 一个原因就是为郁恪的名声着想。古来帝王手上不可能干干净净,但哪怕背负骂名无数,只要手中稳稳掌握生杀之权,他们便能端坐在龙椅上,尽管午夜梦回会因曾做下的肮脏事而醒来。 但郁恪不一样。 郁恪心思聪慧,杀伐果决,可到底跟着楚棠长大,赤子之心不减,性情赤诚,对亲情依然保留了一分念想——从他对楚棠的依恋孺慕便可看出。 楚棠不希望他这么小就开始领悟到众口铄金的难处。 郁恪听着,默不作声,眼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哥哥为我好,我怎么会不知道?” 可他不希望楚棠为了他而受到半点儿伤害,更何况还是因为别人——他气的是楚棠没有照顾好自己。 可楚棠丝毫不懂,只以为他还在为他偏袒八皇子而生气,便道:“八殿下已离开京都,大抵不会再动摇太子皇位,臣也永远不会有另立他主的心思,殿下放心。” 郁恪侧头看了他一会儿,转过头去,忽然笑了:“楚棠,你真是……让我怎么说好?” 楚棠疑惑地看他。 郁恪在心里叹口气,罢了,就连他都搞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思,更别说楚棠了。 他上前一步,更靠近楚棠一点,一手牵着两条缰绳,一手挽住了楚棠,将他左手臂都抱在了怀里。 “殿下?”楚棠不确定地道,“殿下不生臣的气了?” 郁恪紧紧粘着他,歪头蹭了蹭他的肩,哼了一声:“没有,我气,我可气了。” 楚棠没有收回手,任由小孩儿抓着,陪他慢慢走着。 郁恪道:“沈皇后迟早要死,学生只不过将这步稍稍提前了,老师不会怪学生吧?” 楚棠摇头:“太子走得一手好棋,臣自愧不如。” 郁恪眼里漾开一丝笑意:“又恭维我,老师总言语恭维我。” “臣行动上也可恭维殿下。” 郁恪听到他的话,直起身,看到手里牵着的马,嘴角噙笑,道:“这也倒是。” 他骑的那匹马,马身剽悍漆黑,银蹄白似踏烟,故取名踏雪。是楚棠送他的。在它还是小马驹的时候就陪着郁恪了。 也是在那时,他才发现,楚棠并不是什么都会的——楚棠不会骑马,所以他的骑射不是由楚棠教的。 在他心目中,楚棠什么都会,上可治朝理政,下可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样样精通。因此楚棠说他不会骑马的时候,他很惊讶:“老国师没有教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