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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退不得了,无路可退。” 容佑棠操劳整天,疲惫靠着软垫,“尤其像咱们,追随殿下多年,此战一旦失败,必死无疑。” 宋慎话锋一转,宽慰道:“但也不用太忧愁,天无绝人之路,万一倒霉输了,你若愿意,跟着我和阿琛浪迹天涯逍遥去,如何?” “哈哈哈,你俩自便,小弟就不跟着碍眼了。” 宋慎顺势问:“他的身体怎么样?” “瑞王殿下啊?”容佑棠想了想,“他是个有孝心的,天天进宫探病,奔波受累。” 宋慎坐直了,十分不放心,“我本以为今晚就能见到他。一年半没见面,也不知他瘦成什么模样了。” “你们明天应该就能见面了。”容佑棠扬起笑脸,“先到我家坐坐,咱们好好儿聊聊天。” 宋慎欣然答应,待抵达容府,容佑棠的义父惊喜交加,速安排了接风宴。 宾主尽欢,宴毕,宋慎硬被留宿,住进了客房,不料,半夜忽然被急切敲门声吵醒: “宋兄?宋兄?快醒醒!” 宋慎飞快下榻,来不及穿外袍,开门问:“出什么事了?” “宫里来人了,指名传你立刻进宫。”容佑棠严肃道:“圣上的病情,可能起了变化。此次入宫,你千万多加小心,遇事要与庆王殿下他们商量。” “放心吧,知道!” “快些,禁卫在厅里等着。” 宋慎三两下穿戴整齐,把掌门佩剑留在了朋友家,跟随传令的禁卫,夤夜赶往皇宫。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皇宫宫殿高大巍峨,成串的灯笼照亮了华美的雕梁画栋,帝王寝宫内,禁卫和太监安静候命,御医和三位皇子小声交谈。 “陛下忽然四肢发冷,口不能言,实在是、实在是……唉。” “太医院竟没有办法吗?” “惭愧,老朽无能,请殿下责罚。” …… 节骨眼上,责罚太医有什么用? 庆王眉心皱成一个“川”字,瑞王和五皇子亦眉头紧皱,谈着谈着,众人莫名同时沉默,殿内陷入一片死寂。 瑞王天生孱弱,禁不起连日奔波受累,脸色苍白,在门窗紧闭殿内的待久了,胸口闷,便转身道:“我出去透透气。” 他担忧父亲,心神不宁,独自站在廊柱旁,于高处吹着风,望着夜空透气,以缓解胸口不适。 不久,宋慎一行到了。 宋慎远远便发现站在高处廊下的熟悉身影,一眼即认出,瞬间满心欢喜,不由自主加快脚步。 瑞王沉浸在忧思中,虽听见了脚步声,却误以为是巡夜的禁卫,并未留意,直到听见熟悉嗓音: “三更半夜的,你站在高处吹风,不冷吗?” “嗯——” 瑞王吓一跳,猛地回神,仓促扭头,目光恰与梦里常出现的人对上了—— 第60章 牵手 “你、你怎么——” 瑞王激动睁大眼睛,牵挂已久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 满肚子的话争先恐后翻涌, 惊喜堵得他语塞了。 “吓着了?是我!” 宋慎薄唇弯起, 大步流星,彬彬有礼,弯腰一揖,关切道:“给殿下请安。许久不见, 殿下还好么?” 不好。父亲病重, 母妃憋屈,兄弟相斗,日子过得焦头烂额……瑞王疲倦不堪, 被一关心,霎时极想倾诉倾诉,顾忌太监在旁,只能定定神, 抬手搀扶,嗓音微颤答:“挺好的。宋大夫快请起, 无需多礼。” 在太监看不见之处, 宋慎借着被搀扶的动作,下意识反手一握,并趁机端详对方,叹道:“你清瘦了。” 瑞王一动不动,感受到对方紧紧握住自己小臂,力度一如从前, 霸道,却不疼。 宋慎端详须臾,皱了皱眉,低声说:“头发没束好,衣领也歪斜,如此狼狈,是心急火燎赶来探病的吗?”说话间,他顺手帮对方整理了衣领,随即克制地退开一步。 “唉!没错。” 瑞王亦暗中克制情绪,深吸口气,急切耳语告知:“今儿白天,圣上病情平稳,但掌灯时分因故发了一场怒,怒后脸色有些差,传太医瞧了,太医让卧床休息,圣上便早早就寝。谁知,丑时三刻左右,圣上起夜时,猛地晕眩踉跄,虽及时被太监搀住了,但、但变得四肢发冷,口不能言。” 四肢发冷?口不能言? 宋慎暗中琢磨,面不改色,安慰道:“别急,我先去看看,诊了脉才能开方。” 瑞王点点头,“随我来!”他满怀期望,转身匆匆带路。 “慢些,小心门槛。”宋慎大踏步追上,勉强压下久别重逢的欣喜,耳语嘱咐:“记住,今后在宫里当众碰见时,如无必要,你少理睬我,避免惹人非议。” 瑞王脚步一慢,回头问:“你害怕遭受非议?” “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宋慎迈进乾明宫,“我是为你的名誉着想。” 瑞王昂首阔步,“只需在父母面前避一避,其余人面前无需拘束。咱们又没伤天害理,何必故意生分?” “行,听你的!” 宋慎凝视对方清瘦笔挺的背影,大有刮目相看之感。 不久,他们踏进帝王卧房。 “草民宋慎,见过几位殿下,给——” “免礼!” 皇帝病倒,在场以庆王为首,他打断了宋慎行礼,催促道:“救人要紧,你立刻给圣上瞧瞧,务必尽力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