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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下意识看向宋慎,“宋大夫,不如……一起?” 皇子小聚,我凑什么热闹?宋慎摇头婉拒,“我师姐炖了药膳,不吃的话,她会不高兴。” “哦。”瑞王恍然点头,“你伤势未愈,估计饮食多有忌口,那就不勉强了。” 耳房中候命已久的下人入内,为瑞王穿披风,悉心伺候。 宋慎站在桌旁,发觉庆王隐含审视地盯着自己,疑惑回望:怎么?有事? 两个男人,一样高大健壮,一样自幼习武,对视数息,庆王什么也没说,转身,兄弟俩离开了。 宋慎目送,“二位殿下慢走,请恕宋某有伤在身,不能相送。” 瑞王没回头,却挥了挥手,示意不用送。 不久之后 夏莉拎着食盒进屋,迫不及待问:“瑞王呢?” “跟他三哥吃饭去了。” 夏莉麻利收拾桌子,把木雕捧起看了看,“这么快就雕好啦,为什么没送给瑞王?他似乎挺喜欢的。” “还没上色。”宋慎饿了,落座揭开食盒,“你今天张口‘瑞王’闭口‘瑞王’,殷勤套近乎,莫非有什么企图?” “哎唷,师姐全是为了你!” 宋慎挑眉,“此话怎讲?” “傻师弟,机不可失呀。”夏莉难掩兴奋,烛光下红唇鲜艳,耳语说:“庆王端方威严,整天板着脸,沉默寡言,难以讨好,瑞王却不同!瑞王温文尔雅,虽然话也不多,但为人随和,咱们若能与他攀上交情,今后行走都城,还怕谁?” “攀交情?” 宋慎沉下脸,严肃坦言并告诫:“听仔细了,咱们与天潢贵胄不是一路人,身份悬殊,攀不来真交情。我不想和瑞王攀交情,眼下只是受庆王之托,不得不哄着他,你不准再瞎套近乎,否则,我会安排人手送你回南境,以免你无意中得罪权贵。” “可是——” 宋慎不容置喙,“记住了没有?” 夏莉不敢惹恼掌门,“记住了。” “记住就好。等办完庆王交代的差事,咱们就回紫藤阁。”宋慎缓和脸色,“好香,什么菜啊?” “药膳,黑鱼,吃了伤口好得快。” “师姐辛苦了!” “赶紧吃吧。” 宋慎埋头用饭,夏莉怏怏不乐,暗忖:小师弟出人头地,在都城站稳了脚跟,我死也不回家乡,死也要死在都城! 因为风雪严寒的缘故,瑞王留在兄长府邸做客。 三日之后,风停雪止,天放晴。 这天,宋慎随庆王外出办事,午后返回客房时,路过园中观景亭,发现熟人在亭中: 瑞王好奇问:“他为什么不害怕?” 夏莉笑吟吟,透露道:“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民妇那小师弟啊,天生胆大,还在襁褓中时,躺在摇篮里,他就——” 她忽然听见“咯吱咯吱~”踩雪声,扭头,见是师弟,瞬间心虚后退两步。 宋慎微笑靠近,“就?就什么?说来听听。” 第20章 泄密 “哟?师弟回来啦。” 夏莉靠讲述师弟童年趣事逗瑞王开怀,心虚后退,讨好地问:“晚饭吃了没有?” 宋慎摇摇头,微笑跨进亭子,本就肩宽腿长,穿着玄色修身武袍,更显挺拔昂扬,俊朗中透着不羁,“见过殿下。” 瑞王颔首,嘴角眉梢笑意未褪,“说曹操,曹操就到。” 宋慎挑了挑眉,眯起眼睛端详夏莉,顺势问:“师姐,又编排我什么了?” “没,没有,师姐怎么会编排你呢!” 夏莉矢口否认。她年逾不惑,无亲戚可投靠,从情窦初开寻觅归宿至今,挑挑拣拣,屡次跟错男人,未能生育,无儿无女,唯恐晚年孤苦凄凉,故不敢真激怒掌门师弟。 瑞王病情慢慢好转,心情随之松快,虽然脸唇仍缺乏血色,但精神足,含笑说:“闲聊而已,她说了些你小时候的趣事。” 任谁也不乐意童年之事被四处宣扬。 尤其,瑞王身边日夜有下人伺候,譬如此刻,小厮和侍卫在旁,内心把夏莉当卖艺说书的,凑近听一听,笑一笑,取乐解闷。 谁乐意被当成谈资或笑料? 因此,宋慎心里不太痛快,屈指掸了掸横穿树丛时落在肩上的雪,“什么趣事啊?” 瑞王嗓音清越朗润,“她夸你胆子大,天生不怕蛇。”说话间,他指了指空椅子,“宋大夫,坐下说话。” 宋慎道谢并落座。 夏莉定定神,靠近了,耳语解释:“咳,今天可不是我主动的!午后只是路过,谁知瑞王叫我进亭里来,陪他聊天。” “师姐一向有睡午觉的习惯,今天为什么出来溜达?”宋慎心知肚明。 夏莉讪讪的,“吃撑了,散步消食。” “哦?”宋慎似笑非笑,“奇怪,你竟能一次次地‘偶遇’瑞王。” “哎呀,时候不早,师姐该去给你做饭了!”夏莉果断打岔,辞别瑞王,迅速离开,打算做两个拿手菜,哄小师弟高兴。 宋慎目送妇人风风火火的背影,颇为无奈,头疼思考对策。 瑞王喝了口茶,“她似乎很怕你。每次一看见你,就像个避猫鼠似的。” 那是因为我怕她惹祸,所以不允许她设法攀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