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皮文学网 - 玄幻奇幻 - 十七在线阅读 - 喜欢和爱

喜欢和爱

    陈淼又能有什么办法?跟慕迟扯了一堆与本话题无关的内容,他就是对祁炀和他在一起这事上心,跟别人一样,逮着机会就各种追问,慕迟算是看透了,迅速撂了电话。

    他没找到柯文。

    回家的时候,慕迟心情有些沮丧,但是碰见了祁国衷和许媚都在家,他马上换了个脸色,实在是把消极情绪带给别人不太好,他进门才发现更稀奇的一件事,祁炀也在场,和他爸妈坐在一块,场面很和睦,没有矛盾纷争,还有点难能可贵的温馨感。

    慕迟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了好一会,祁炀才朝他招手:“过来吃饭呀。”

    慕迟怔了一下,过去了:“哦。”

    这种感觉非常的诡异,慕迟不抬头,但余光总能不经意的瞧见许媚和祁国衷在盯他,之前没感觉,可这事一旦说开了就觉得非常尴尬,他们看他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看媳妇?还是仇人?会不会觉得是他把祁炀拐跑了?慕迟不安的揣测,说服不了自己冷静下来。

    “喂,你那么紧张干什么?”祁炀好死不死的这时候戳穿他,慕迟转头瞪了他一眼,后者对他一笑。

    祁国衷咳咳了一声,“你们两个……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gay圈祁国衷不是不知道,他又不是老顽固,相反,他年轻那会比祁炀都混蛋,接触了什么都有可能,对同性恋这种事祁国衷本人虽然不了解,但也没有过多的意见,他虽然不想自己的儿子是个同性恋,可祁炀话都说那份上了,他也确实不能再否决下去了,一开始因为是慕迟他头疼的不行,和谁不行和他领回来有养子名分的慕迟搞?

    这事确实丢人,祁国衷只要想就觉得百般尴尬,亏他还觉得祁炀挺有良心的,能和慕迟处的来,敢情这两个背后有一腿。

    他想过多种可能,唯独没朝这方面想过,是啊,谁会朝这么歪的地方上想?

    “没有。”祁炀回话说,“他不愿意。”

    慕迟的脸一下蹿红了。

    许媚更是不敢发话,低头不看二人,她比较雷同性恋,但又没有发言权。

    “咳咳,”祁国衷不自然道:“都那么小,别乱搞……”

    “小什么呀,我都成年了。”祁炀说。

    祁国衷道:“他小。”

    别看慕迟有时候也挺骚的,但那是对祁炀,单独的,一旦被别人提这种事他百般膈应,不愿意听下去,所以不出声,请无视他吧,他想。

    祁炀凑过来,摸了下慕迟红红的耳朵,不知道对谁说的:“他也快成年了呢。”

    慕迟转头与祁炀对视,祁炀放电,意味深长的提醒他什么,非常的找抽。

    这事不是什么可乐的,祁国衷不想多说,关键他也不是很懂,就没有再延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

    晚饭过后,慕迟回房往大床上一摔,郁闷起来了。

    祁炀问他:“你在高二的楼层干嘛呢?”

    今天下午那事,他现在才开始问他。

    慕迟觉得这事没必要和他说:“找人。”

    他也不说找谁。

    他心里清楚,祁炀管的宽,醋劲大,一些没必要的争执他不想引起。

    祁炀趴下来,搂着他道:“今天辛苦了吧?”

    慕迟回忆一整天的糟心事,说道:“是啊,早知道就不公开了。”

    祁炀低声笑笑,声音非常的悦耳,“不公开,别人就不知道你是我的了,这样起码能让有心之人离你远点。”

    慕迟转头:“哪有什么有心之人?”

    “哦?是吗?”祁炀伸手捏捏他的鼻子,“宝贝,别骗我哦,我是会知道的。”

    慕迟犹豫了会才道:“你说崔听涵吗?”

    “小视频拍的不错啊。”祁炀道:“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是个女孩,矮矮的,你还抱了她。”

    她们还真拍了,慕迟无奈的想。

    慕迟叹口气道:“过生日的就是她。”

    “她跟你表白了吗?”

    “你怎么会知道?”

    祁炀说:“眼睛啊,那么明显还用猜吗?”

    “啊——”慕迟长长的叹了声:“沈佳璐果然是对的。”

    “嗯?那又是谁?”祁炀问。

    慕迟翻过身,正对着祁炀,祁炀撑着头侧身对着他,慕迟认真的问:“真的从眼睛里就能看出对方喜不喜欢你?”

    祁炀太绝了,他一张脸生的非常棒,一点点细微的表情都是调情,他道:“为什么看不出来?”

    “万一别人藏的很好呢?”

    “藏?越藏越明显,人的直觉都是有来源的,一个人不敢面对你,不是讨厌就是喜欢,刻意的回避也好,大胆的直视也好,你总能从他身上发现与别人的不同。”

    慕迟说:“可是你看左路的眼神也很撩,你对他也有爱吗?”

    祁炀凝视着他,知道慕迟什么意思,左路总是成为了他们之中不可磨灭的隔阂,祁炀盯了他好一会,道:“你会喜欢很多人,但不会爱上很多人。”

    “渣男语录吗?”慕迟扯唇笑一下,翻身过去不再看他,“我从不这样认为,我喜欢的和我爱的,他们一定是同一个人。”

    也许祁炀说的是对的,但是慕迟坚持自己的原则,每个人的审美和三观都不同,想法更不会太一样,碰见与自己悖论的,慕迟不会轻易的动摇,他认定的事,总是会容易执着,不会被改变。是个优点也是个缺点吧,太执着某件事某个想法的人,总落不得什么好下场,可他还是不会改,他的人生观,当然自己说的算了。

    祁炀从后面攀附上来,握住慕迟的肩膀,将他翻了回来,面对着自己,低头吻了他一下,“好,我相信你是对的。”

    他顺从他,仅仅是因为喜欢他,爱他,才愿意尊重他,祁炀说:“你问过我这么多次,这次,换我问你,”祁炀一秒钟都不愿意离开他的眼睛,“宝贝,你爱我吗?”

    他爱他吗?

    祁炀的爱那么张扬,爱他从来不会否认,隐藏,他爱了就是爱了,那慕迟呢?

    总是莫名其妙的吃醋,总是对他大发雷霆,总是开始在乎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甚至开始昭告所有人,公开这段他认为可耻的感情,谋生过想要和他一辈子的念头。

    他爱他吗?

    爱祁炀?慕迟不知道,这算是爱,还是喜欢。

    他不敢轻易的提起这个字眼,他不能像祁炀一样给他一个绝对性的答案,因为他没爱过人,也不知道什么程度,才能算爱。

    慕迟敛眉下去,没有说话。

    然而这落在祁炀眼里,就是种否认啊。

    祁炀一下子也严肃起来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慕迟不说谎,但正因为他诚实,忠贞,有时候反而让他觉得无比的难以攻克,他这种诚实让祁少爷尊敬,可也是种不爱的证明。

    那又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祁炀低声道:“我出去透会气。”

    原来他也有这一天,向一个人索要爱,并且收到了否决。

    开门声轻微的,再重重的,就像祁炀和慕迟此时的心态。

    听着那道关门声,慕迟到底是没有动身,他躺在床上,脑子里是祁炀那双严肃中有着失望的眼睛。

    好伤人啊,他。

    慕迟翻了个身,对着窗外的月色,安静的思考,房间里无比的寂静,他的心情却是澎湃不安的。

    泳池边,祁炀正蹲在地上抽烟,瓷砖上还有前些日子大雨淋湿的痕迹,湿漉漉的,但因为地面很干净,没有一丝尘埃,反而更显得无比清冷。泳池里的水多久没人动了,家里的人会定时定点的换水,可因为入冬了,天凉,这一池子水倒十分的可惜。

    碧蓝的泳池一望见底,波光粼粼,在这月下更是发指的凉意,人一旦心情不好了,看什么都能引发各种思考。

    果然是多愁善感的生物。

    许媚在大厅里隔着落地窗瞧着外面的人。

    祁炀没有发现她,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这样毫不避讳的看着他。

    那么小的一个小孩,长成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这些年,她都错过了什么?

    想听他叫一声妈,一声不带任何攻击性,一声真诚的,柔和的,妈。

    等不来了,她这辈子,造的孽太多。

    “夫人……”

    女佣唤了她一声,许媚比了个“嘘”的手势,轻声道:“回去睡吧。”

    她和女佣一道离开了客厅。

    后园里,慕迟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他看见了祁炀,但没有出声,而是步子小心的迈过去,在他身边站着。

    祁炀余光一瞥,慕迟便入了他的眼,他没有转头,只是道:“出来了?”

    慕迟插着口袋,和他一起看碧蓝的泳池,“看你会不会想不开跳水自杀了。”

    祁炀闻声一笑,只是并不真诚,那可以称之为假笑,他道:“我没那么玻璃心。”

    要是那样,他不知道该死多少回了。

    长这么大糟心的事经历的多了,反而格外的坚强。

    再插一刀,他照样能活的好好的。

    祁炀深深吸了口烟。

    “有没有谁知道呀?”慕迟转步,正对着祁炀,道:“站起来。”

    祁炀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动作,现在显然是不适合被命令的。

    慕迟低着头看他,打着哑谜:“不站起来会后悔哦。”

    祁炀笑了声,最后还是烟一掐,从地上直起了身子,稳稳的站在了慕迟面前。

    高挑的,俊逸的,深沉的,严肃的,让人心动的。

    祁炀没什么情绪时,猝不及防的,慕迟忽然抬起手臂,上前牢牢的把他抱住了,环住他的脖子,仰着头,猫儿一样撒娇的挂在他身上,踮起脚,闭上眼,轻轻的吻上祁炀的唇角。

    祁炀些微发懵,但很快就被攻陷了,他单手按住慕迟的后脑勺,推向自己,逐渐加深这个吻。

    他本不经撩,更经不住慕迟去撩。

    怎么在喜欢的人面前保持理智与矜持?他真不明白。

    “我喜欢你。”慕迟说。

    没有他那么张扬和疯狂,但祁炀知道,慕迟的喜欢,就是爱了。

    因为他说,喜欢和爱的,会是同一个人。

    短暂的对视里,祁炀突然环住他的腰,朝自己怀里锁,并手上用力,将慕迟推向自己,让他的唇和自己片刻不得分离,没有一丝间隙,紧致的,热烈的,痴情的,深爱着的缠绵。

    碧蓝澄澈的泳池和清水,突然变得无比的柔和,难得的,让少爷眼里满是希冀。

    他低声在他耳边,唇上带着些微的水渍,舔了下他的耳朵,轻声道:“来年春天,我们在泳池里做/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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