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_分节阅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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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算不上,我只是随意看看,却没想到……”他看向胡颜,眼神微眯,露出了一幅高深莫测的模样,“在这里的竟然会是你。” 胡颜心中一怔,看不出他是喜是怒,但他心中却是理亏,当下再次跪下,却是哀求,“胡颜自知违背女娲娘娘圣命,但是妹妹妲己出生不过千年,尚且年幼又修为薄弱,朝歌处处危急四伏,恐怕难以完成娘娘圣命。” 太一听他说辞,却是嗤笑,“所以就你就自己来了?” 胡颜咬牙,终究还是应道,“是,是胡颜自作主张,请殿下责罚。” 胡颜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太一不悦的准备,却孰料在下一秒就听见太一淡淡地笑了一声,“且起来吧,就算你思虑的周到,若是你妹妹那小小的千年道行,怕是今日还真敌不过那附上了玉清道法的木剑。” “殿下仁慈。“胡颜自然是对太一的宽容大喜,“胡颜既然作为青丘狐族的少主,数万年来从不敢懈怠。” 太一放缓了语气,宛若对待自家的小辈,“我自然是知道你的勤奋的。只是有一点,我需要与你确认一番再做吩咐。” “殿下请讲,胡颜自当拼尽全力坐到。” “话先不必说的太满,”太一显然并不认为他此刻的态度能够代表什么,手上的混沌钟铃铃作响,在一瞬间扩大将他二人尽数笼罩在其中。 胡颜再抬眼看去之时,太一的神色已经凌厉如刀,再没有半点的笑意。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我与女娲之间,你是听从谁的命令,信任谁的话语?” 胡颜自然是大惊失色,但他到底不是常人,短短几秒心思就已经过了千回,却是死死咬牙,胸口剧烈的浮动两下,终究是问出了口,“敢问殿下,这两者之间,究竟是有何差别?” 他实在是想不出,分明是妖族的两位大能,为何还会在如今之际,有如此作态呢? 太一看着地上跪的笔直的少年人,却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的手微微的抚了抚胡颜的头顶,却是有些落寞地笑了笑,“真是个傻孩子,你只记住了女娲出身妖族,可你为何不想想,她早已成为了圣人,超脱五行之中。巫妖之战,妖族确实是比巫族更多出了一个圣人,可是结果呢?“他看着恍然瞪大双眸不敢置信的胡颜,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今日在这里的若只是你妹妹,那么我即便是一个字都不说照样可以让她乖乖听我的。可是你,胡颜,当日狐王战死,你早就已经是狐族真正的主人了,在如今的妖族,也算是修为不弱,所以,我给你这个选择,是我今日对你的尊重。” “你大可以放心,今日你即便是选择了女娲,念在你是故人之子的面子上,只要让我抹去你的记忆,今日的一切本殿下就只当作未曾发生过。” 第十六章 商纣王宠信妖妃妲己,就连上朝之时也给予了妲己旁听的权利,让此等美人侧卧其膝。 朝堂之上,纣王看着面前敢怒不敢言的诸位老臣,却是在心底轻轻一笑,往那个装做柔弱无骨、温柔小意的某只雄狐狸头上摸了摸隐藏在发间的耳朵,引来了对方鄙夷的一眼。 事实上,商纣王帝辛早已在四日前,如神明庇佑,一瞬间那昏昏沉沉,恍若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的脑子竟然是缓缓清醒。然而同样的,之前的记忆却是顷刻之间进入了脑海,所有一切一切的糊涂事,都让这个正直青年的帝王却如同迟暮的老人,直直的吐出一口血来。 那一夜,商纣王于摘星楼独坐,他实在是看清了很多的东西,也认清了很多的现实,茫茫的夜色之中,唯有他一人看着这宏大的宫殿,这延续了百年的王朝笑得凄苦而苍凉。 脑中不断回响的是那名金纹白袍,贵气逼人的男子所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一切已是命中注定,一切却又非命中注定。 皎皎月光之下,商纣王缓缓地、缓缓地直起了自己的脊背,从地上慢慢站起,他的肩膀上就好似背着一座山一般,实在是太过沉重了,但他并没有丝毫的退缩,只是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隔着一栋高台,胡颜一袭白衣远远的看着这个帝王,也真真正正的看清了这个帝王的坚持,他就这样,背负着百年王朝的基业,在所有人的不解中,在数不尽的困难中,坚定而无所退缩地迈出了第一步。 胡颜此刻,只剩下了由衷的钦佩。 这位年纪不过他零头的人类,面对的是有排山倒海之能的仙人,抵抗的是洪荒以来无数的大能,违背的是至高无上圣人为他安排的结局,反抗的,甚至是那天道定下的轨迹。 胡颜知道这些,而此刻的商纣王,自然也全都知道。可就算这样,他也义无反顾地想要一拼,想要一试。 就算是失败了,那也是他自己走出的道路。 胡颜金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显得更加透亮,与帝辛那深邃如夜的眼神顷刻间对视。这是无声的交锋,也是彼此的试探,可谁让胡颜早已经心存敬重,有所选择? 仅仅是须臾的时间,胡颜已经微微勾起嘴角垂下了眼眸,极为柔顺地低下了自己的额头,以表自己的服从。 那双洁白又显得十分柔软的耳朵就这样暴露在了帝辛的眼前。 这位王微微眯了眯双眼,却是抬步走到了狐狸的身侧,那双时不时颤动的耳朵就更加的明显了,鬼使神差的,帝辛抬手摸了摸那双让他心痒难耐的耳朵。 嗯,绒绒的果然手感一流。 还没过瘾,手就已经被刚刚还表示臣服的狐狸牢牢地攥住,金色的兽瞳闪过几分的危险,他口中不耐烦的轻啧一声,“喂!不知道别人的耳朵不能乱摸的吗?” 狐狸本想吓退他,可帝辛此刻连圣人的旨意都敢对抗,又岂会怕他?于是,他也极为诚恳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想要的东西,从来都只会是我的。” 胡颜轻嗤一声,“那现在可不一定了。”他商纣王身份尊高是人族之王,他胡颜难道就差了?他可是整个青丘的少主,从小同样是要风得风。 两个人在这边跟个傻子一样的僵持,还是帝辛轻轻笑了一声,“喂,狐狸,你的真名是什么?” 胡颜这才发现,原来帝辛还藏着一颗尖尖的小虎牙,不似他的獠牙那般尖锐,到平白看着,多了几分的可爱。 “……胡颜。” 胡颜一直到后来都还纳闷,自己怎么会就这么随随便便就把真名告诉了一个人类,还是一个迟早要完的人类…… 哎,竟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孽缘啊,孽缘。 再说当时成功收复了胡颜的太一,他并没有下什么硬性的规定,只是告诉胡颜,让他尽力延长商王朝的存在时间,又给了他一块妖族的令牌。毕竟胡颜作为洪荒中的第三代,也算是资质跟脚不俗,其毅力人品也皆是上品,太一早早的就开始为十太子筹谋起他今后的班底了。 事实上,商纣王帝辛虽然只是个人类,但他毕竟还是在这天地的第三场量劫之中占据着巨大的分量,可以说一切的一切都是由这位苦逼的帝王作为正式的开幕的。而延长商殷的气数也就相当于将整个封神之战的时间轴拉的更开,毕竟早早就结束了可是半点意思都没有,更让他无从下手。 太一又观察了几次两方之间的争斗,虽然现在战事激烈,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但要说胜算优势,现在两方尚且处于持平阶段,双方谁也不肯让谁,彼此之间大大出手的局面更是时常有之的。是以,不论是阐教还是截教都已经失去了许许多都的弟子。而截教本就人口繁多,连一些优秀的三代弟子也有所损失了。 截教的三代可与阐教三代意义不同,阐教三代弟子都是由二代弟子所教导,可通天道人广受门徒,一般都是有缘者可听之,这几代几代也都是按照亲疏来分,与阐教二代对应的都是通天的亲传弟子,如龟灵圣母、无当圣母、多宝道人之辈,而三代也是通天的正式弟子了,一般都是赐下了灵宝,一般身份也是不低。 直到在十绝阵中,太一看到原始名义上的五弟子邓华身死于十绝阵之时,就不得不感叹一句,不愧是元始天尊。为了不落人口舌,哪怕是自己的弟子也能毫不眨眼地送上榜上,当然,这是一个修为跟脚算不上顶好的弟子。 可难道质量不好的弟子就不是弟子了吗?太一微微嗤笑一声,就往那东海仙岛紫芝崖碧游宫去了。 若非要在这么几个高高在上的圣人之间选择一方盟友,那么或许还是上清通天来的更方便一些,毕竟他现在才是真正内忧外患之辈,内有自家道兄随时准备送其弟子上榜,外有西方二圣虎视眈眈随时企图渡化其弟子。而他门下的,甚至还是要数妖类,多上一些…… 通天此刻尚且还在碧游宫听他的几位亲传弟子汇报封神之战的经过,自然是听得他面皮涨红十分的气恼,拿着茶盏的手几乎都要把杯子给捏裂了,用了好几口平心静气的先天灵根泡制成的灵茶都没有半点的用处,真是气的破口大骂原始,“这个没有面皮的贼子,弄出一个连修炼都没有修炼过多少年的就贴着脸说是自己的亲传弟子!真以为我不知道他打的是个什么主意吗!” 老师对师伯有怨气那也都是两位师辈的事情,他们这些小辈又怎么好胡乱说话,虽然心中也有不忿,但在座的几位亲传弟子都是整个截教的优秀人物,自然不会如此冲动,都只是安静的侍奉在自家师尊的身侧,安慰师尊不要太过动怒罢了。 通天心中怒气汹涌,面上自然也不会好看,一双剑眉死死的皱在一起,星眸中都要喷出火焰来了,“告诉那些在战场与阐教斗法的弟子,既然不听贫道的劝告定要沾染那俗世因果,那就给我拿出我截教的风范,畏手畏脚成何体统,要论争斗比试,谁怕了谁尚且不知呢!“几位弟子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是纷纷大喜,先前师尊顾念其与原始师伯的情谊,几位弟子也顾及着表面的师兄弟之情,即便是将人擒拿下了也是不会对之动了杀手,可谁料,那些个玉虚宫门下的确是半点没有顾及,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端的是无比的无耻! 那多宝道人正再欲询问些师尊的态度,却见自家的师尊一瞬间呆了一瞬,然后立刻站了起来,朝碧幽宫北侧看去。 “竟然是他……” 几位亲传弟子面面相觑皆是不知通天所言究竟是何人,引得师尊如此一副复杂难言的神色。 龟灵圣母上前一步,恭敬问道,“可是来了师尊的哪位故人?弟子们这就去恭迎大驾。” 龟灵圣母也是从通天的神色之中揣测而来,认为来人应该是与师尊曾经熟识的一位前辈,虽然细细排查之下也想不出究竟是和人能让师尊如此触动,但终究恭敬些将人迎来总是不错的。 可龟灵却是没有料到,通天仅仅是摇了摇头,“不必了,为师自然会自己招待,尔等先行退下吧。” 龟灵多宝等人自然是不敢再多说什么。 通天也曾想过他与太一再次的相见回事什么时候,又回事何等的模样。可任他想过千种万种或尴尬或拔剑相向的情况,却唯独没有一种是如同现在的模样。 那个逆光而立的太一远远负手而立,冲他高傲的颔首,却是高声呵道,“喂!小通天,让本殿下在这里借住几日,可好啊?” 一如当初依旧年少之时,两个鲜衣桀骜的俊俏少年相互的斗嘴。 通天也就同样的笑了笑,手指抚摸过青莲剑柄,“好啊,小鸟儿,不过,可是要收报酬的。” 除却他们一个刚刚经历那量劫挫磨,一个正身处那量劫考验之外,尽然好似当真与从前,没有半点不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