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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谷氏应了一声,看了看旁边的弟妹,想想她刚刚说的话就觉得心塞。 “我儿到底欠你什么?竟然会被你这个疯婆子如此针对,还真是歹毒妇人,”安大夫人说的直接,说起来她现在已经是应祖母的人了,平常说话都是注意着的,今日这也是气狠了,才会这样口不择言。 不过想想而已能理解,做母亲的时隔这么些年才知道自己儿子遭遇的这一切都是对方的阴谋,不生气才怪,那可是小九,自己用命换来的孩子,那能容许别人肆意欺负。更不用说安夫人一直觉得愧对幼子,年少时因读书吃了多少苦,现在全都用不上不说,还因为扛起一家的荣华富贵而不能出仕,老二家的怎么敢?怎么舍得? “哈哈哈,”安家二夫人大笑出声,“如果不是您,尊贵的安家大夫人,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就是想看看当初如此看重家世的安大夫人,要是嫡幼子娶了那样家世一个女子,会有何反应?没想到到底还是你棋胜一招,我输得心服口服。” 安大夫人蹙眉,冷冷的开口,“原来你一直都是这想的?那我当年还真是有先见之明,没有让你如愿,不然现如今我这个老太婆还在不在都不知道。” 安二夫人冷笑两声,不然还能因为什么?自己要貌有貌,要才有才,只是因为家世上不如安府,与安昭的婚事就遭到了谷氏的强烈反对,以至于最后不了了之,凭什么? 这是安二夫人几十年的心结,触之即痛,每次想起来都恨不得咬谷氏一口。 “你以为我儿安昭当年看上了你?”谷氏看安二夫人不死不活的样子,觉得闹心,“安家长子嫡孙的媳妇自然是要门当户对。” 谷氏的话说出来,安二夫人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嘴角冷冷的勾了两下。 “我儿从一出生那一刻起身上就有了重担,公爹夫君对他寄予厚望,自小就严加看顾。为了不让他性子过于孤僻,公爹就让二弟与他一起开蒙,两人虽是叔侄,却是兄弟手足感情。 二弟身子不好,我儿不远千里去了淮阳请了神医回来替他医治,回来的时候遭遇山崩,在紧要关头,是昭儿挡在了神医面前,为此差点就回不来。现在我可以当着母亲的面儿说,对于二弟我大房绝无愧对。” 安大夫人说道,因为此时牵扯到已经逝去的安二老爷,所以谷氏说的多了些,主要是安老夫人就在上面坐着,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安老夫人活到这个岁数上,自然早已经通透,大儿媳说的这些她都懂,她现在沉着脸,只是觉得老二家的不知廉耻,一想到儿媳心里竟然一直装着孙子,她就愤怒的很。 谷氏看老夫人能撑得住,继续看向安二夫人,见她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当年,二弟回家之后与我讲说他看上了一名女子,能不能允许侄子陪着去参谋参谋,那天之后的第二日,我儿就去了保定,回来之后就定了亲事。成亲之后夫妻两个一直琴瑟和鸣,感情极好,我从不曾听说他心里还放着个人儿。” 谷氏说的直接,之前府上大房二房就传出不和,传闻有很多,不过她都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竟然连当事人自己都身在局中尚不自知。 谷氏的话还没有说完,二夫人已经愣住了,她不相信谷氏说的是真的,安昭去了保定,那救她之人是谁?遗留下来的玉佩为什么会有‘昭’字,为什么有人与她讲一切都是谷氏看不上她。 谷氏说完之后却并不想在多说,站起身冲老夫人行了一礼,“母亲我去看看小九家的,待会一道过来给您请安。”事关已故二老爷,谷氏也不便插手。 老封君点了点头,“从我私库之中去一两件小姑娘会喜欢的,一起给她带过去。” 谷氏点点有,转头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我本不欲与二弟妹多说,不过想了想我还是啰嗦两句,千万不要毁了二房,二弟一生宅心仁厚,他的后嗣都是有大福气的,你也是做娘的,多位孩子考虑考虑。” 安二夫人愣愣的坐在那里,根本还没有回过神来。 谷氏摇了摇头,推开门往外走,出门就看到了正侯在一旁的大儿媳温氏。 “娘,”大少夫人行礼问安。 “我刚刚说的你都听见了?”安夫人问道。 “嗯,”安少夫人有些忐忑。 “府上这事儿传的很厉害?”安夫人蹙眉,她一直以为老二家的是因为有野心才看他们大房不顺眼,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些事儿,都没人在她面前提过。 温氏没有搭话,不过看样子就知道她是放心上了呢。 “昭儿这些年压力大,心思更多的放在了公务上,你受苦了,不过你听到的那些都是子虚乌有,根本没有发生过,”安夫人说道。 “我知道了,谢谢母亲。”温氏带着哭腔应声,下人们总在背后议论夫君和婶母有些干系,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她不敢说也不敢问,还要顾及脸面替夫君遮掩,这几年她都生受过来了,没有掉一滴泪,但是现在知道这些都是误会,她竟然委屈的想哭。 安夫人笑笑拍了拍温氏的肩膀,“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你能想开是最好不过的了。” 温氏拿帕子擦了擦眼眶,点了点头。 婆媳两个正在交流感情的事情,厅堂里传来老封君厉声质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