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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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宛如本就看重名声,何况妗妗刚跟沈家继承人沈安订下婚事。 同为厨艺世家,沈家地位比宋家要高上一截,掌事的老爷子又一向眼里容不得沙子。 如果他知道亲家一个抛妻弃女,一个小三插足,那哪怕妗妗跟沈安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同意这婚事。 宋宛如脸上青白一片,没等她缓过神,病房门忽然打开。 门外走进来两个男人。 霍妗妗看到来人,就好像看见救星一般:“爸!沈安哥哥!” 多亏霍妗妗这么一叫,裴宴认出了这俩人。她血缘上的父亲霍行,以及霍妗妗的未婚夫,沈安。 沈安关上病房门,搂住霍妗妗:“我和伯父看你不在病房,就猜你在这。霍昔又欺负你了?” 霍妗妗装受伤装到底,连霍行和沈安都瞒着。她一脸虚弱地靠在沈安怀里,又挤出几滴眼泪,对霍行说:“爸,霍昔疯了——她不仅不跟我道歉,还说要跟我们打官司,想不付违约金解约!” “怎么回事?” 宋宛如将霍行拉到一边,跟他解释刚才发生的事:“老公,你说她是不是知道了当年的事,甚至拿到证据?不然,她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一样,这么胆大包天。如果她真的把那些事捅出去……” “不会。” 霍行确信,裴宴哪怕真知道了,也不会说出去,更别提摆上法庭。 裴宴对他一向极尽讨好。 除非去外地出通告,不然每天都能收到她亲手做的咖啡和点心。有任何需要,她都随叫随到,比助理都勤快。 没有天大的真心,怎么可能做到这样? 过去,无论他对裴宴做什么,她的态度都毫无改变。这次也不会例外。 裴宴绝不会做出任何会伤害他霍行的事。 她之所以叫嚷着要打官司,肯定只是想靠这种虚张声势,吸引他注意而已。 霍行冷冰冰瞥了裴宴一眼,他懒得揭穿她,但以防她蠢到家,不知道后果严重,真去闹大:“你应该清楚,打官司会影响到我的名声?” 裴宴笑了一下。 她能猜出霍行在想什么。 她确实曾对这个父亲心存幻想,甚至以为他是被霍妗妗母女蒙蔽,才对她态度不好。 直到她得知他故意抛弃妻女,甚至分明知道车祸真相,依然站在霍妗妗那边,这才醒悟,霍行对她只有利用,没有感情。 裴宴看着他,笑道:“我当然清楚。” “不如说,损害你的名声,也是我的目的之一。” 霍行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回答。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裴宴,她虽然是笑着的,眼里却没有笑意,如深水一般平静,让人看不明白。 霍行悚然一惊。 他猛然意识到,裴宴恐怕真的知道了当年真相,并且,这个真相对她的刺激比想象中大。 霍行和宋宛如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模一样的惊惶。 现在的裴宴,不再是那个唯他是从的蠢女儿。这样的她,是真的会把他们最大的把柄放上法庭。 霍行在娱乐圈地位甚高,对他位置虎视眈眈的人不少,如果这些污点成为呈堂证供……那后果不堪设想。 霍行强忍着才没当场失态。 现在已经不是想着怎么让裴宴道歉,或者怎么惩罚她的时候。 得趁着她还没狗急跳墙,赶紧堵住她的嘴。 霍行话锋一转:“霍昔,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跟你终止,而不是解除合约——也就是说,你不需要付违约金。” “前提是,你得签一个附加条款,二十年前那些事,对公众一辈子守口如瓶。” 霍行态度转变太快,裴宴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她大概猜到,霍行恐怕是因为做贼心虚。 不过,这样倒好。 她最大的倚仗是陈年旧事,找证据艰难。在霍家人的人脉背景压制下,打官司费时费力——最重要的是,非常非常费钱,还不一定胜诉。 现在能跨越艰巨过程得到不错结果,很好。 只是,还有一点:“终止合约后,所有原创曲的版权都会重归于我。也就是说,决赛上霍小姐不能使用我的原创曲《信》,没错吧?” 《信》,正是霍妗妗不惜将她推到车下,也要抢走的那首歌。 “什么?”霍妗妗尖叫,“决赛就在半个月后,不用这首我用什么?爸,你可千万别答应她——” “妗妗,一首歌罢了。” 这回霍行没由着霍妗妗。一首歌,比起让裴宴闭嘴,压根不是什么事:“我会联系法务部尽快拟好合约,顺利的话,今晚你就可以签字。” “很好。” 裴宴心头一松,被她忽视的疲惫和剧烈头痛涌了上来。她揉着太阳穴,冷淡道:“那么,在法务来之前,就请你们先滚出去吧。” 霍妗妗坐在豪华病房的沙发上。 她无法理解,凭什么裴宴不用花半毛钱就能解约?凭什么她能抢走她霍妗妗想唱的歌? 霍行回公司跟法务部开会,沈安也有事要处理,病房里只有她和宋宛如,她终于不用耗尽全身演技装虚弱:“妈,你快劝劝爸——” 宋宛如本就心烦意乱,被霍妗妗一吵,没忍住,把手边的杯子狠狠摔到了墙上。 “哐啷!” 碎片散了一地。 霍妗妗吓得尖叫一声,又哭了出来。 “哭什么哭!”宋宛如捂着胸口,骂了几句脏话,这才稍微解气,恶意道,“这样也好。” “霍昔没天赋,没能力,退圈后肯定更混不出什么名堂,以后肯定只能回她的贫民窟,做一辈子村姑贫民。” 也是。 裴宴这么蠢的人,离开他们霍家,指不定连个吃饭钱都赚不到。 霍妗妗恶毒地想象着裴宴悲惨的样子,终于高兴起来,等沈安开完会回来,也不再赌气不理人。 沈安揉揉她的头:“你不用跟霍昔那种人一般见识,反倒是弄坏自己身体。” “对了,”他拿起一旁的保温壶,“我给你炖了鸡汤,滚烫的装过来的,趁着还没变温,赶快喝吧。” 霍妗妗甜甜地说“好”,迫不及待地打开保温壶。 沈安作为厨艺名门沈家的嫡系长孙兼未来继承人,从小学厨,厨艺极为优秀。 壶盖刚开了一半,鸡汤鲜美的味道瞬间溢散开来,充斥了整个病房。 哪怕是霍妗妗这般从小锦衣玉食的,也瞬间口舌生津,恨不得马上品尝。 她正打算把汤倒出来,忽然想到,以后裴宴和她不是一个阶层,恐怕她再见不到裴宴。想羞辱她,就只有这会了。 她转了下眼珠子,对沈安楚楚可怜道:“我在这自己喝汤,是不是不太好呀。毕竟,霍昔也受伤了呀。” 沈安皱眉:“她把你害成这样,你怎么还想着她?” 可是看霍妗妗坚持,他只好说:“你要是真放不下她,就给她闻闻味道。以她的身份,能闻到沈家的汤,都是天大的运气了。” 霍妗妗几乎忍不住笑。 在沈安面前,她不敢露出恶毒本性。好在,她足够了解沈安,装一下就能达到目的。 “那也好。”她一脸无辜,“沈安哥哥,你扶我过去吧。” 裴宴回到病房,先是联系了她第一世时打过交道,有保障的律师,加急请对方过来。 放下手机,刚眯了一会,就被叫醒。 头痛没缓解多少,她皱眉看向眼前两人。 霍妗妗坐在她床前,手里举着个保温壶。背对沈安,她毫不掩饰恶意的笑:“霍昔,你还不赶快谢谢我。” “你一个乡下村姑,攒八辈子的钱,也绝对吃不到沈家的美食。虽然沈安哥哥说你不配喝他的汤……但是我人好,专门过来吃给你看,给你闻闻味道。” 旁边沈安一脸“妗妗真善良”的心疼模样,帮着她把鸡汤倒出来到瓷碗里。 裴宴记得,沈安出身的沈家,应该是华国数一数二的厨艺世家。 她并不在乎霍妗妗故意羞辱,反倒好奇这种家族的继承人是什么水平。 裴宴观察了一下汤的颜色,又仔细嗅了一下空气中鸡汤的味道。 裴宴刚穿到古代时,是一个因为洪灾流离失所,辗转进宫为奴的孤女。 她之所以毫无背景,也进到尚膳局这热门去处,一是因为她靠第一世的记忆能认几个字,二就是她有比常人灵敏的嗅觉和味觉。 裴宴现代的身体条件跟古代并无差异。 再加上她多年掌勺,靠手艺爬上尚膳局头头的经验本事,哪怕不尝,也摸了个七七八八。 裴宴十分失望:“沈先生,你这应该用的不是刚刚活杀的鸡.吧?” 沈安一愣。 “不是活杀的鸡,腥味靠鸡汤里的少量葱姜压根压不住。想去腥就只能先焯水,这必定损失鲜味。鸡汤讲究鲜美清亮,到这,鲜美已经没了。” “鸡汤想清亮,需要从头到尾都用似开未开的小火慢熬。可你这汤泛白混浊,恐怕少说用了一刻钟的大火。” “这种东西,已经不能叫鸡汤,不过是鸡的洗澡水罢了。”她看了一眼霍妗妗,“这种东西,亏你喝得这么高兴。” 霍妗妗气炸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裴宴以为她是谁啊,厨神还是知名美食评论家? 喝都没喝到半口,就在这对沈安哥哥这种厨艺圈里的顶级人物评头论足,真是好笑。 她娇滴滴地拉沈安衣角:“沈安哥哥,你快反驳她。我看她多半是嫉妒我有这样的汤喝,在这胡说八道呢!” 然而沈安许久没有回答。 他带震惊地看着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