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皮文学网 - 都市青春 - 佛兰明歌在线阅读 - 第177页

第177页

    床垫柔软,被褥厚而轻,接托她不在话下,可她还是作出吃痛的模样,骂道:“黐线呀!”

    阮决明脱了大衣,丢在旁边的沙发上,左右动了动脖颈,同时迅速解下皮带。

    “你……”裴辛夷话还没说完,阮决明就欺上来了,用皮带三两下捆住了她的手腕,箍在头顶。

    她拼命蹬脚,被他用小腿压住。他俯身,直直地盯着她说:“不给你教训你永远不长记性。”

    “啊?”裴辛夷蹙眉,仍在扭动着,妄图睁开钳制。毛衣随动作往上耸,露出一截腰身。

    阮决明喉结滚了滚,低声说:“别动。”

    她瞥见他的裤子,不再动了,仍是难以理解地说:“你要玩情趣?不觉得太突然了?”

    “做乜喝酒?”他说着压得更低,就快要贴到被紧身毛衣勾勒得很饱满的起伏上。

    反正喝了酒,裴辛夷索性借酒劲大声嚷嚷,“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你知不知你今日一整天都很奇怪!”

    阮决明轻叹了一口气,“我先回答,我同那个女仔冇嘢,只是一起做这个度假小镇的项目伙伴。”

    “喔……”裴辛夷藏不住弯起的唇角,抿了抿唇又说,“可她叫你名字。”

    “你是不是以为只有你才可以叫我的名字?”

    裴辛夷脸上的笑意倏地消失了,默然片刻,她气呼呼地说:“是啊!又怎样?”

    阮决明促狭地笑起来,“越南人讲话就是那样,你不喜欢,我让她不这样喊。”

    “不用了。”裴辛夷蹙眉。计较这些小事,像个初次拍拖的细蚊女,才不是她的风格。

    阮决明点头,语气不自觉变得温柔,“该你回答我了。”

    “我冇事做啊,才喝酒。”

    “我要听真话。”

    “……心烦。”

    “那也不可以在仔仔们面前喝成这样。”

    “你管我。”裴辛夷别过脸去。

    阮决明又将她的脸掰过来,与她对视,“点解心烦?后悔同意婚事?”

    裴辛夷静默片刻,说:“你先帮我倒杯水。”

    阮决明蹙起眉头看了她一会儿,终是起身去了浴室。除了淋浴装置,酒店所有的自来水都装有净水器。他拣了个玻璃杯,拧开盥洗池的水龙头接了半杯水。

    他握着水杯走回床边,递给她时才想起她手被绑住了。他心下实在慌乱,有些找不着北。他轻咳一声,故作戏谑地说:“我喂你?”

    裴辛夷咬牙切齿地说:“阮、决、明。”

    阮决明故意喝了一口水,见她恨恨瞪眼,还是扶着她的脑袋,把玻璃杯送到她唇边,平常地喂她喝了水。

    裴辛夷喝了一小口,还是有水迹从唇角溢了出来。阮决明用指腹拭去,又抹在自己唇上,似笑非笑地说:“甜的。”

    “黐线!”裴辛夷骂道,却似娇嗔。

    阮决明想要端着,可一接近她,浑身都在叫嚣。他没法冷然以对。尤其是当她说同意结婚的时候,他惊诧,随之喜悦,他甚至像个被暗恋许久的女孩告白的中学生,忸怩起来。

    他考虑了许多,才向父亲提出结婚的事。他生怕她搞出更多名堂,生怕她陷入危险,急切地想将她绑在身边。他以为她得知后会发火,可她还对他笑,说什么廿百桌,似乎很期待的样子。这些时日压在他心头的阴霾,轻飘飘消散了。

    她轻易就攻破了他设下的防线。她就是这样,从来如此。谁让他爱痴了。十七岁至今,非她不可。

    可他还是担忧的,害怕她后悔。她喝酒,还说喝酒是因为心烦。他只能想到心烦是因为婚事。他在心里暗骂一声,自己真他妈孙子,矫情至极!

    阮决明平复了心绪,在床沿坐下,重复方才的问题,“点解心烦?”

    裴辛夷喝了不少酒,虽然经他这么闹腾一番清醒了些,可头又疼起来了。她蹙起眉,忍着不适说:“既然你会提出这件事,一定打算好了对不对?点解不先告诉我?”

    “你瞒着我做事,我就不可以?”

    “好,那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处理仔仔们的事?佛爷还不知道吧?”

    阮决明耐着性子说:“还不是时候,我需要查清楚一些事。”

    “乜事?”

    “河内的事情,你不用管——”

    长期置身阴谋阳谋中,这点儿酒精丝毫不妨碍她的逻辑思考能力,她当即反应过来,问:“良叔?做乜查他?”

    “这是我的事。你放心,有我在,冇人可以伤害仔仔们。”

    “你不打算让他们回香港了对吧?”

    阮决明不置可否。

    裴辛夷又问:“我呢?”

    蓦地,阮决明悬着的心绪沉了下来。他就知道,她同意结婚是一回事,真的要结婚又是另一回事。他隐含郁气说:“你不打算放弃?”

    裴辛夷看着他,平静地说:“不,阮生,我从来就不可能放弃。”

    阮决明的眉头耸动了一下,深蹙起来。撑开的手用力握住柔软的被褥,直到周围泛起漩涡似的褶皱。他说:“你问我几时结婚,其实你心里有答案。你讲,我听。”

    “我要把阿姊接过来。”

    “讲重点。”

    裴辛夷那被酒渍浸染了的涂着梅子色的嘴唇微微开合,半晌,她说:“我必须除掉二太。”

    “怎么除掉啊?啊?”阮决明忽然激动起来,他极力克制着,压低声音说,“这么多年都做不到的事,还需要花几年,十几年?你根本冇想同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