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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只有这一间club咩?” “话不能这么讲,我会让阿妈劝一劝,你知,我劝她也听不进去……” 裴辛夷在阮决明与裴安胥之间来回看了看,哼笑一声,说:“我看尖沙咀空气不适合我呼吸,我回去了。” “欸。”裴安胥说,“今天扮这么花臣,陪我们喝一杯啦,契兄也在。”(花臣:fashion音译词) 听见契爷的儿子也在,裴辛夷更冷漠了,说:“你完全不听我讲。” “我……阿爸的意思,再说,”裴安胥瞄了阮决明一眼,走进裴辛夷,压低声音说,“见一见是好事,你担心帮会抢了我们风头,怎么可能?” 裴辛夷克制住才没有去拍他脑袋,蹙眉说:“黐线!我真是好奇,你这么傻是怎么活到今日的?” “好端端骂我,撒气撒到我头上?”裴安胥顾及面子,向众人摊手作出无奈的样子,又朝阮决明说,“刀哥,能不能帮我送辛夷回去,正好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阮决明抢在裴辛夷之前说:“好啊。” 裴辛夷瞪了他一眼,似在问:“你认真的?” 阮决明视若无睹,笑着上前揽她的腰,垂眸说:“裴小姐住哪?” 裴安胥看他们上了车,同余下的人说:“我家六妹就是这样啦,特立独行,谁都管不住,唉……” * 车窗玻璃上倒映霓虹招牌,后座里,裴辛夷与阮决明之间隔了很宽的距离。司机暗自打量他们,还没意识到被他们发觉了。 阮决明顺着座椅摸过去,摸到裴辛夷的手指,她一下就抽离开,动作幅度大到司机又瞄了他们一眼。 “好了。”阮决明轻声说,又去握她的手。 裴辛夷这次没有躲开,任他拉着,脸上摆出闷闷不乐的表情。 “之前的事,是我做得不好,这次来,我想向你道歉。”阮决明说着,轻抚她做了金箔甲油的指尖,从食指尖划到无名指尖,然后往下,像戴戒指一样滑向第三指节。 裴辛夷愣住了,背后发热,刺痒。为了搪塞裴安胥的司机,她想了一堆回应阮决明的无营养的气话来做样子,大脑却因他小小的举动变得一片空白。 她缩回手,大骂:“扑街!收皮啦你——” 话音戛然而止,阮决明忽然倾过来将她抵在车门上,后脑勺在窗玻璃上磕出了声。 裴辛夷用力推搡他,蹙眉瞪眼,用唇语问:“搞乜啊?” 阮决明笑了笑,唇贴在她耳廓上,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只有做戏的时分你才会乖乖听话。” “你算准了五哥会让你送我回家?你知道我要去那间俱乐部?你乜都算好?”连珠炮弹似地发问,她从未在他面前如此气急败坏。 “我第一次来,哪里这么通天的本事,不过是巧合。裴小姐,你不得不承认,我们很有缘分。”他笑意更深,在说话时故意让气息呵在她耳后与下颌之间。 他知道她哪里最敏感。 裴辛夷收拢手指,突然想到小把戏,把手从他敞开的西装衣襟间探进去,隔着衬衫衣料拧他的腰。 阮决明没料到她会这么做,毫无防备地吃痛,下颌线都绷紧。裴辛夷来不及收手,手腕一下被他扣住,别到她背后。 “痛啊。”她皱眉低嚷。 “哪里痛?”他笑了笑,另一只手从她眉心一路滑下来,压住嘴唇,像是还要往下,“心痛?” “咸湿!” 阮决明摊手,“还冇摸到,怎么可以叫咸湿。” 裴辛夷坐正,别过脸去不再看他。他却还要凑上来,无赖地说:“口头道歉不够有诚意,我准备了——” 他从内差摸出一个长方形的红皮革盒子,“小小心意。” 裴辛夷很难不去好奇那是什么,于是她转过头去,看见盒子慢慢被打开。 盒盖内的丝质衬上写着“BVLGARI”,盒底的丝绒衬上放着一块银色的腕表,从表盘到表带全部镶满了钻石,在昏暗光线里也闪烁微光。 分明嘴角上扬,她却要说:“冇想到阮生也好俗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有三百天都会遇到这样的手段。” “数据这么准确,你肯定?”阮决明还是托着盒子,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任何女人,是任何,都难以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抵抗这个男人,尤其是这个男人还拿出宝格丽的珠宝。像是用求婚的姿态在道歉,虽然对于求婚来说很有些散漫,虽然他根本不用为了做戏真的向她道歉。 裴辛夷垂眸,“点解?” “当我钱多得花不完咯。”阮决明取出腕表,抬眉说,“戴上看看?” 裴辛夷抿着笑,把刚才被他折痛的手腕递过去。 冰凉的腕表贴到肌肤上,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认真地扣表带,恍惚极了。她试图用屏住呼吸的办法让心跳减慢一些。 “原谅我,好不好?”他轻轻握着她的手腕,大拇指指腹抚过表盘。 流转的时间像要被填满,任何痛楚都可以抚平。 只是一时之间的想法。 裴辛夷抬起手腕看了看,看着跳跃的秒针,说:“阮生这么有诚意,不原谅倒是我的过错了。何况,其实该道歉的是我。” * 没一会儿,车到了公寓楼下。 裴辛夷下车站定,一手握着另一手的腕表,说:“多谢阮生,你在这边的时候,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