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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巨大的古宅宫殿,在苍色的山岩的顶上。屋顶上的瓦片压得密如鱼鳞,天河决口也不会漏进一点儿去。宅后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节的竹根从墙垣间垂下来。下面一个遮满浮萍的废井,已成了青蛙们最好的隐居地方。 昏黑的宫殿内,一面有着一人高的铜镜正闪着微微的光亮,从镜中呈现出一片乌云密布的天空,好似下一秒就要下起暴雨来。 一身墨衣、面带神秘面具的暗卫在万丈高空中,凭空展开巨大的黑色羽翼,每次地扑闪都带着强劲的一阵风流。他刚毅冷漠,黑眸太锐利,让人不敢和他相视太久,那一身的冷厉雾气更是慑人,即使冷漠,却有如猛虎,让人畏惧。 而他在看向怀中抱着的小人儿时,那抹万年不变的冷漠却带着一丝融化的柔情蜜意。 那小人儿,清秀又灵动,紧紧地抱着暗卫,只露出一侧小脸往身下的城镇看去,脸上带着因为身体悬空的恐惧,又带着探索新世界的期待情绪。 而立于呈现出所有景象的铜镜前,还有一位男子,他的眼眸盯着怀中人胸脯处隐隐散发出的两颗淡淡光芒,目光深不可测。 那是属于锁魂石的光。 男人嘴角勾起,露出的尖利犬齿带着股邪魅之气。一声嗤笑,芊芊手指拿起桌中泛着血光之色的酒杯,一饮而尽。 等到那血酒流淌过干燥的喉咙时,他的脸色才有些缓和,只是目光还是一样的阴鸷地盯着那小人儿的脸,似是要将她看穿! “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 苏小云几乎像八爪鱼一般直接将双手和双腿都缠在阮影的身上,好在这点束缚对于阮影来说根本起不到一点阻碍的作用。 苏小云往身下看去,底下是一座名副其实的水城,除了少数的大户人家,平民百姓家家户户的瓦房鳞次栉比,都是挨在一起的。而房屋之间,都有一条分流的小溪,在岔路口路段又积聚成一条宽宽的小河流,蜿蜒直上。 令人诧异的是,与平常的清水不同,那小溪竟然都是乌黑色的,好似都被污染过了。 而为了生活而奔走的溟水城百姓都已经习以为常地踏进乌黑小溪里,再徐徐走向街的另一边。 苏小云皱了皱眉,她感觉这个溟水城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 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抹蓝绿色的小身影,她定睛一看,发现是一只与他们并高飞舞着的蜻蜓幼虫。 两对翅膜质透明,颜色艳丽,飞行速度十分地快。 哎?这夏天看到蜻蜓并不奇怪,只是这蜻蜓飞得实在是太高了些,他们所处的位置离地面至少有百余米。 蜻蜓的幼虫竟然可以飞这么高的? 那蜻蜓扑腾着翅膀,还有往苏小云身上飞过来的趋势。她还来不及细想,那只小蜻蜓就被阮影巨大黑翼扇出来的大风给远远地卷到了身后去。 苏小云为它默哀。 “主人要抱紧阮影一点。”头顶上传来男人磁性低沉的声音。 “嗯?”苏小云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阮影,她觉得现在自己的姿势自己扒得够稳了。 阮影眼神平静,在保证苏小云安全的前提下,他紧紧揽住苏小云腰间的手却故意的放松了些,“阮影快抱不住主人了。” 苏小云腰间的力道撤开了很多,她吓得立马更加用力地抱住阮影,不仅双手都圈住男人的脖颈,双腿还紧紧地夹在了他的紧实腰部,脸都埋进他的胸膛里颤抖着,“啊阮影你不要松手啊!我害怕!” 当苏小云胸前的两团软肉和他的胸膛贴在一起时,阮影脸上闪过一丝隐秘的笑容,又伸手重新抱回苏小云,口气说不出的宠溺,“好。” …… 距离溟水城有一段距离的路中,陆瑾易和云淮之正待在一家小茶棚中歇息,边喝着茶边等着探测道路的阮影回来,苏小云觉得在天上飞很新鲜,也跟着去了。 而白毛狐狸非钰已经回妖狐城去了,说是用不了几天就会去寻他们。 他这么一走,陆瑾易可开心了,省的碍眼。 这茶棚只有三四副桌椅摆在外头,还是露天的,马车只能随意地停在附近。只是时事所迫,不然按照陆瑾易这个大款的习性,不走到大酒馆里歇息去是不行的! 陆瑾易时不时就把目光往天上放,嘴里不时嘟囔,“苏小云怎么还不回来。” 这都快离开一炷香的时间了,溟水城就这么点大的地方,需要打探这么久? 咦!再不回来,他可是要出去寻他们了! 陆瑾易哀愁的叹口气,他现在简直一刻都不想和苏小云分开,不然身体里的那股邪气总憋地他浑身难受。 他不满地抿了一口茶,忽而觉得今天的云淮之太过于安静,虽然他平时也不多话,但今天实在是沉闷地异常。 陆瑾易抬头看着云淮之,发现他很阴郁,脸上的温和都快保持不住了。他想了一会,就猜测到了云淮之是因为下一个目的地是溟水城的关系。 他疑惑出声,“你是不是……” 也不知是不是凑巧,云淮之有些急迫地切过了话题,“他们回来了。” 陆瑾易一看,果然是阮影带着苏小云从天上飞了下来,他眯了迷眼,朝着刚刚落地的苏小云招手,“快过来。” 苏小云呼呼喘了几口气,从天空中回到地面,一下子缓不过来。她等身体完全站稳才向陆瑾易坐着的桌位走了过去,“干嘛?” 陆瑾易笑得谄媚,往日狂妄自大的样子一去不复返,一脸贱兮兮地朝着苏小云伸手,“给我抱抱。” 苏小云不客气地一手推开陆瑾易,他也不生气,乐呵呵地给她倒茶,同时招呼阮影坐下来一起歇息会。 苏小云倒不是很累,她呼呼了几口水,往旁边一瞧,看见了绑在数干上的马匹,她就往大碗里倒了些水,就端着过去给马,还自言自语,“小小马,可累惨你了,快来喝些水吧~” 阮影喝了杯茶后,就将适才看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乌云密布,不祥之兆。”一直沉闷着的云淮之淡淡开口,他们此刻的头上还是大晴天,而相隔仅几十里处的溟水城天空却黑得如同被泼了墨汁似的,连溪水也变得乌黑。 这跟他记忆中的城镇,并不一样。 阮影道,“阮影曾在溟水城上方感受到无数股妖气。” 云淮之闻言,不由得一惊。 这时,经营着小茶铺的一位老婆婆走了出来,她的眼距比平常人还要宽上许多,满头白发,肤色偏黑,脸颊两侧还有两条半长的黑肉须,她的真身显然就是海族的鲶鱼。 鲶鱼老婆婆说道,“我刚才听见你们说到溟水城,你们可是要去那?” 云淮之轻声道,“是的。” 鲶鱼老婆婆闻声看向云淮之,发现他脸庞光洁白皙,透着棱角分明的温润俊俏,一头银发如同上好的天山雪莲般清亮光泽。绕是老婆婆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未见过如此貌美的男子。 一想到他们要去溟水城,倒是可惜地摇了摇头,“你们可千万别去溟水城,那里现在可不太平啊。” 陆瑾易一听倒像是可以打听到关于溟水城的事,便回话道,“此话怎讲?” 鲶鱼老婆婆才发现现在说话的这个男人长相也十分地俊美,一身贵气。还有带着面具的冷峻小哥,虽只能窥视到他的丁点容貌,却也能看出相貌不俗。 怎么今日,招待的都是些不凡之人。若不是刚才出来倒茶招待的是她老伴,她早就注意到这些人了。好在她老了,若是在她年轻时候碰到这几个男人,非得害羞地躲起来呢。 “这几位公子看起来都是非富即贵啊,不像是本地人,怎么会突然要到溟水城去?……但是啊,老身跟你们说,现在溟水城有妖物作乱,民不聊生。” “你们可知道近月来,苍泽之境疯传的锁魂石?” “咦?”一听到熟悉的字眼,给马匹喂水的苏小云霍地回头,转身又坐回位子上,专心听着鲶鱼老婆婆的话。 云淮之眼神一亮,旁敲侧击道,“这么说,这作乱的妖物是跟锁魂石有关?” 鲶鱼老婆婆看着陆瑾易的茶碗空了,又顺手给他倒上了茶水,“的确是的,那妖物口中含着闪闪发亮的锁魂石,凭着锁魂石给予的力量就在城里兴风作浪,无恶不作。近日竟然还开始吃起了童男童女肉,谁家的父母舍得自己的孩子给妖物给吃了?” “真残忍!”苏小云觉得这妖物实在可恶,竟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那妖物本领强大,听说连鱼人的血都喝过呢!那鱼人可是如今海上的霸主,那妖物连鱼人都敢吃,溟水城的普通老百姓自然是不敢惹怒他的。” 云淮之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声音不自觉地降了一个调,“连鱼人也……” 鲶鱼老婆婆接着道,“最可怜的还是那些小幼儿。听说那妖物都在每天夜里动身,为了吃掉干净可口的童男童女,还会在他要出现的房屋门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爪痕,以此提醒人们要将这个孩童洗干净,以便他入口。” “你们是外地来的公子哥可能不知道,溟水城地处大地和海洋的交界处,积聚了大地与海水的气脉。城里的房屋都跟着有了些灵气,没有家里主人的邀请,陌生人是没办法进到屋中去的。” “家家户户的兽人为了防止自家孩子被吃掉,每到夜晚都门窗紧闭的。不料第二天醒来,家门大开,而门口也只剩下一滩残肉血骨,那正是他们家中的孩童!” “真是造孽哟!”鲶鱼老婆婆颇为惋惜,“那妖物兴头上来了,可是连成年兽人都吃的。听老身一句劝,你们可别去溟水城蹚浑水了!” “不是吧,成年兽人也吃?!”苏小云哭着一张脸,开始有些害怕去溟水城,就怕自己被那妖物给吃了去。 阮影看了一眼浑身害怕地发颤的苏小云,就用眼神示意她不必害怕。若是那妖物敢动她一根毫毛,他绝对抽出长剑,快刀斩乱麻! 不料陆瑾易听完,脸上还带着笑容,眼睛也有些光亮,“听着倒是很有趣。” 鲶鱼老婆婆不由得吓了一跳,倒茶的动作也跟着抖了一下,茶水有些许溢了出来,“你们可不要不听劝哟!” 云淮之温润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坚定的微笑,“老婆婆不必担忧,我等此次前去,必会将这妖物收服!” 红茶绅士:接下来就是云淮之的主场,会有新楠竹出现。开始楠竹大乱炖≧▽≦ 第七十七章:扑朔迷离的神秘水域 那是一个巨大的古宅宫殿,在苍色的山岩的顶上。屋顶上的瓦片压得密如鱼鳞,天河决口也不会漏进一点儿去。宅后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节的竹根从墙垣间垂下来。下面一个遮满浮萍的废井,已成了青蛙们最好的隐居地方。 昏黑的宫殿内,一面有着一人高的铜镜正闪着微微的光亮,从镜中呈现出一片乌云密布的天空,好似下一秒就要下起暴雨来。 一身墨衣、面带神秘面具的暗卫在万丈高空中,凭空展开巨大的黑色羽翼,每次地扑闪都带着强劲的一阵风流。他刚毅冷漠,黑眸太锐利,让人不敢和他相视太久,那一身的冷厉雾气更是慑人,即使冷漠,却有如猛虎,让人畏惧。 而他在看向怀中抱着的小人儿时,那抹万年不变的冷漠却带着一丝融化的柔情蜜意。 那小人儿,清秀又灵动,紧紧地抱着暗卫,只露出一侧小脸往身下的城镇看去,脸上带着因为身体悬空的恐惧,又带着探索新世界的期待情绪。 而立于呈现出所有景象的铜镜前,还有一位男子,他的眼眸盯着怀中人胸脯处隐隐散发出的两颗淡淡光芒,目光深不可测。 那是属于锁魂石的光。 男人嘴角勾起,露出的尖利犬齿带着股邪魅之气。一声嗤笑,芊芊手指拿起桌中泛着血光之色的酒杯,一饮而尽。 等到那血酒流淌过干燥的喉咙时,他的脸色才有些缓和,只是目光还是一样的阴鸷地盯着那小人儿的脸,似是要将她看穿! “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