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方小娟憋着一口气跑回家，看到她哥翘着二郎腿在晒太阳，不由心火起：“大哥，这就是你说的给我撑腰？” 屁都不敢放一个！ 方富贵丝毫不觉得丢脸，嘴里叼着一根草晃着腿道：“小妹，不是大哥不给你撑腰，而是哥突然顿悟到，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们不应该去乔家讨公道，戏台上不是说了吗，擒贼先擒王，我们应该去林寡妇那里痛打狐狸精！” 擒贼先擒王这词是这样用的吗？ 方小娟很怀疑。 不过她哥后面的话她听明白了，细细想了一下，顿时也觉得她哥说的有道理。 可不是嘛，要不是林慧那浪蹄子成天惦记别人的男人，乔振军又怎么会送鱼给她？ 于是两兄妹再次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了。 来到林慧住的地方，方小娟掐着腰喊道：“林慧，林慧，你给我出来！” 林慧成了寡妇后并没有搬回娘家住，依然住在她结婚时的房子里，这里距离她娘家有好一段距离，跟村里的知青点倒是很近。 林慧这两天生病了，并没有出门，加上因为她是寡妇，往常刻意跟村里的人保持距离，所以她还不知道外头传她的桃色绯闻传得飞起。 这会儿听到有人在叫她，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咳嗽着走出门。 看到叉着腰昂着下巴的方小娟，她愣了一下：“小娟，你找我啊？” 林慧跟方小娟以前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小姐妹，两人皆长得漂亮，是村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两人关系才破裂。 方小娟眼底喷火：“林慧你个死婊子，脚底生疮的贱人，没男人帮你滋润活不下去了是吧？居然敢勾引我男人，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她上前去抓林慧的头发。 林慧吓了一跳，退后几步避开她的手，脸色白如纸：“小娟，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呸，什么误会？”方小娟抓住她的头发用力往地下按，“你这千人骑万人睡的小娼妇，你要是没有勾引振军，他会给你送鱼？” 林慧被打懵了。 病了几天，她身子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被她这么一扯，人便“砰”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疼得她倒抽凉气。 送鱼？ 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原来大乔送鱼过来时，林慧吃了药睡着了，那鱼便被林慧的二嫂收下并带回家去，更要命的是，她还到处宣传炫耀，这样一来，大家越发认定林慧跟乔振军有一腿。 方小娟看林慧不吭声，以为她是被自己说中了，越发怒火中烧，扬手“啪啪”就是两个耳光！ 林慧披头散发躺在地上，脸上是红肿的巴掌印，看上去好不可怜。 一旁的方富贵斜靠在树上，嘴角斜斜勾着，半点也没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当年他有心娶林慧，谁知这娘们却看不上自己，千挑万选选了个短命鬼，呵，活该！ 住不远处的知青听到动静跑出来，看到两个女人在打架，尤其是两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在打架，不由愣住了。 方小娟看到有人来，更加起劲了：“身下流脓的小娼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当年你就看上振军，可惜他看不上你，谁知你这么不要脸，他都成家了你还倒贴上来，呸！” 口水落在林慧脸上，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第011章 大乔不知道自己的好心给慧姨带来了那么多麻烦，更不知道她妈打上门的事情。 此时她正看着掌心的玉佩，心砰砰砰直跳。 就在刚刚，锦鲤玉佩的眼孔处突然脱落两颗小珠子，那珠子的大小跟鱼眼珠差不多。 不过跟鱼眼珠比起来，这玉珠子洁白无瑕，晶莹剔透，看上去漂亮极了。 真是太神奇了。 好端端的居然会脱落眼珠子！ 怔愣了老半天，大乔才将玉珠子轻轻拿起来捏了捏。 玉珠子很软，q弹q弹的，触感十分好。 接着她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香味不是那种很浓郁的，而是带着种天然的花香，淡淡的，很是好闻。 大乔像小动物一样动了动秀气的鼻头，小嘴儿抿了抿，吞咽了口口水。 她今晚可是吃了两碗粥和半条鱼呢，怎么这会儿好像又饿了？ 她真能吃啊。 大乔小脸红红的，为自己的嘴馋感到羞愧。 挣扎了半会，她终究还是不敢将玉珠子吃进肚子里，因为她爸早就叮嘱过她不能乱吃东西。 不过这玉珠子该怎么办呢？ 那么漂亮的珠珠儿，丢掉的话太可惜了，可是不丢掉被人看到要怎么解释？ 大乔陷入了为难中。 最终她还是狠狠心，打算将玉珠子处理掉。 她将玉珠子丢进木盆里，木盆里装着她泡过小脚丫的水，玉珠子一融进水里，很快就消融了得无影无踪。 大乔小鹿般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手伸进水里搅动了一下，什么也没有捞到。 她小小叹息了一声，才将木盆端出去倒在院子的角落处。 前几年闹荒的事情，村里的老人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所以这几天生产队长王水生带着村里的男人去修建蓄水池。 回头下雪了，蓄水池便能储蓄积雪，来年等开春雪一化，也不怕缺水了。 乔振国也去了，回来时一身风尘仆仆，为了等他，乔家老院今晚很晚才开饭。 万春菊早就饿得肚子咕咕作响，一个晚上对着盘子的鱼肉流口水，好不容易等到开饭了，她什么也不顾，拿起筷子就开抢。 “真好吃！这鱼肉真肥美！也不知道大乔那孩子是从哪里弄来？” 大乔那孩子平时看着闷声不响的，乖乖巧巧的，没想到那么有心眼，连婆婆问她，她都不愿意说出这鱼是从哪里弄来的！ 真是人小鬼大！ “这鱼汤真鲜美啊，我的亲娘啊，我都不记得我多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肉！” “太好吃了，真是太好吃了！妈，你就不应该让大乔将鱼肉送给林慧那骚娘们的！” 看到万春菊风卷云残，一边吃一边喷口水的样子，乔秀芝眉头都可以夹死苍蝇了：“关你屁事！鱼是大乔弄来的，她想送给谁就送给谁，你要是不想吃就下去！” 乔振国看了自己媳妇一眼，附和他妈的话道：“有吃的还堵不上你嘴，妈说得对，你要是不想吃就下去，看你将口水喷得到处都是，别人还要不要吃？” 万春菊一口老血涌上来，差点当场憋死！ 她嫁的到底是什么男人啊，不会维护她就算了，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她，她真命苦啊！ 还是婆婆命好，婆婆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可公公将她捧在掌心来宠。 这不，连吃个鱼公公都要先挑好刺再夹到婆婆碗里，真是羡慕死人了！ 万春菊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吃得呼啦作响的男人，嗲着声音道：“振国，我想吃鱼。” 乔振国浑身哆嗦了一下，用见鬼的眼神看着她道：“你把舌头捋直了说话，真是寒碜死人了，你看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说着他撸起袖子，真的给她看自己的鸡皮疙瘩。 “……” 万春菊差点二度吐血。 当初她也没眼瞎啊，怎么就看上乔振国这么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乔秀芝抬眸看了大儿媳一眼，嘴角轻笑了一声，然后给丈夫薛川夹了一筷子菜道：“你别顾着给我挑鱼刺，自己多吃点。” 薛川是帅了一辈子那种男人，年轻时帅遍十里八乡没对手，如今老了，依然是个帅老头子，这十里八乡的糟老头子往他面前一站，简直不要太辣眼睛。 他看着妻子温和地笑了笑：“你不是很喜欢吃鱼吗？难得这鱼这么鲜美，我多给你弄一些。” 橘黄的烛光下，他专心给妻子挑着鱼刺。 乔秀芝这次没有拒绝，其实只要薛川坚持的事情，她从来都不会阻拦。 万春菊羡慕得双眼都红了。 她咬着牙，再次道：“振国，你帮我挑鱼刺。” 这一次她没嗲着声音说话，可惜在她面前的是钢铁直男，从来不懂风情是什么。 乔振国大大咧咧再次扎刀：“你自己没手啊？又不是三岁小孩，连挑鱼刺都要人帮，你真搞笑！” 万春菊：“……” 万春菊真是气都气饱了！ 原本想要学公婆秀一下恩爱，不曾想乔振国这糟糕男人压根不解风情，真是气死她了！ 万春菊化愤怒为食欲，将一大半的鱼肉扒拉到自己碗里。 还是食物好，永远不会辜负自己。 谁知下一刻她“啊”的一声，面部狰狞了起来。 乔振国十分不耐烦：“你又怎么了？”吃个晚饭屁事咋就这么多呢？ 万春菊用手捋着自己的喉咙，艰难地吞口水：“我被鱼刺卡住了！” 接下来便是一阵鸡飞狗跳，为了将鱼刺吞下去，她喝了半罐子的醋，喝得她牙都快酸掉了，可这样鱼刺也没有下去。 最后还是她连着生吞了两个大馒头，差点噎死自己，才堪堪将鱼刺给咽下去，可喉咙还是弄伤了，接下来好几天都只能喝粥。 她被刺卡得要生要死，偏偏乔振国一点都不关心她，筷子就没有离开过桌子，吃得比谁都开心！ 这都是什么倒霉人生啊，万春菊觉得全世界都在跟她作对。 今天七里村的村民看了一场大戏，而林慧和乔振国之间的事情则成了最下饭的八卦。 “真没想到，原来林慧一早就看中了乔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