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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旻举起剑抽了下去,去故意避免要害: “这一剑,是为了病故的母亲。” “这一剑是忠心为国的秦家军无辜蒙冤,背负叛党之名。” “这一剑是为了这一年来死去的秦家将士。” …… “这一剑因为你,而让我的惜儿无辜受了委屈。” 最后一剑下去皇帝终于倒下,浑身皮开肉绽,表情痛苦不堪,只是临死也不知道葬送他性命的最后一剑是何缘故。 皇帝彻底断了气,韩申云一剑将他头颅砍下,高高举起,欢喜高呼:“篡位狗皇帝死啦!秦将军威武!秦家军威武!” 五千将士紧跟着齐声高呼,响彻山谷。秦旻,韩申云同时伸出拳头,两拳在空中相抵,将心中千言万语化为沉重有力的撞击声之中。 韩申云望着秦旻身上的伤担忧问道:“将军,现在准备什么办?” 秦旻声音低沉:“先回梅隐庄,好好安葬死去的士兵和乌族前辈,而后,立刻出发回京!” “可你,你还受着伤……” “无妨。” 迫不及待想要回京,除了想辅助太子睿上位,稳固政权,为秦家军洗除叛军的污名,还有就是急切的想要见到惜儿跟他道歉,抚慰他,拥抱他…… 梅隐庄前,桃源城叶捕头带着几百城兵官差围在梅隐庄大门前,叶雷,崔元季,石头三人拿着刀剑守在门前,对着官差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叶雷眼睛红肿,哑着嗓子喊道:“若想进入梅隐庄内,就先从我尸体上踏过!” 叶捕头也同样红着眼睛怒声骂道:“你个不孝子!秦旻乃叛逆贼臣,如今皇帝已经带着一万府兵将他截杀,当时我就说他来路不明,不要拜他为师,如今你再这样下去也要冠上着叛贼的罪名,我们叶家都要被你害惨了,你快给我过来!” 叶雷把剑举起,留着泪喊道:“你就全当我们父子关系绝了吧,各位官差为我作证我叶雷已经跟叶家没有任何关系,我跟师父都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若是师父死了,那我就是死了也要为他守住梅隐庄。” 疾走的列队铁骑声阵阵传来,让这里的人全都心惊肉跳了起来。 叶捕头气得双眼红肿:“蠢货!逆子!你听,你听啊,陛下带着大军过来了,你还不给我过来,你是要害的我们叶家满门抄斩不成。” 崔元季,石头相互对视一眼后:“反正都要杀过来,不如拼个鱼死网破,上吧!”说着就要跟叶铺头的带来的官差拼杀。 叶雷赶紧拦阻拦,死死抱着崔云季,咬牙喊着:“别,别,先别出手啊!” 他知道崔云季的身手可以跟惜师叔比肩,他若是出手,官差们估计能死伤过半,这些人都是跟着爹爹看着自己长大的前辈们啊。 一边是师父,一边是父亲带着的官差,叶雷如今是进退两难,他甚至想如果能用一死化解此时的困境。 “不对,这不是皇帝的军队,我听到他们在喊:秦家军威武,秦将军威武!”崔云季突然说道。 绝望的叶雷突然惊喜:“真的吗?是真的吗?” 震耳欲聋的声音越来越近,铁骑的奔腾让整个桃源城地震山摇,这回连叶捕头和一众官差也听到了他们的呼声。 “是师父赢了,是秦家军来了!”叶雷惊呼,激动的几乎跳脚。 庄子里张妈吴妈,阿宝阿福和厨子也开始拥抱在一团,欢喜的哭着起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叶雷和叶捕头的对话里知道梅师父的身份,都以为今天他们也会必死无疑了。 叶捕头竟然也松了一口气,一直举着剑的手终于放了下来。当他接到县令告诉他梅隐是秦家军主帅秦旻,且已经被皇帝带着一万荆州府兵围剿,并命他闯入梅隐庄的时,心就一直提在嗓子眼里,他唯一的儿子叶雷马上就要近京武试了,可他的师父竟是一年前有着谋逆之罪秦家军主帅秦旻,那他们整个叶家是不是也要被株连! 可如今秦家军杀了皇帝,那么是不是叶雷就不用死了,他们叶家也不用被株连啦,真是太好了! 所以,从古至今,国难当头,天下大变之时,百姓们比起谁做皇帝,更关心自己和家人的生死温饱。 秦家军终于赶到了梅隐庄,骑在马上的秦旻,一手提着皇帝的脑袋望着一众官差,冷清表情令人发寒,低沉的声音问道:“叶捕头,你是来剿灭我的?” “不不不不,不是,秦秦将军您您……”叶捕头望着眼前的阵势,真是吓得想尿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后的官差也没比他好到哪去,瑟瑟发抖的只想弃甲逃亡。 秦旻打断他:“如此甚好,回去告诉县令,伪皇帝靖王已死,新皇太子睿很快就要登基,还有北山那些府兵尸体,你们去处理一下。” 他理所当然的命令着这些官差,而这些官差如同的白捡了一条小命一样,庆幸又慌张的跑去交差干活去了。 叶雷终于哭出了声,扔了剑跪倒在梅隐庄门前,带着哭腔呼喊:“恭喜师父凯旋而归!” 惜儿和太子睿他们已经顺利送到京城的同时,京城秦旻的旧部柳叔,齐固救接到秦旻发回来的飞鸽传书,偷偷庆贺之后就开始暗中准备。 太子睿知道这次回来的目的,进了京城就绷紧着神经,处处紧张警惕,但是一看到迎接他们的尹清绍时,立刻双眼发亮,大喊:“二师兄!”就想要扑上去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