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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在胸中的激流突然找到了宣泄之处,愤怒与不甘喷薄欲出。 本该属于他的一切,都被这个人偷走了。 那么由他亲手夺回来,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不是我哥哥。”他的眼神凛冽如刀,大手一挥,“拿下!” “慎之?”太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如狼似虎的禁卫一拥而上,不费吹灰之力押解起来。 萧明暄抖开圣旨,眼角余光看向撞到他面前的夏云泽。 果不其然,小皇嫂脸上流露出心虚的神色,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却让自己如傻子一般蒙在鼓里! 萧明暄怒火更炽,声音像鞭子一样毫不留情地抽在萧明玥脸上—— “……太子萧明玥,侍疾不恭,不孝不恤,交结外戚,勾连逆臣,卑懦无能,德不配位……” 洋洋洒洒十余条罪状念完,萧明暄阖起圣旨,看也不看他一眼,沉声道:“带走,下诏狱。” 萧明玥猛然惊醒,俊容失色,一边挣扎一边叫道:“萧明暄你这是搞什么名堂?我要见父皇!” 夏云泽打了个激灵,仗着自己是邻国公主,壮起胆子跑到萧明玥面前,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几个字。 萧明玥先是僵住,然后像被扼住喉咙一般吐不出字句,只会嘶嘶地喘气,脸色青白交错,身体软绵绵地瘫了下来。 萧明暄冷眼看着太子被拖走,心知这废储的圣旨怕是要接踵而至了。 如果人还能活着从诏狱里出来的话。 他走到门口,停下脚步轻叹了一声:“小皇嫂还是信不过我。” “我错了。”夏云泽怂怂地道歉,抬头看见萧明暄血丝密布的双眼,又惊又怕又心疼,小声说:“我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 天地良心,他真不是故意瞒着,只是事涉皇位,不得不慎重啊! 这又不是瓜果梨桃,让了就让了,这是江山啊! 他只想两全齐美,不希望两败俱伤啊!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他拖来拖去,还是拖成了最难堪的局面。 萧明暄听不见他心里的呐喊,只嗤笑一声:“小骗子。” 言语中再听不出往日的亲昵,只有浓浓的鄙夷。 夏云泽活像被迎面打了一拳,眼前发黑,胸口胀痛,不顾一切地想拉他的手,却被一把甩开,萧明暄狠剜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他再一次失去了哥哥。 还有那痴心错付的意中人。 第90章 一线生机 诏狱自建成以来,死在里面的钦犯不下百余,王公贵族,文武百官,无不闻风丧胆。 一入诏狱,魂飞汤火,惨毒难言,十八般酷刑加身,再刚硬的汉子也要被磨去半条命,何况身娇肉贵的皇太子? 萧明玥倒是这些年来身份最为贵重的一个,狱长不敢轻忽,早早迎候在外面。 犯人未上枷号,手也没被缚住,只是惨白着脸,游魂似地让人带进来,一身生无可恋的沉沉郁气。 狱长见此情形,心生疑惑,接了圣旨略略一扫,都不是必死之罪,更迷糊了,遂颠颠跑到端王爷面前行了个礼,求个具体示意。 端王爷抄着双手,俊脸阴沉,不耐烦地瞪他一眼,斥道:“收起你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此人身份特殊,备不住哪天皇上要亲审,到时候你不全须全尾地把人交出来,我可唯你是问。” “明白,明白。”狱长把心放回肚子里,赶紧叫人给安排了最干燥整洁的一间囚房,还弄了两条棉被过去。 他又看了一眼圣旨上那些可大可小的罪名,记下了端王爷的指示,脑子转了一遍,觉得这八成是皇帝恼了太子,送进来吃点苦头小惩大诫。 这么一想,赶紧把狱卒们叫过来再三叮嘱,让他们千万别昏了头在太子身上动刑,不然等皇帝气消了要见儿子,他们交不出人或交出个不成人形的,就等着被挫骨扬灰吧。 父子哪有隔夜仇?看看人家端王从小到大板子都打断不知多少,皇帝还不是疼他疼得眼珠子一样? 哎哟,连板子都没挨就直接送进诏狱,太子这是闯了多大的祸呀! 他也不明白,他也不敢问,有心去卖个好,又怕弄巧成拙,干脆在细务上多下功夫,让狱卒们把茶饭弄得精细些,不敢说宾至如归,至少别让人家太受罪。 禁卫撤离之后,萧明暄没急着走,在诏狱中闲逛了一圈,看过几间关押重犯的囚室,眉头越皱越紧,吓得狱长大气也不敢出,赶紧使眼色让属下去把刑房的门锁住。 万一让这位爷看见里头血淋淋的刑具,回去在皇帝面前上点眼药,就该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了。 到底是王孙公子,娇气得紧,还容易大惊小怪,狱长低下头,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陪着小心把人引到太子那间囚室外面。 这间囚室位置最好,只有一半延入地下,墙上还有一处小窗,抬头就能看到墨蓝色夜空中一轮明月孤悬。 空气也干燥清爽,没有底下那股子腐朽霉烂的潮湿阴气。 狱长隔着栅栏,看向那个端坐在草席上的锦衣青年。 只见他肩背笔直,颈线优雅,双手交叠在膝上,一身矜贵沉稳的风华气度,头发衣裳纹丝不乱。 不愧是天潢贵胄,如玉如英,映得狭窄陋室都明亮了几分。 胆略也过人,诏狱是什么地方,世上最暗无天日之所,多少人哭爹喊娘地进来,再遍体鳞伤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