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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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胡夫人带着几分不安、几分牵挂,还有几分无奈与几分侥幸,跟随众人走了,前往南山堡暂避灾祸。 而当山谷中再无他人,始终佯作镇定的胡玉成,突然变得急躁起来。他转身走到洞府的门前,出声道:“无咎,多谢你劝走了秋岚。而胡家庄并非久留之地,还请速速离去,不然仇家寻来,必然要连累于你……” 洞府中的某人好像是累了,没有回应。 “无咎、无先生,你既然来到胡家,本该以礼相待,而今日此时,着实无奈啊!” 胡玉成在原地踱步,唯恐说不明白,又道:“实不相瞒,我得罪的乃是筑基的高手,如今宅院被毁,家人死伤十余位之多。而左家依然不肯罢休,并放出话来,要灭我满门。你留在此处,难免池鱼之殃……” 他见洞府内还是没人理会,摇了摇头转身便走:“我要前往左家,暂且失陪了!” 他已自身难保,着实顾不得许多。倘若左家再次寻来,只怕情形更糟。既然那位无先生赖着不走,且听天由命吧! “留步——” 洞府内再次有了动静,话语声还是那么的虚弱:“哎呀……我说了我不会袖手旁观,你缘何还要前往左家送死呢……?” “你此前所言,骗过秋岚也就罢了……” “我骗她一个女子作甚?” “我得罪的并非寻常之辈……” “不过一个筑基修士而已,有何惧哉?” “切莫说笑……” “我为何要说笑呢?且将胡家的遭遇如实道来,我自有主张!” “此事非同小可,你难以过问……” “莫说小小的筑基修士,人仙高手又有何妨?” “无先生,你我知根知底,又何必如此……” “哎呀,我要疗伤呢,懒得与你啰嗦。且奉劝一句,留在此地等我出关。如若不然,后悔晚矣!” “这……” 没人说话,洞府重归寂静。洞门的禁制看着毫不起眼,却难窥端倪。 胡玉成在原地徘徊,迟疑再三,转而走到不远处寻了石凳坐下,犹自心绪不定而神色焦虑。 自己前往左家赔礼道歉,注定凶多吉少。而舍此一途,别无他法。为了家人,也只能赌上自家的性命。谁料突然来了个无先生,竟然如此的豪言壮语。他若能帮着胡家渡过此劫,当然值得庆幸。而他若是信口雌黄,只怕最后更加难以收场! 无咎,无先生? 记得上回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四年前的大漠中。他如同乞儿,极为的落魄不堪,虽也身怀修为,却对于修炼之道一窍不通。后来他被筑基高手追杀,生死不明,也算是分道扬镳吧,彼此再无瓜葛。 在自己的眼中,那就是一个偶有奇缘的凡俗书生罢了! 而四年过后,他突然来到了南山堡的胡家庄。据说,他又是衣衫褴褛的狼狈模样。浅而易见,他定是惹了灾祸而逃难至此。而他已是自顾不暇,偏偏要插手胡家与左家的恩怨。他的仗义,令人感激。而他的张狂,却是叫人无语。他竟然瞧不起筑基高手,纵使人仙前辈也不放在他眼里? 呵呵,与其说是豪言壮语,倒不如说他是疯了! 而疯则疯矣,反正已是在劫难逃,既然无先生乐意奉陪,自己又何妨于死前疯狂一回! 胡玉成想到此处,面带惨笑,转而起身看着庄子的废墟,疲惫的神情中透着几分释然。 此前总是痴迷仙道,期待着逍遥天地,如今朝不保夕,方觉念头灰冷。只要平安无事,守着这方山谷,陪着秋岚耕种纺织,又何尝不是一种向往的安逸呢。闲暇时分,且静坐片刻,从四季更替中感悟妙趣,从凡俗喧嚣中怜悯生命的不易。待华发满鬓,回首沧桑,感喟之余,无憾此生也! 不过,那曾经就在身边,却又忽略的一切,如今反倒成为了一种遥不可及的梦想!倘若摆脱不了此番劫难,种种的情怀也只能化作泡影! 胡玉成摇了摇头,背着双手,循着石阶,一步步回到了玉双阁中。他点燃一炉清香,施施然盘膝而坐。透过宽敞的楼台,一方山谷尽收眼底。寒风袭来,他微微闭上双眼。孤寂之中,天地入怀…… 接连过了数日,山谷中并没有迎来所想象中的浩劫。洞府内闭关的无先生,也同样没有动静。 而在胡家庄被毁的半个月后,山谷中多了两道鬼祟的人影。 胡玉成既然豁了出去,自然放下了心思,整日里守在楼阁之中,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而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忘了留意山谷中的情形,才有风吹草动,便已有所察觉,随即抓着一把短剑冲下楼去。 “胡老弟——” “哎呀,胡老弟安然无恙,我兄弟俩却是惨喽!” 两道人影在山谷中探头探脑,确认没有异常,这才一前一后跑了过来,中年汉子正是董礼,书生模样的则是肖文达。两人到了楼阁下的山坡上,犹自惊魂不已。 “我返回车迟镇,家中的几间瓦舍尽被焚毁!” “我肖家岭的宅院,亦未能幸免!” “我不敢逗留,便在山中躲了几日,真是巧了,遇到肖老弟……” “我二人如今有家不能归,便前来南山堡打探风声……” “胡老弟,你倒是安逸啊!” 胡玉成见是两位好友去而复返,松了口气,收起短剑,忙又担心道:“左家竟然如此蛮横,有无殃及两位兄长的家人?” “倒也没有,只是老少惊恐难安啊!” “胡老弟,灾祸由你而起,且给拿个主意,这可如何是好!” 董礼与肖文达抱怨之际,依旧是神色惶惶,就近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还止不住的唉声叹气。 山脚下,摆着石桌石凳。一侧乃是通往玉双阁的石阶,一侧通往几丈外的洞府。在此处居高临下俯瞰山谷,倒是个赏景休闲的所在,只是如今面对胡家庄的废墟,反而让人有些坐立不安。 胡玉成走到石桌前,冲着两位好友躬身致歉:“是我连累了两位兄长,着实过意不去。我回头吩咐秋岚拿出金银,聊作补偿!” “老弟何至于如此见外?” “你竟然将我兄弟当成贪财忘义之辈?” “胡老弟啊,还须设法免除灾祸要紧,这般下去,再无安宁之日啊!” “董兄所言有理,筑基高手万万得罪不起!” 胡玉成搬了石凳坐在一旁,愧疚道:“小弟也是无奈,却不知如何决断。两位兄长,还请多多指教!” 三位相交多年的好友,围着石桌旁,一如从前相处的场面,却再无曾经的欢快愉悦。 董礼深思熟虑状,一拍桌子:“胡老弟,依我之见,唯有你亲自上门请罪,非如此而不能消弭仇怨!” 肖文达点了点头,附和道:“只要胡老弟诚心诚意,左家必然宽宏大度。依我看来,此计可行!” 这两人的用意,已是不言而喻。那便是让胡玉成前往左家,舍弃他个人的安危来乞求对方的宽恕。 胡玉成看着两个熟悉的好友,心中有苦难言,却又不忍拂了情面,耐着性子分说道:“小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此前正有此意,奈何无先生不允,且就地等候,凡事由他决断……” “谁敢不允?” “哪个无先生,岂有此理!事关各家数十老幼孺妇的性命,他担待不起!” 董礼与肖文达很是气愤,双双跳起来齐声谴责。 胡玉成始料不及,而两位好友却是正义凛然。他迟疑片刻,只得抬手示意:“无咎、无先生尚在闭关疗伤,切勿惊扰……” “人在此处?” “何等修为?” 董礼与肖文达颇为意外,愤怒中突然多了几分谨慎。 胡玉成想了想,如实说道:“我与无先生相遇之时,他初踏仙途,如今四年过去,深浅未知……” 他话音未落,两位好友面面相觑,而不过少顷,均是连连摇头。 “胡老弟,一个四年前初踏仙途的后进而已,竟让你如此的轻信,真是荒谬!” “呵呵,本人不才,已然修炼二十余载……” 董礼气愤不过,直奔洞府走去,抬手叩击,禁制“砰砰”作响。他回头冲着肖文达与胡玉成使了个眼色,转而叱道:“招摇撞骗的东西,竟将人命当作儿戏,还不滚出来,让我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肖文达深以为然,出声附和:“多少欺世盗名之辈横行四方,让这仙道平添了几多险恶!所幸你我秉持道义,良知未泯啊!” 胡玉成阻拦不得,叹道:“两位道兄,不可无礼!” 便于此时,半空之中传来一声冷笑:“呵呵,三个小贼哪里逃!” 闻声,三人脸色大变。 只见一道剑光直奔山谷而来,上面的两道人影清晰可见。 董礼再也顾不得洞府内的无先生,转身便要逃遁,却为时已晚,顿时后悔不迭:“早知如此,便不该重返此处。哎呀呀,这不是找死吗!” 肖文达也是原地乱转,忽而急中生智:“胡老弟,快快上前赔罪要紧!” 董礼恍然大悟,连连催促:“胡老弟,事不宜迟,我二人的性命,全系于你一人之手……” 第二百一十二章 何方高人 ……………… 一道剑光从天而降,两道人影落在三十丈外。↑頂點小說,.. 其中的白脸男子,正是左甲。御剑的则是一位瘦黑男子,三十多岁的光景。两人落地之后站定,皆神情莫测而来意不善。。 胡玉成慌张之际,董礼与肖文达已躲到了他的身后,并连声催促,摆明了要置身事外。他冲着两位好友摇了摇头,被迫往前几步,便要拱手见礼,却又暗暗咬牙而一甩袍袖,昂起头来:“左甲,是不是你毁了我的庄子,杀我了我家人?” “哼,明知故问!” 左甲冷哼一声,叱道:“你敢上门挑衅,纵火行凶,就别怪我如法效仿加倍奉还。而除恶务尽,我与惠前辈今日特地前来,便是要寻你三人的晦气,还不跪地求饶更待何时!” “左道友,此事与董某无关啊!” “原来这位是惠前辈,还请前辈明鉴,两家的恩怨,与我二人无关。此前的一切,实属误会!” 胡玉成尚未应声,董礼与肖文达已在忙着撇清干系。他没有气恼,也没有急躁,而是等着两位好友安静下来,这才叹了一声,说道:“左道友,你我两家的恩怨无关他人,不妨由你我二人自行了断,胜负生死各安天命。而这位惠前辈既为高人,且作壁上观。否则留下恃强凌弱的话柄,徒惹非议!” 他既然留在此地,便已有了决断。如今仇家寻上门来,他更加没了顾忌。宁愿战死,也不能后退半步。不然对不起胡家的列祖列宗,也对不起这片被毁的家园。 不过,他想要来场公平的对决却是难以如愿。 左家似乎觉着有趣,冷笑道:“呵呵,你还想着与我动手?有惠前辈在此,岂容你耍弄诡计!” 那位惠前辈始终是鼻孔冲天,目空一切的样子。他循声看向胡玉成,不耐烦道:“小辈,你找死——” 他话音未落,大袖挥舞,威势横溢,一道剑光脱手而出。 董礼与肖文达吓得连连后退,失声大喊:“前辈饶命——” 那是筑基的前辈高人,飞剑所向势不可挡,想要斩杀羽士四层的小辈,可谓轻而易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