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我的孩子没有了
美大叔还没等来,周五的下午。 叶回在在教学楼门口先一步等来了梁云。 十一月底,京都冬日的冷风已经开始毫不气的往人的脸上刮。 叶回这种全身能量都被脑子里那些资料吸收走的人最是怕冻,别人才刚刚开始穿棉衣,她就已经开始帽子围巾的全部武装。 可就是这样只露出来两只眼睛,梁云依旧一眼就能将她认出来。 叶回瞬间就觉得她还是梁云的真爱。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宿舍里,叶回很不厚道的室友全部赶去上自习。 韩小雅拉着谷雨薇她们离开前,所有人对给她的视线中都写满八卦。 就差直白的说等我们回来审你! 梁云的脸色带着没有任何红晕的苍白。 衬着她原本就白皙的肤色,带出几分触目惊心的可怕。 几个月不见,哪怕中间还夹有在民政局时的那场闹剧。 叶回对着梁云依旧不觉得尴尬,只关切的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梁云抱着她递来的热水杯,脸上再是没了从前那没心没肺的笑容。 “叶子,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很蠢,很冲动?” 这问题……叶回真心不好意思实在的点头。 她犹豫了半天就觉得问什么问题,似乎都有些不合适。 可两人就这样傻傻的对视似乎更不适合。 “你们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这三个字还没说完,梁云的眼泪就已经掉了下来。 叶回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找手绢。 “叶子,我的孩子没有了。” 孩子没有了?!!! 这消息炸弹一样的直接将叶回炸的回不过神,她视线飞快的往梁云的肚子上落。 就见那里似乎是平平的,看不出任何起伏。 “怎么会没有了?是不是之前误诊,其实你根本没怀孕?” 梁云既然已经提起了话茬,叶回就毫不气的问起这件事。 梁云木然的摇头,眼中全都是死寂。 “不是的,是……是我爸,他趁我不注意给我用了镇静剂,我就睡死过去了。” 梁云紧紧的捏着拳,想到这些她的身子就依旧忍不住会微微颤抖。 她之前有多么渴望这个孩子的诞生,现在就有多么的难过和绝望。 梁嘉英怎么能这样做,她肚子里的孩子明明是要张口叫他姥爷的。 是会软糯糯的张着嘴看着他们所有人傻笑的…… 她这话说的不清不楚,可看着梁云难过的眼泪一串一串的往下落,叶回也不敢再多问。 但她不问不代表梁云不说,她这次过来就是想将叶回当树洞。 她有很多朋友,但哪一个都不像叶回这样懂得分寸,从来不搬弄是非。 所以她憋得实在是有些狠了,就还是来找叶回倾诉。 叶回其实不喜欢做垃圾桶,但她有一颗躁动的心! 这种且听下回分解的感觉实在糟心,但这种事她真心不适合去找当事人打听。 偏偏跟这两个人认识的陆明磊和纪凡全都不在,旁的人她也不认识,就只能这样等着谷雨薇那边的消息。 那天叶回也是被梁云蠢的不想理她。 梁云那天在民政局里就像是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兽。 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非理智的状态下。 这样的情况下是没办法跟人正常交流的。 这也是梁嘉英抽了她一巴掌后,就再是不愿意理会她的原因。 但不理也只能是一时的,梁云还是他们捧在手心养大的女儿,又怎么可能会彻底不管。 就像是梁云自己预料的那样,她跟着梁敏之到家之后就被关了起来。 梁嘉英和吴美娟轮流请假在家里看着她。 不管她是平心静气的跟他们商量,还是又哭又闹。 她爸妈就是坚决不同意她跟白向东在一起。 她这样他们也不指望周瑾华会放下原则和底线的再去接纳她。 可那个白向东会刻意隐瞒她的消息,又设计跟她发生关系让她意外有了身孕。 一看就知人品有严重的问题。 所以哪怕梁云再不能嫁给周瑾华,但也不能让她跟白向东凑在一起。 前面几天,梁嘉英决口不提孩子的事情,在梁云再一次哭闹着要离开后,他直接找了一个小护士回来,趁着梁云不注意给她注射了镇定剂。 然后趁着她昏睡,将她拉到医院,直接做了手术。 等梁云在医院里醒来,那个她曾渴望又期待的孩子已经彻底离她而去。 “叶子,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小孩子明明就是无辜的,他们为什么不肯放过?” 这是梁云最无法接受的事实,他们可以讨厌白向东,但为什么连小孩子也要下狠手。 叶回是没没想到梁嘉英居然能这么坚决果断。 原本白向东是想仗着梁云肚子里的孩子逼着他们就范。 结果……梁嘉英就拼着会让梁云的身体受损,也许以后都嫁不出去的风险,硬是拿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叶回暗暗咂舌,不愧是让韩小雅她们提起来都会感叹的梁家人。 明明看着是只能妥协的局面,硬是变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感受着梁云的目光,叶回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 “小孩子是无辜,可他的父亲也许并不是无辜,子代父过,这也算是吧。” “什么叫做子代父过!叶子,为什么连你也帮着他们说话。” 小孩子三个字简直就是梁云的死穴,只要一提就会如同炮仗一般的被引爆。 她愤怒的瞪着叶回,像是她再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就会冲上去撕打一样。 叶回叹口气,知道梁云就如同魔怔了一般,还有些想不通。 她也不在意梁云现在的态度,只引导的轻声问着。 “梁云,你要不要想一想你们是怎么发生的实质性的接触?” 叶回现在就唏嘘之前什么书都往脑子里装,麻蛋,青北的图书馆里为什么会有金平梅! 她无意中消化完……以后不说自己是老司机都对不起那本书。 梁云没想到叶回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苍白的脸上终于带起一丝红晕。 似是想到什么,通身又带着一点小娇羞。 “这么问也不够准确,应该先问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谈对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