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皮文学网 - 科幻悬疑 - 旺夫小胖妻在线阅读 - 第145节

第145节

    皇上给了刘二成足足的荣耀,封定西侯,大办封侯宴,赏赐无数奇珍异宝。

    可太后却在旁边敲打:“你若是待刘家这般好,只怕就会是第二个孙府。何况你后宫只有一个皇后,若是你不仔细着点,哪一日这天下就改姓刘了!”

    这倒是很正常的思虑,但皇上如今却认定了刘二成十分忠心,外加对糕糕也是真心疼爱,心甘情愿这般对待刘家。

    外头流言纷纷,虽说如今孙大人已经落败,皇上抓住大权,天下太平,但太后却气得病倒了。

    刘二成想了数日,与胡莺莺商议起来。

    “你可愿意归隐田园?”

    其实胡莺莺想过,尤其是如今糕糕在宫中身为皇后,他们更要避嫌。

    刘二成这几年本身就在慢慢放权,这回干脆求到了皇上跟前。

    “皇上,微臣其实志不在官场,如今天下安定,微臣也要年纪渐长,想球皇上允许微臣归隐田园.....”

    皇上是很不愿意的,可刘二成坚持,最终他只得答应。

    如此太后也放心了,朝臣们也安静了,刘二成带着一家子从京城搬到了京郊处的一所宅院。

    京郊处风景优美,空气清新,安静的很,不似京城之中人声鼎沸。

    刘二成请了先生专门教豆哥儿与景瑜读书,时不时地也与糕糕互通信件,因为皇上垂爱,胡莺莺每隔一两个月都可以去看看糕糕。

    因为京郊的日子闲散,一家子都觉得从来没有如此舒心过。

    糕糕是两个月后生产的,疼了一天一夜,生了个哭声响亮的皇子,皇上喜欢的差点落泪。

    不少人都暗中嫉妒糕糕命好,但也有人说皇上毕竟是皇上,也就这几年新鲜劲儿这般对待皇后,等过上几年少不得要纳妃子。

    可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不知不觉,五六年都过去了。

    皇上后宫之中仍旧只有糕糕一人。

    糕糕生了三个皇子,豆哥儿与景瑜也都娶了妻子。

    他们两个人的妻子,原本都是可以是京城之中有名的贵女的,毕竟长姐可是皇后。

    可谁知道这两个小子偏生都有自己喜欢的人,一个喜欢上的是京城一家商贩的女儿,家里头是开酒楼的,另一个喜欢的则是京郊处一家农户的女儿,原本两个姑娘对偶觉得自己必定只能做妾,却没想到刘家根本不在意她们的身份。

    胡莺莺与刘二成都是极其看中人品的,见两个姑娘为人都不错,便答应了亲事。

    原本胡莺莺是想着这俩孩子身世普通,进门之后,必定要好好地疼爱他们,却没想到,两人进门之后对胡莺莺孝顺至极,把胡莺莺看的比亲娘还重。

    皇宫那边时不时送来皇上与皇后的孝心,豆哥儿与景瑜夫妇四人也都是异常孝顺,却不知道他们的爹娘经常不在家。

    胡莺莺与刘二成在家待久了也觉得无事可做,便时常带了银两到处游历。

    虽然如今豆哥儿与景瑜在朝中也是普通的官职,毕竟他们还年轻,都是踏踏实实做事的,但胡莺莺与刘二成手里头银子很多,都是皇上赏赐的。

    两人带着银子四处扶贫,不仅是帮着一些贫困的地方暂时吃的上饭,还想法子提供持续脱贫的法子,数十年过去,大江南北都有了个传说,说这世上有一对菩萨男女,四处帮助穷人,不求回报,心地善良。

    糕糕听说之后讶异半天,直问这是谁,皇上捏捏她秀气的鼻子:“都做娘的人了还这般傻?那是你的爹娘啊。”

    这下糕糕才恍然大悟,不由得也为自己爹娘自豪起来。

    刘二成与胡莺莺忙碌了十五年左右,一直到五十多岁实在没法子奔波了,这才放弃了扶贫事业,但回想这一生,也觉得十分感慨了。

    他们何其有幸,才能相逢在这个世界,谱写上一曲算是非常完美的人生诗集了。

    历历往事,都已不再,但一点一滴却也印在心头。

    胡莺莺觉得刘二成早已刻进了自己的每一滴血中,刘二成又何尝不是这样?

    元辰三十九年,刘二成六十岁,因病逝世。

    帝后带众皇子亲至郊外的别院,悲痛欲绝。

    豆哥儿与景瑜俱是痛哭到牙齿出血,眼泪流尽,可胡莺莺却微微含笑坐在旁边。

    她觉得她都不怕了,她相信,她跟刘二成还会再重逢的。

    刘二成闭眼之前,曾跟她说了两个字“等我”。

    无论他去了哪里,或者将来她会去哪里,他们都会等彼此的。

    一边等不到,那就等十年,十年等不到,便等上一辈子。

    元辰四十年,胡莺莺用了一年时间写下来自己与刘二成的平生事迹,虽都是些小事,但写下来却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

    搁下笔,她对着刘二成曾经戴过的荷包,喃喃说道:“好想你啊。”

    当晚,胡莺莺睡去,再也没有醒来。

    在那张他们相拥而眠无数次的床上,她微微带笑,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起飞了。

    对,她在飞向他。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点番外会更一些

    第166章 番外:无人知道我曾爱过你

    胡莺莺与刘二成年老时,在京郊住着,因为四周没有多少人,他们也不大出去。

    有一回,豆哥儿回来说道:“西边十里外,建了一座尼姑庵,听闻里头都是漂亮的小尼姑。”

    他媳妇脸色立即不大好看了,胡莺莺赶忙啐道:“豆哥儿你越发不正经!是不是想挨揍?”

    豆哥儿赶紧作揖道歉:“我就是那么一说,母亲和娘子千万勿要生气,我给二位女菩萨沏茶。”

    他这么一说,逗得胡莺莺与乔氏也都笑起来,知道豆哥儿素来都这样的性子,实际上从来不会乱来的,自打娶了乔氏,向来一心一意,从未动过纳妾的想法的。

    几个人这样说笑着,并未知道,西边十里外还真的有一座尼姑庵,里头的尼姑个顶个的漂亮。

    这尼姑庵,说起来也是隐秘,人人皆知是忽然间建立起来的,里头的尼姑都颇有姿色,但没有人知道,这里头的师太是谁。

    最小的尼姑惠明才七岁,她时常去师太的房内帮着师太抄经,是知道师太的。

    师太法号圆净,四十多岁,但却貌美如花,素日里都躲在房中写字看书,面容沉静如水,仿佛没有什么情绪。

    有时候尼姑庵来人,说要见师太,也都被师太给拒绝了。

    惠明不理解,要是有人来看自己,不是应该很开心的吗?

    这一日,惠明因为吃饭打碎了碗,被师姐骂了,她跑到师太跟前哭,哭着哭着,说:“师太,您没有不高兴的事情吗?”

    师太轻轻一笑:“以前有,现在倒是没了。”

    惠明眼睛红红的:“以前有?那是什么事情呀?”

    师太望向窗外,鸟笼里养着一对黄莺,那是她养了二十来年的鸟儿了,自打出家之后,什么都没带,就只带了这对鸟儿,便来了这里。

    “很久以前,喜欢过一个人,她不喜欢我。”师太声音很平静,摸摸惠明的小脑袋瓜儿。

    惠明有些迷惘:“那个人,她为什么不喜欢师太呢?”

    师太没说话,思绪却飘了很远。

    她想起来自己的平生,自小便才名满京城,先皇都十分欣赏她,时不时地喊她去宫中欣赏字画,谁都说,萧秋水将来必定要嫁个非富即贵的男人。

    萧秋水不以为然,她有个那样的爹,早已对男人失去了兴趣,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全部都是烂透了的。

    她第一次见胡莺莺,那时候胡莺莺与刘二成初来京城,两人生活拮据,穿着也寒酸,萧秋水第一眼,就觉得胡莺莺这人可惜了。

    那般貌美的女子,却委身于一个穷酸的书生。

    尤其是后来,每一次遇见她,都能发现惊喜。

    胡莺莺生得貌美,是那种难得的好看,虽然说萧秋水也很漂亮,但两种不同的美放在一起,不分伯仲,萧秋水更喜欢胡莺莺胜过自己。

    只是,那时候的萧秋水还是觉得胡莺莺太过庸俗,拥有那般难得的面容,竟然会去喜欢男人,跟男人成亲生子。

    她不止一次地讽刺胡莺莺,意图让胡莺莺清醒,却瞧着胡莺莺在京城之中大展拳脚。

    奶茶店,染发膏,自行车,人人乐道,刘大人的妻子胡莺莺是个相当厉害的女人。

    萧秋水一步步地,猛然才发觉自己的心都沦陷了。

    等她察觉到自己的心思时,一下子慌了,她知道,自己这些心思绝对不能被人发觉,便努力去克制。

    可喜欢一个人,就好像咳嗽一样,是忍不住的。

    越是克制,越是思念,最后,她劝自己,那就当朋友一样去相处吧。

    可是,每见一次,那份喜欢就更浓厚。

    哪怕是发现了胡莺莺与刘二成的确是真心喜欢对方的。

    萧秋水劝过自己,耐心等待,等胡莺莺与刘二成生了嫌隙,自己便及时地安慰她拯救她,或者,带她去些遥远的地方,过世外桃源的日子。

    她们哪里需要男人呢?

    可那一日,萧秋水没有等到。

    她倒是等到了胡莺莺一个一个地给刘二成生孩子,等到了自己作为旁观人所看到的刘二成与胡莺莺之间越来越浓厚的感情。

    原来这个世上,是有好男人的,只是她没遇到而已。

    萧秋水觉得自己可笑的很,但又觉得自己可怜。

    这世上是有好男人不错,但她也的确是喜欢胡莺莺的。

    原以为自己忍得住那些疯狂滋生的情感,就那般陪在她身边,可直到有一次,她瞧见了胡莺莺与刘二成。

    那时候,他们两个也都该有三十多岁了吧,两人却还趁着得空的时候去逛灯会。

    胡莺莺高兴得像个孩子,被刘二成牵着手,走在街上满面笑容。

    萧秋水就那么跟在后面,她多希望跟胡莺莺并肩而立啊,可是她没有机会。

    后来,胡莺莺与刘二成停了下来,他们躲在一棵柳树后面,刘二成四下看了看,见无人注意,便捧着胡莺莺的脸吻了起来。

    萧秋水远远地站着,浑身像是被镇住了一样。

    她看着那一对身影被掩映在柳树后头,吻得忘情,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的心都死了。

    原来她的那份情感,从来都是多余的,不足以为外人道。

    她再也没有去见过胡莺莺,对外只说身子病了要在家养病。

    到最后,等到她相公又弄回来一房娇妾之后,萧秋水便悄默声息地建了座尼姑庵,从家里就那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