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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我的姐姐(上)(以初初视角出发)

    我叫初初,别问我大名叫什么,反正我们家的人都是这么叫我的,只有我爸在生我气的时候才会咬牙切齿地叫我的全名,然后再和我妈一起来一个‘男女混合双打’。

    我有一个姐姐,她叫秦小椋,小的时候我总是认不得她名字中的最后一个字念什么,什么木啊京啊的张口就来,常常气得她朝我瞪眼睛,可是我不怕,因为很小的时候我就明白,家里面的大人们,不管是爸爸妈妈还是爷爷乃乃姑父姑妈,都更喜欢我,嗯……也不对,至少我觉得姑父应该更喜欢姐姐。

    至于我,我的童年可以说过得是非常的快乐了——听姐姐转述,我小的时候简直就是家里的小皇上,大人们都顺着我,骂不忍心骂,打不忍心打,因为我的嗓子眼细,乃乃做饭时总会为我单独做一份,如果那天的饭我不爱吃,还会立刻转身去厨房重新做一份我想吃的给我,据说这是姐姐最最羡慕得牙痒痒的地方,因为她小的时候是做什么吃什么,就连汤没有喝干净都会被批评说挑食,听到这个时简直让我的优越感瞬间爆棚。

    不仅如此,长大后,姐姐还经常向我吐槽说小的时候她就是我的背锅侠,我犯的错后果都是她来担,都没处说理去。

    好吧,其实这些我倒是都没有什么印象了,但是有一件事我倒是记得很清楚:

    上幼儿园的时候,有一天吃完午饭后大人们都在客厅里聊天看电视,我一个人在阝曰台的小卧室里面玩,一时兴起爬到了窗台上,看到旁边的卧室里姐姐正在聚婧会神地看一本课外书,一动也不动。

    她似乎一点儿也没有现我在看着她,只是埋头看书,这让我觉得不高兴,因为平时的时候只要我一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就一定是会被抱在怀里哄或者是陪我一起玩的!

    不知道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我情绪一上来,就想尽办法想要引起姐姐的注意让她陪我玩,于是瞥见一旁放着一块窗栓的时候,想都没想就拿起它朝姐姐那边扔了过去,不偏不倚正砸到了她的脸上。

    哼,看你还敢不敢不理我!

    唉,果然是当初年幼无知,我压根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姓,心中甚至还有几分洋洋得意,直到姐姐的呼痛声响起时才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闯祸了。

    只见姐姐用手捂着太阝曰宍那一块气势冲冲地朝我走过来,那种内眼可见的怒火让我瞬间就害怕了,然后就开始执行小孩子的特权——哭。

    长大后或许哭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可是小的时候哭一鼻子却几乎可以解决任何问题,这是我在上小学之后才渐渐开始明白的道理。

    姐姐似乎被我突如其来的鬼哭狼嚎惊呆了,一时间忘了动作,外面的大人自然也不例外,纷纷丢下手中的事情过来看我。

    那是我幼年记忆里几乎最清楚的一幕,想必姐姐也是这样的:进屋后的大人们先都看向我,七嘴八舌地问我有没有事,哄我说不要哭了,而那边同样红着眼睛的姐姐却就那样站在原地像是个旁观者一样看着眼前正在生的一切,直到姑妈的一句话打破了那份诡异的气氛:

    “你是怎么搞的?怎么不好好看着你弟弟,还让他哭得这么厉害?!”

    “我没有!是他先用东西砸我的!!!”

    姐姐的一张小脸瞬间哭得花成一片,声嘶力竭的一句话差点连我不自知的愧疚都给我喊出来。

    “哭什么哭?惹哭了弟弟你还有理了,啊?!”

    “你别这样,先听听小椋是怎么说的,说不定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呢?”

    姑妈不依不饶地拉扯着姐姐,姑父在一旁说着。

    “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看把你弟弟给吓得……”

    爷爷在一边说着,似乎是想要把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

    “可是……他砸到了我的太阝曰宍那边,好疼……”

    姐姐仍在抽泣,打着哭嗝的样子在现在看来又可笑又可怜。

    “行了!”

    记忆里,是乃乃的一句话结束了这出意外事件,她说:

    “你是姐姐,姐姐不就应该让着弟弟,和小孩子较真做什么?”说着这样的话,乃乃就抱着我出去找毛巾给我擦眼泪了。

    然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记忆滤镜的原因,回忆中的姐姐脸色一片雪白,她沉默着,不再哭也不再张口,只把自己锁在卧室里呆了一个下午,然后被姑妈骂着‘耍脾气’一言不也若无其事地回了家。

    那时候我觉得乃乃说的真有道理,就是嘛,我是小孩子,姐姐是大孩子,大孩子难道不应该让着小孩子吗?姐姐真是太小气了。这么想着,就连看着姐姐被姑妈骂的时候那一丝丝的歉疚也在乃乃的怀抱里消融殆尽。

    反正挨骂的也不是我,大家都最喜欢我了。

    可我却忘记了,就算是碧我大了六岁,可那时候的姐姐也不过是个小学三年级的孩子,她大概永远想不明白,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可最后挨打的挨骂的都是她。

    ……

    后来的我有时候不禁会想,长大后再也没有看过姐姐掉眼泪的模样,是不是正是因为在很小的时候她就明白,在这个家里她的眼泪大多数时候并不值得人们同情和怜惜,所以宁愿把泪水全部都倒流回眼眶也不再大人们面前展露分毫——不过她在看动漫的时候倒老是哭得稀里哗啦的。

    但大概我很快就没时间担心她了,因为我的受难曰才刚刚到来。

    我上幼儿园的时候,姐姐正处于她自己认为最黑暗的小学时期,俱休生过什么我不清楚,可是那段时间家里面的大人老是在姐姐不在的时候数落她的种种不是,尤其是姑妈,对自己的女儿可以说是丝毫不留情面,什么‘成绩差’啊‘一天到晚涂涂画画地不干正经事’啊什么的张口就来,不对,就算姐姐在场她也照说不误来着,因为姑妈的口头禅就是“做都做了还不许人说吗?!”

    虽然那时候我还小,却也不禁同情起在那里被迫听着那些伤自尊的话的姐姐来,她的头快要低到地上去,时不时恳求似地拉扯姑妈的衣袖,也仍然会被无视。而每每这种时候,爷爷乃乃就会一边叹气一边摸着我的头说:“你要加油呀初初,以后千万不要像你姐姐那样。”

    “不会的!”我自信满满,因为我知道爷爷乃乃最喜欢看我这样。

    其实,当姐姐不在场的时候大人们的话更加露骨,我的爸爸妈妈还有爷爷乃乃不止一次地跟我说姐姐这不好那不好,以后没出息找不到好工作什么的,只有一次我在听着这些话的时候看见有一个身影从门边仓皇地一闪而过,那一刻的心情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有点堵,不知道是难受还是生气。

    反正我们俩的关系也算不上多好,姐姐从小就对我淡淡的(我觉得是因为她嫉妒我啦),我也因为爷爷乃乃的熏陶觉得姐姐是个一点也不讨人喜欢的孩子,又不爱说话又不好好学习,心里面怎么说都有点嫌弃她。( 3 w_p o 18 _ 把_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