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若是能成事,娘就算粉身脆骨,也是心干情愿的。 可惜了,可惜了。 呵呵呵。” 卫得远冷哼道:“不知悔改的恶妇。” “娘,您怎可用这样的卑劣手段谋害大哥?”薛佑龄痛心道,“娘,你真是糊涂啊。” “卑劣?成王败寇罢了。佑龄你就是书读得太多,天天之乎者也的,死脑筋。娘还不是为了你和你二哥,你大哥回京以及,是怎么对待你们兄弟俩的?若由着他这样,我们娘仨还有什么好日子过?你二哥若是能成爵,他是你的亲哥哥,必然会对你多加照拂,”薛柳氏道。 “此事与我无关,”薛佑璋道,“娘,这事儿是您自个儿做的,可别拉我下水啊。” 薛柳氏道:“佑璋啊,这事儿是我一个人做的,当时不让你和佑龄知道,就是怕万一事发,牵连你和佑龄。 放心,你大哥聪明得很,这事儿跟你有没有关系,你大哥清楚得很。” “大哥,”薛佑龄端起长袍跪在薛佑琛面前,“娘也是一时糊涂,她只是一时想岔了,求大哥看在娘打理侯府多年的份上,饶了娘这次。” “佑龄,你不必求他,”薛柳氏道,“败了就败了,事到如今,我随他处置就是。” “大哥,求大哥饶了娘,她也是诰命在身的侯老夫人,为薛家开枝散叶,养育子女,打理内院几十年如一日,”薛佑龄跪在薛佑琛面前,清润的嗓音流露出哀求之意。 薛佑琛沉声说道:“断其左手,送入家庙,削发为尼。 从此以往,青灯古佛相伴,为薛家上下祈福,用右手每日抄经百页。 此生不再踏出家庙一步。” “大哥!”薛佑龄大声唤,“此生不再踏出家庙一步,便是关她一辈子了。你还要断她的左手,她如何受得住?娘年岁大了,家庙本就清苦,还要用另一手每日抄经百页……” “佑龄,莫要说了,留她一条性命,已是我最大的让步。” “大哥。” 薛佑琛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三弟薛佑龄。 薛佑龄也抬头仰望薛佑琛,他心里明白此事大约已无回旋余地,却还想再劝一劝自己大哥,再为薛柳氏求求情。 两双相似的凤目,相对而望。 薛佑琛盯着薛佑龄的眼睛:“今日还有一件事。” 他抬起头,不再看薛佑龄,对门外喊道:“去把秀荣院的表小姐喊到这里来。” 第48章 第48章(捉虫) 薛佑龄见薛佑琛已转开目光,不再理他,心知此事已无回旋余地,他颓然叹了口气。 对于薛佑琛刚才所说,还有另一件事要处理,薛佑龄浑不再意。他娘要害他大哥,被发现之后受到重罚,此事已如此严重,还能再有什么旁的严重的事? 薛柳氏站在软榻边,不停惋惜道:“若是事成之后被发现,别说断一只手,就算断两只手,就算断双手双脚,都无妨,就算不再出家庙,日夜抄经,抄到死也无妨。怎地就没成?” 卫得远冷声道:“到现在竟还不知悔改。” “我悔什么?要说后悔,我也是后悔想了个如此隐蔽的法子下毒,直接下毒说不定就把他毒死了。 呵呵呵,可惜啊。” 薛柳氏阴惨笑着,脚下不稳,一个踉跄,眼见就要摔倒。 薛佑龄起身一个箭步,上前扶住薛柳氏:“娘,小心着些,您别怕,大哥现在正在气头上,一会儿,我再向大哥求求情。”薛佑心知此事已定,薛佑琛从军营回来,向来果断,又决定岂会朝令夕改?这安慰的话说的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底气。 “不用向他求情,这事,是我做的,后果我担着就是,”薛柳氏道,“以后娘就走不出家庙了,想再弄死他,怕是没可能了。” 薛佑璋脚往后挪了几步,躲到角落里,对突然的变故,他吓得几乎不敢喘气。 “侯爷,表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薛佑琛道。 柳玉莲婷婷袅袅走了进来,她见屋子里不仅有薛柳氏,有裘妈妈,还有薛家三兄弟,不竟怔了怔。 反应过来之后,她对众人行了福礼,仪态万方:“给姑母请安,给几位表哥请安。” “你把她喊来干什么?”薛柳氏说道,“这是我们薛家的事,你喊个外人来做什么?” 外人?柳玉莲银牙一咬,手指绞着短襦的衣角,她投靠侯府,日日伺候着薛柳氏,到头来竟还只是得她外人两字。 “叫她来,是为了林家大小姐?”薛佑琛道。 “你现在提这个贱人做什么?”薛柳氏说道。 薛佑龄心下狐疑,朗眉微蹙,转头看向薛佑琛。 “裘妈妈,你据实说来,”薛佑琛道。 “是,是,侯爷,”裘妈妈不敢迟疑,到豆子一般,把柳玉莲怎么找到她,怎么付了她大把钱财,让她引开三夫人的丫环,怎么骗三夫人喝下被下了药的茶水,设计三夫人与下人私通的事情,都豪无遗漏的说出来。 柳玉莲心头一惊,双手不住的绞着衣角,她上前两步,噗通一声跪倒在薛柳氏跟前,眼角淌下几滴晶莹泪珠,她低声啜泣,梨花带雨:“姑妈,玉莲冤枉,玉莲家道中落,投靠侯府,幸亏姑妈可怜玉莲,收留玉莲,让玉莲留在秀荣院。 玉莲不知裘妈妈为什么要说谎话,但玉莲每日所思所想,就是想好好伺候姑妈,报答姑妈。 怎么会去陷害三表嫂?” 裘妈妈在地上跪走两步,来到薛佑琛面前。 薛佑琛开了金口,只要她说出原三夫人被诬陷一事,便可以留得一条性命在,她听柳玉莲说她说谎,吓得立刻为自己辩解:“老奴说的都是真的,老奴不敢说半句谎话,当初,三夫人确实是被表小姐构陷的。表小姐这么做,是为了侯府三夫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