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等他走到正殿门口抬眼一瞧，好嘛，除了大阿哥，其余的小阿哥们都跟在大格格，一边念念有词一边互相击掌。“你拍四，我拍四，但是不能浪费掉；你拍五，我拍五，现在疾病传染快；你拍六，我拍六，大家时刻要预防；···”

    康熙皇帝示意发现他的大阿哥不要声张，自己偷偷摸摸的站在门边默默地看着···

    等大格格和小阿哥们这边玩闹结束，因为天天晚上听小故事，被胤礽养成习惯的小阿哥们，就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奶声奶气的讨论好宝宝要勤洗手的那些事儿。

    大格格看到康熙皇帝终于走了进来，再也忍耐不住，和康熙皇帝太皇太后他们说了一声行礼告退，离开大殿独自来到了胤礽的寝殿门口。门口的侍卫们看到是大格格，也没有阻拦她的行动。

    悄无声息的推开个门缝挤了进去又关紧了房门，大格格站在这个门窗紧闭，做过特殊隔音的寝殿门口，一眼就看到了雾气弥漫中，坐在浴桶里面只露出来一个头部，脸色抽搐，咬紧牙关痛苦呻吟的那个人。

    抬起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快走两步来到跟前，看的更为清楚，听的更为清晰的大格格，身体一软，瘫倒跪在地上。

    孙老御医睁开眼睛，看到已经不自觉泪流满面的大格格，在心里深深的叹气。何苦非要留下来亲眼看着太子殿下这个模样，折磨自己？

    “大格格，不用捂着嘴巴，现在外面就是地震了，他也听不到。”

    阿茹娜轻轻点头，她好像是要获得一个保证一样，无力的说道：“老御医，他会没事的是吗？”

    “放心，太子殿下自有分寸，撑不住了他会放弃的。现在还只是中段，最后十分钟才是惨烈，大格格要是受不住就出去，不要勉强自己。”

    大格格心里一抽一抽的痛，她当然明白最后十分钟会很惨烈的原因，因为那个时候太子殿下已经快要没有力气来支撑他了，凭借的不过是一股子坚持不放弃的信念而已。“我想陪着他。你放心，我控制的住自己，不去碰触他。”

    大格格的眼泪也没有再流，只是木木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盯着胤礽脸上因为疼痛引发的每一个细微的肌肉跳动，听着胤礽深深压抑着的痛呼，任由自己心脏随着胤礽的痛呼声，一抽一抽的痛。

    胤礽此刻确实就像老御医所说，对外界完全没有知觉，他的全部心神和感知，都放在自己忍耐痛苦和运功疗伤方面。就好像浴桶里面只剩一个闭着眼睛的躯壳，任由自己头脸全身汗水血水一个劲的朝外流，一直流到已经鲜红一片的浴汤里。

    老御医和大格格都不再说话，一起专心的盯着胤礽。

    果然像老御医所说，最后十分钟的时候，少年太子终于忍耐不住，整张脸狰狞变形，整个身体都开始剧烈的抽搐颤抖，紧跟着就是一声声及其痛苦压抑的呻吟。

    大格格只觉得自己的心，痛的无以复加，浴桶里那个人的艰难挣扎，痛苦呻吟，就好像是让她把自己的心亲手挖去了一般，又好像是自己在拿着刀一刀一刀的切割。

    时间一秒一秒的走着，大格格从来没觉得时间会过得这么慢，十分钟，就好像比自己上辈子死了以后，魂魄漂泊在百孔千疮，疮痍满目的华夏大地上的几百年还要漫长。

    她宁可此刻泡在浴桶里的人是她自己。哪怕是自己承受着身体上的凌迟之痛，她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视若生命，比自己的生命魂魄还重要的人活生生的承受这份苦痛。

    她宁可他发泄出来，大喊出来，也不想看着他这么压抑，这么无助的蜷缩在一个小小的浴桶里面咬牙死命的煎熬。

    心痛到了极点或者就是麻木？我把我的心送给了你，是不是就要和你一起承受这些非人的痛苦，让它和你一起，历经磨难，成长的和你的那颗心一样顽强不屈，坚不可摧？

    脸色煞白，浑身冰凉冰凉，甚至还有些瑟瑟发抖的大格格霍然站起来，迈步就朝浴桶那里走去。她不要这么站着看他承受这些，既然她可以毫不犹豫的陪着他同时死去，当也可以陪着他承受这些活在人世间的一切苦难。

    孙老御医刚刚看着大格格的这个椎心泣血，痛不欲生的形状，好像比浴桶里面的太子殿下还承受不住，就深深的叹气。有心想要唤个人进来把大格格抱出去，又怕她不肯配合挣扎起来。

    可是他现在突然发现大格格好像一下子活了过来，背影还有点儿太子殿下坚强的模样，惊吓之下大喊出声，“大格格，你要做什么？”

    大格格没有回头，声音沙哑，却是镇定坚决的回了一句，“老御医放心，我有我的法子帮他，不会打乱他的运功路线。”

    老御医一愣，没有再阻止。

    他这些年也看的明白，这个世上，如果有个人能够全身心的爱着太子殿下这个人，那一定是大格格。皇家的人，还没出生就是泡在权术里头成长，不管康熙皇帝怎么疼爱太子殿下，他也首先是一个皇帝，然后才是一个阿玛。

    胤礽脸色青白，牙齿把嘴唇咬的血肉模糊。大格格和老御医估计的不错，他这个时候就是全凭着一股不想放弃的信念在支持着自己。

    他的身体已经不再像刚刚那样剧烈的颤抖，因为颤抖也需要力气。他不能浪费一分一毫的力气去做没有帮助的事情。

    大格格看着他的这个神魂出窍般无知无觉的模样，就猜测到了原因。她也看明白了，太子殿下可以凭借这股神人般的信念完成这整个治疗。可是这又如何那？她心里默默的想着，我不舍得你独自承受这些，我要帮你，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力气阻止我。

    一脸坚定的大格格，运功把自己这几百年来攒的灵魂之力都给逼在右手心，轻轻的朝胤礽的身上推送。

    心里还是放心不下的老御医走过来一瞧，就发现了大格格脸上那献祭般的光辉，心里猛的打了一个咯噔。如果大格格因此出事，太子殿下还不得发疯？可是他又不敢说话打扰他们两个，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筋疲力尽，神志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的胤礽，在凭空一股非常温柔暖和的法力进了自己的身体后，就感觉自己好像是回到了他的人鱼蛋壳里一样，被蛋壳里的液体暖洋洋的包裹着，安全舒适，让他可以彻底的放松自己，安然的睡去。

    可是他终究是胤礽，他没有睡过去。清醒过来恢复神智以后，他很快就想到了其中会有的原因。这个世上，能够这样损耗根基，还有本事这么任性恣意，不计后果的帮他的，也就一个大格格。

    稍稍恢复一些力气的胤礽想到自己的情况，发现不管自己心里多么的着急，急切的想要张嘴说句话，或者摇个头表示拒绝也做不到的时候，不由的暗自生恨。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情况，如果大格格因此根基大损，他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平时第一次这么慌乱无助的胤礽，情急之下，蓦地想到了他母亲曾经的教导，生出一个急智。一心三用的他，迅速在心里念了一段密语，然后光速般打出自己的灵魂之力，和大格格的合在一起，直冲大格格的手心而去。

    大格格只觉得他和太子殿下之间好像突然多了一份紧密的联系，而且是在灵魂之上的联系，这让她着急起来，不敢再继续肆无忌惮的行事，赶紧收回输送法力的右手，呆呆的站在浴桶边看着。

    如果他出事了，那她就立刻追着他去。

    孙老御医只发现，大格格白的跟纸一样的脸色，刷的开始回暖，还收回了她发功的右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也明白，这应该是太子殿下缓过来后，反过来帮助阻止了大格格。

    老御医不由得深深呼出一口气，左手扯过右手的衣袖，擦了擦脸上急出来的汗水。这两个孩子要是有哪一个出了事，他也不用活了。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还有四分钟，平生不信神佛的老御医在心里诚心诚意的，默默的祈祷着满天神佛的保佑。

    时间缓慢的流淌，好在，时间也是公平的，不管它走的多慢，四分钟终于过去了。孙老御医立刻站过来，挡住大格格的视线，太子殿下每次疗伤结束，小底裤都是化为碎片的。

    看到胤礽收功一只手从水里伸出来示意，浴桶边已经准备好的侍卫，立马把光溜溜的，还不敢睁开眼睛的太子殿下从脏污的浴桶里面提溜出来，放到另一个温热干净，配有温养身体药材的浴桶里面。

    等他紧接着端出准备好的水盆，准备给太子殿下擦脸的时候，却被反应过来的大格格一把夺走了他手里的湿巾。

    “我来。”大格格语气平静，神色柔和，却又有股不容忍拒绝的气势。侍卫呆愣了一下，就默默的退了出去，心里对太子殿下和大格格这样的感情暗暗羡慕。

    大格格拿着湿巾，侧倾着身体，温柔无比，耐心细致的把少年太子满是血污的脸擦的干干净净，才对着太子殿下那张得到女娲娘娘偏宠，精心捏出来的脸蛋满意的收手。

    于是等到胤礽又运功打坐半个小时，脸色恢复正常，睁开眼睛习惯性的就要起身站起来的时候，就听到自家皇阿玛和孙老御医的大声疾呼，“且慢。”

    作者有话要说：　　赶上了，从早上10点到现在，大修了好几遍。感情对于单身狗，真心是折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基友说，为何不让太子直接单身？ 单身那里不好？啊啊啊啊，我想看我家太子得到最完美的幸福啊。。。。。。哭晕在厕所。

    第137章 飞机

    反应过来的胤礽, 转头一抬眼, 就发现了站在他侧傍，对着他眉毛眼睛嘴巴都是高兴的大格格。少年太子清隽温和的眉眼不由的就是一肃。

    经过这半个小时已经冷静下来, 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有点儿冲动行事的大格格，虽然不后悔, 可是心里头却是实实在在的无端发虚, 现在被胤礽这么冷眉霜眼的一瞧，更是没底气。

    刚刚就对儿子居然会对大格格露出这种严厉的神色，心里头好奇不已的康熙皇帝, 看到大格格两个肩膀耷拉了下来，低眉顺眼, 乖乖巧巧的走了出去后，立马对着孙御医瞄了一眼, 这里头发生了什么？

    孙老御医也是低眉顺眼，一副当我不存在的模样走了出去。他这个时候可不敢惹太子殿下的注意。

    胤礽看了一眼康熙皇帝, 内心无力。自家皇阿玛这个模样, 就和弟弟们眼巴巴的看着他, 要听小故事的时候一样。“皇阿玛，您稍候。儿臣先收拾自己。”

    “哦哦, 好。”康熙皇帝知道儿子爱洁, 还要洗两个浴桶才能安心穿衣服，也抬脚走了出去。他还是问孙之鼎；问儿子的话，儿子要是不愿意说, 他还真撬不开儿子的河蚌嘴。

    少年太子把自己全身上下收拾的干干净净，妥妥当当，穿好了里衣里裤，才唤宫女们进来帮他梳洗穿衣。

    喜梅姑姑带着宫女们进来打扫屋子，春兰姑姑则是进到暖阁里面，手上轻缓熟练的给太子殿下梳头。心里头惦记着大格格刚刚那个可怜的模样，春兰姑姑有心想开口劝劝太子殿下，她又不敢。

    动作麻利的编好辫子后，春兰姑姑终于忍耐不住，捏起一根带有三个小玉葫芦的明黄色发带，窥着太子殿下的脸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故意说道：“太子殿下，大格格做的东西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样。”

    居然眼皮都没动一下？难道大格格真的做了什么错事儿？

    等到胤礽穿好外袍后，不死心的春兰姑姑又摸出来一根绣着五条矫健幼龙的明黄腰带，满口夸到，“大格格画的这个小龙图案，看着就喜人，不同于朝服上面的大气威风。后面配的十二纹章，真是让人越品越有味道。”

    怎么还是没有反应？

    “这个荷包上的海东青，跟活的一样，瞧着小眼睛精神的。”

    “这个络子做的尤其精致，梅花接雪，听名字就有一股子文人的诗意。”

    ···

    “太子殿下，这鞋子的式样真的是全大清独一份儿，大格格的心思就是灵。”

    少年太子终于穿好衣裳，他看着玻璃镜里头，腰带上系着五个活计的自己，心里默默的叹气，终于无奈妥协，开口安慰绷不住露出一脸担忧焦躁的春兰姑姑，“春兰姑姑，你放心就是。以后这些荷包之类的，还是和以前一样，系一两个就好。”

    春兰姑姑瞬间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奴婢遵命。”

    等胤礽全副武装的从暖阁里面出来，寝殿里面已经焕然一新，仅有一股稍浓的药味还在昭示着曾经发生的事儿。

    心里打鼓的孙老御医刚刚被皇上拉去盘问完，站在寝殿门口等了一两分钟，就看到有小宫女从里面退出来，领着他进去。

    还好孙老御医只要一开始诊脉，心里就是有天大的事儿也靠后。恢复了正常神色的老御医含笑点头，“太子殿下，按照今天的治疗效果，再泡个四五次就够了。”

    “嗯。下次是什么时候？”

    “太子殿下你感觉如何？感觉良好就明天下午，也可以后天中午。”孙老御医也想让太子殿下多休息一天，可是前面这两三次，时间上最好不要间隔太久。

    胤礽思索片刻，做了决定，“明天下午就好。”说完这句话，他也没有理会一脸欲言又止的老御医，抬脚迈步就出了寝殿。

    和兄弟们围坐一张桌子，一起开心简单的用了今天的晚饭，毫不吝啬的夸奖了一番他们叽叽喳喳的儿歌，又安排大阿哥和三阿哥照顾不肯离去的弟弟们沐浴梳洗，胤礽才大步流星的赶去慈仁宫和慈宁宫，给早已经回到自己宫殿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

    “胤礽给皇祖母请安，让皇祖母跟着担忧操心，是胤礽的不是。”

    皇太后满脸和蔼，很是体贴的说道：“太子无须有顾虑，你自己好好的就行。我们在毓庆宫有大格格陪着，好茶好水的用着，一切都好。这都快六点了，赶紧去忙你的事儿，注意早些休息。”

    胤礽心里温暖，乖乖答应着退了出来，转身去了慈宁宫。

    太皇太后也是一脸温和慈爱，笑眯眯的抓着胤礽的手拍了拍，安慰他道，“你只管忙你的，不用惦记我们。乌库玛麽和大格格去毓庆宫看看你，心里头才踏实。”

    大格格站在太皇太后身后，正瞅着太子殿下身上那些自己亲手做的活计乐呵，一脸的阳光灿烂。胤礽心里头气还没消，看了她一眼，只对着太皇太后说道：“乌库玛麽，我今天中午吩咐了膳房，让他们准备一些斋饭素食在六点的时候送到慈宁宫和慈仁宫。您刚刚可有用到？”

    虽然把太子和大格格之间的眉眼官司看的分明，太皇太后却是没有对此多问。小儿女之间，闹个小别扭很正常。“用到了，非常好，尤其是那道美味土豆泥，味道确实美味。前些日子你让人送来的素饼也挺好，可是照着普陀寺的做法学的？”

    太皇太后喜欢那道素饼，胤礽心里开心，眼睛里就带了笑影儿，“正是。普陀寺的主持和石溪老师是至交好友，有一次胤礽在他们通信的时候提了一回，石溪老师真的就在信里帮忙问了一句。”

    “哪知道主持大师大方，直接把素饼的具体做法写在信里，让石溪老师转告于胤礽。吩咐膳房里面擅长做素斋的厨子试着做了两回，终于有了点样子，就送给乌库玛麽和皇祖母尝尝。”

    “因为石溪老师尝试了膳房做的素饼后说，只做出来七八分的味儿，就没有再做过。乌库玛麽吃的可口，以后胤礽经常做了送来。”

    太皇太后乐呵，“能有七八分已经很是难得。普陀寺的素饼，要用当地的材料做，才能做出那个味儿。吃惯了玉泉山的水，再吃正宗的普陀寺素饼，可能还不如这个舒坦。小阿哥们是不是都在毓庆宫闹腾你？”

    “都在毓庆宫，弟弟们都很乖巧。胤礽出来的时候，大哥和三弟正在看着他们洗澡。”

    太皇太后摇头，“太子不要太惯着他们，今晚上注意早早休息。”历朝历代，那家的太子这么宠着兄弟们的？瞧瞧他们被惯得，睡前一定要听小故事，还必须是毓庆宫的小李公公讲的。宫里的说书艺人技艺明明很高，他们也不理睬。

    “胤礽明白，乌库玛麽放心。小六，小七，小八也就轻松这一两年，等剃头进学后，就和小四，小五一样严格要求。” 他没觉得自己有很宠着弟弟们，只是想着，在他们还正式进学之前，尽量过得放松些。

    太皇太后无奈摇头，小六，小七，小八进学后，小九，小十又都到了可以闹腾的年纪。不过太子有这份心，她老人家只有满心的高兴和庆幸。“时辰不早了，昨晚上你们都没睡好，赶紧回。今晚就不要听故事了，都早早的上床休息。”

    “胤礽明白。乌库玛麽，胤礽告退。”

    发现太子的身影儿看不到了以后，太皇太后一回头，果然发现大格格还在又气又怒，咬牙切齿不甘心的望着殿门口。

    等到大格格气呼呼的回过神来，就看到太皇太后似笑非笑的瞅着她瞧，在外人面前一向沉稳非常的大格格，当下也没有丝毫的扭捏羞涩，大大方方的开口喊了一声，“太皇太后？”

    “可是舍不得太子受这个苦？”

    大格格老实的点头。她只想让他健康平安到老，哪怕是平凡一点儿。

    太皇太后把大格格拦在怀里，叹气，“大格格，男人要做的事儿，女人家就是把自己心疼死也没用，拦不住。”

    “我知道拦不住，我想帮他，他也不同意。他甚至不想让我留在宫里陪着他。”大格格本来是心虚害怕，现在又加上憋屈气愤。太子殿下来的这一趟，就抬头瞧了自己一眼，离开的时候特别潇洒，就跟慈宁宫没她这个人一样。

    太皇太后笑她，“我活了这一辈子，才把规矩礼节放开，难得你小小年纪也看的明白。可是太子的性格就那个样儿，他哪怕是活到一百岁，也就是这个脾气。你现在才想起来抱怨，有点儿晚咯。”

    大格格听了这句话，自己也笑了起来，“太皇太后，你不知道，我有时候被他气的牙痒痒，可是他还无知无觉的。”

    “这个哀家可不同意，你咬他，他还能不知道疼？哀家有一次就看到他手腕上包着纱布。”

    大格格终于感到有点儿难为情，水灵灵的眼睛里全是懊恼，“太皇太后，你们都知道？皇上是不是又笑话太子殿下？我，我以后保证不再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