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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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听到席老师的话,顿时一片哀嚎,“太可怕了吧……家里电话铃一响,我肯定紧张死了。” “放假一个星期,我们总不可能一天也不出门吧。” 唐诗诗叹息一声,对舒宜说道,“我还想趁着放假睡睡懒觉呢,席老师这样打电话抽查,如果上午打来电话的时候我还在睡觉,那可怎么办啊……” 舒宜劝唐诗诗道,“那就别睡懒觉了,全省学生都放假,你把握好这个放假的机会,自己好好学习、不要松懈,排名肯定会提高的。” 大多数十几岁的学生自控力都很一般,学习都靠老师和家长督促,如今学校放假了,大部分家长还要上班,每天白天只有孩子一个人在家,在无人监督的情况下肯定有很多学生会偷懒的。 舒宜对唐诗诗说道,“你在数学、语文和英语这三科上多下点功夫,这三科中考占的分数多,一科就占120分,物理和化学加起来才120分,政治和历史加起来也只有120分。所以你先努力提高语数外这三科的成绩吧。” 唐诗诗点了点头,看起来并没有把舒宜这句话放在心上,但舒宜也只能提醒到这个地步了,她也没办法再说得更明白了。 唐诗诗会照着做几分,只能看唐诗诗的运气了。 . 舒宜放假后的第三天,当地的报纸和媒体开始报道本省的**情况—— 一个星期前,曹某去北京参加哥哥——一位中央财经大学教授的葬礼,回家后开始发烧。之后曹某的妹妹和儿子均被传染。他的一位朋友在被传染后,朋友又将自己的侄女传染,两天内,省内一下出现了6位**疑似病人。 新闻报道的具体例子,让人们一下子意识到了**的严重性,之前无论舒宜怎么劝妈妈关店,妈妈都对舒宜说再看看,虽然自己已经不会再去店里了,但是营业员都还在照常上班,宠物裁缝店还在正常营业。 然而看到这条新闻之后,舒宜妈妈再也不犹豫了,当机立断地决定将一家柜台一家店都关掉,给所有营业员放假。 **在妈妈的心中再也不是远在广东的山长水远和自己没有关系的疾病,而是家门口两天内一个人就传染了身边五个人的高传染性高危险性疾病。 之后的疫情通报更是一件接着一件,在本省出现了**病人之后,省会也很快出现了**病人——本市的首例病人春节后在北京打工,十几天前在北京开始发烧,曾去北京的医院治疗过,但当时北京医院的医生并没有意识到病人得了**,病人从北京回到家,住进本市的市第五医院…… 新闻报道写的不算详细,但舒宜妈妈看完之后头皮都麻了,放下报纸对舒宜说道,“咱们市也有了……” “市五院,离你大姨家没多远啊,骑自行车就一刻钟的路,也就隔着五六个路口?” 舒宜妈妈立马给大姨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大姨自己刚在报纸上看到的新闻,大姨也看到了,对舒宜妈妈说道,“昨天珊珊还跑出门玩儿了半天,也是我大意了,以为咱们市还还有,现在我是一阵后怕啊!” “从今天开始,我和你大姐夫除了买菜,哪里都不去了,我俩现在又没工作了,就天天在家里盯着珊珊,可不敢让她往外跑了!” 舒宜妈妈听到之后也觉得胆战心惊,“对对对,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大姐你们买菜也记得戴上口罩,口罩戴一次就要洗!千万别偷懒!” 大姨问舒宜妈妈,“你家的口罩够不够?我这儿还有纱布,我做几条给你们?” 舒宜妈妈连忙说道,“够!足够!之前舒宜买了十好几条呢。” 大姨说道,“我想买口罩的时候,口罩早就卖脱销了,根本买不着,好在家里有纱布,做个口罩还难不倒我……” 大姨随口一说,并没有仔细思考,舒宜能买到十几条口罩,那口罩是买的有多早。 . 舒宜妈妈挂掉大姨的电话之后,依旧忍不住想本市第一例**病人的事情,“新闻上也没写,他是怎么发着烧从北京回家的,不会是一路坐火车回来的吧……” “那火车上那么多人,旁边的乘客,车厢里的列车员,岂不是都有被传染上的可能?” 舒宜妈妈现在虽然关店了,但在火车站的本职工作依旧在做。在车站检票,每天当然要和无数乘客接触,检票的时候乘客都会从她面前经过,将手里的车票交给她,她用钳子剪一个小口子,再把票交还给乘客。 这就意味着舒宜妈妈每天不仅要和千千万万的乘客呼吸同一片空气,有被空气中的飞沫传染的可能,另外用手直接接触车票,被传染的可能性更大。 尽管舒宜妈妈现在每天上班都戴着口罩和手套,车站里进进出出的乘客们也都戴着口罩,一个比一个捂得严实,但舒宜还是忍不住担心妈妈的安全。 虽然上辈子舒宜妈妈一直坚守在工作岗位上,平平安安地度过了**时期,但这辈子每天舒宜妈妈去上班的时候,舒宜依旧忍不住担惊受怕。 “妈,你别去上班了,请假在家休息吧。” 舒宜妈妈摇头,“现在不给请假的,除非真的有很特殊的情况,否则病假、事假、年休假之类的,全都不给批。” **特殊时期,火车站每天的人流量又这么大,显然是感染的“高危地带”,想要请假的职工当然不在少数——毕竟**可是得了就有可能死人的病,这时候脑子里想着国家需要我社会需要我我要坚守在工作岗位上发光发热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想的都是最好能请个假,等**过去了再回铁路上班。 但铁路大领导已经发话了——“这时候不上班,等**过去之后也就不用上班了,愿意来铁路上班的人多得很。” 此时不上班=以后没工作,这样的威慑还是足够有力的,毕竟现在**全省的感染人数不过十几个人,怎么计算被传染都是小概率事件,但要是在这时请假丢了工作,以后怎么赚钱呢?赚不到钱难道要去喝西北风吗? 其他人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需要再思考的事情,舒宜却觉得应该再慎重考虑一下。 舒宜和妈妈商量,“妈,你有没有想过,干脆把铁路的工作辞了?专心做你的生意?” 舒宜妈妈吓了一跳,“辞了铁路的工作?这怎么能行!” “铁路的工作怎么能辞!我马上就退休了!熬到退休就能年年拿退休金了!辞了工作等我老了谁给我退休金呐?没退休金我吃什么花什么啊?” 舒宜:? “马上就退休了?” 舒宜妈妈点头,“对啊,我都快四十岁了,五十岁就退休,只有十来年了,可不是马上就要退休了?” 舒宜哭笑不得,“还有十年呢……怎么能叫马上退休啊……” 舒宜妈妈看向舒宜,“十年对你们十几岁的小孩儿来说,听着当然长,但是对于你妈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可不是快了吗?” “你妈我二十岁来铁路上班,差不多已经干了二十年了,三分之二都干完了,最后十年也很快的。一年又一年过得快着呢,再坚持一下,很快就退休了。” 果然,舒宜从妈妈的表情和语气里,看出来妈妈从来没有考虑过不在铁路上班,将做生意当做主业的想法。即使做生意赚钱再多,舒宜妈妈可以从中获得足够的成就感,但却无法从中获得足够的安全感,总觉得做生意不稳定,不像在铁路上班旱涝保收。 舒宜妈妈给舒宜算账,“你看,**一来,我就得关店。店关了,但是每个月的租金照样要付,相当于我每个月要赔不少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开门营业。” “而且做生意都分旺季和淡季的,宠物衣服的生意,每年冬天是旺季,夏天是淡季,春天比夏天好一点儿,秋天比春天好一点儿。冬天旺季能赚钱,夏天淡季顶多保本儿,没准还要赔钱。今年春天关了店,春天在赔,等到夏天重新开门营业之后,生意也没法一下子好起来,**这样的传染病即使过去了,人们肯定还要过一段心有余悸的日子,今年夏天肯定还要赔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