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自从上次叶妙提出三个人睡一间房后，在那之后都是这样睡的，天气越来越热了，叶奶奶的房间因为不通风变得很闷，根本无法住人。 三个人一起睡着地铺，风扇吹出凉凉的风，叶奶奶和叶妙说着她小时候的趣事，叶妙也听得阵阵发笑。 最后叶奶奶感慨地说道：“一眨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妙妙，你还记得你妈妈吗？” 叶妙当然记不得了，而且书中对叶妙的亲生母亲根本没有提及，但是她不能这样说，只能说：“当然记得啊，不过记不太清了。” “你妈妈可真是一个好女人，就是没享到福。”叶奶奶感叹道。 “是啊。”叶妙应和道，“奶奶，我们快睡了吧，我好困了，明天你还要去城里呢。” “好，睡了。”叶奶奶说着，话中却有着不知名的其他情绪。 叶妙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在脑中推算了一下，料想叶妙的亲生母亲应该是在她六岁之前去世的，六岁以前的小孩子也不大记事，那她说记不太清，这个回答也没毛病。 只是夜深人静时，叶奶奶沉重地叹了口气。 片刻后一切又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天一早叶奶奶便出去了，小时屿把她叫醒的时候，叶妙还有些迷糊。 小时屿推着她的手臂，喊道：“姐姐，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啦。” 叶妙皱了皱眉，翻过身想继续睡，今天好不容易可以不去城里卖气球，她想睡一次懒觉。 但小时屿丝毫没体会到她想睡懒觉的心情，继续推着她的胳膊：“姐姐，起床啦，要读书啦。” 叶妙终于睁开眼睛：“小时屿，还很早啊，让姐姐再睡会。” “不早了，已经六点了。” 叶妙：…… 六点真的不早吗？她不想给小时屿做出会赖床的坏姐姐榜样，但，这也太早了吧。 “奶奶说，让我叫姐姐起床。”他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十分高兴的样子，但又有些害羞的模样，小脸蛋都红红的，声音也低了好几度，“奶奶还夸了我。” 看到小时屿这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叶妙终于艰难地从被窝中爬起，摸着他的小脸蛋，笑着说：“小时屿这么可爱，奶奶当然会喜欢呀。” 小时屿有些认真思考着，有些苦恼的样子，最后终于说：“现在奶奶更喜欢我。” 看着他萌萌的说出这句话，并且他自己没任何感觉，还说的特别认真，叶妙觉得简直是特别可爱，连带着那点被他这么早给叫醒的小郁闷都全部消失。 她笑着逗他：“那小时屿觉得姐姐喜不喜欢你？” 小时屿没有任何犹豫就回答，并且回答的时候笑得特别开心：“姐姐最喜欢我。” 叶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此刻再也没有任何睡意。 六点起床这件事啊，真不是常人可以一直做到的。 叶奶奶今天早上走的时候大概太匆忙了，并没有给他们做早餐。 其实做早餐这件事，叶妙早就和叶奶奶提过无数次，叶奶奶每天早起去乡下摘菜也很辛苦，就不用每天早上给他们做早餐了。 但叶奶奶总是说，妙妙不会做饭，奶奶当然要把早饭做好，不然会担心她的。 叶妙说了很多次，均无果。没想到倒是在这时候意外地达成了心愿，果然叶奶奶为了赚钱也很拼啊。 叶妙找出了一把挂面，准备今天早上就煮面吃。 小时屿依然担当烧火重任，别看他年纪小，但烧火烧得特别好。 但是在吃面的过程中却出现了一点小问题。 起初他是在很开心的吃面的，叶妙煮的面不软不硬刚刚好，还加了昨晚剩下的肉当调料，小时屿吃的特别开心。 但是吃到一半，他忽然停住了，小脸皱成一团。 叶妙看到他的表情，眉头也跟着皱起。 小时屿突然跳下板凳，跑到外面。 叶妙心头一慌，也跟着他跑到外面。 便看见小时屿吐出一滩血水。 难道这面不有毒？！ 小时屿抬起头看她，声音十分柔弱：“姐姐，我牙齿掉了。” …… 叶妙记住小时候孤儿院阿姨告诉自己的，上排牙齿掉了，要把掉的牙齿扔到床底，下排牙齿掉了，要把掉的牙齿扔到屋顶。 她看了看，小时屿掉的是上牙齿，于是把牙齿扔到了床底。 小时屿十分惊讶地看着她，问道：“这样牙齿就会向下长出来了吗？” “是啊，小时屿真聪明。”叶妙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小时屿掉的是小牙齿，一说话还有些漏风，本来有些字词就说不太标准，现在更是囫囵了。 他自己也察觉到了，那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板着张小脸，那小模样倒十分可爱。 叶妙忍不住想去逗他，搜罗了一大筐笑话，都是她那个时代十分流行的。 很显然，小时屿一个都没听过，在叶妙说了第一个笑话之后，他忍不住笑了。 笑的时候也有些漏风，叶妙看到之后笑得比他还大声。 小时屿敏锐地察觉到了姐姐的嘲笑，立刻闭嘴，小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更严肃了。 叶妙的笑话还多得很，讲第二个时，小时屿又笑了。 叶妙看着他想要忍住不笑，但又实在忍不住的样子，笑得更大声了，实在是太可爱了啊！ 讲第三个笑话，小时屿仍然没忍住，但是这次他说话了，奶声奶气地愤怒指责她：“姐姐坏！” 哈哈哈哈嗝。 叶妙决定不要再做个坏姐姐了，于是拿出书，认真教他念字。 小时屿一字一字地跟着她读，但是牙齿少了一颗，怎么读怎么觉得不对劲。 叶妙真的忍不住，再次笑了。 小时屿憋红了脸：“姐姐是大坏蛋。” 好了，她已经从小时屿最喜欢的姐姐荣升成坏姐姐再升到了现在的大坏蛋姐姐。 身为大坏蛋姐姐的叶妙还有些懵比，她一开始的意愿真的只是教小时屿识字，只是没有考虑得太周全…… 在这之后，小时屿一句话都不和她说了，紧紧抿着唇，看着自己的童话书。 叶妙在一旁哄他，他全盘接收，但就是不作声，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但悬空的脚却在半空中摇来摇去。 第29章 地盘被占 叶奶奶这几天都早出晚归的，可能是面馆和饭店对蔬菜的需求量大。叶奶奶虽然很忙, 但每天晚上回来脸上都是挂着满满的笑容。 叶奶奶不在的时候, 叶妙就在家做饭, 每天叶奶奶晚上回家时便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叶奶奶自打叶妙第一次炒肉之后, 便接受了原来自己孙女是个下厨好手这件事。对此, 叶妙的说法是，平时经常看奶奶炒菜, 她自己也学会了。 叶奶奶又把叶妙一阵表扬，说她什么事都干的好。 大概是由于这样, 叶奶奶就对他们两个孩子放心了许多。 平时叶奶奶出去后，家里就叶妙和小时屿两个孩子在。 叶妙看书的时候，也让小时屿坐在自己身旁，教他识字。 他牙齿掉了之后就减少了说话的次数，但说要识字，还是特别认真。 不知不觉，便是去参加一中笔试的日子了。叶奶奶子一天都没有出去, 就待在家, 看着叶妙学习。 自从叶奶奶把菜卖给面馆老板娘之后，叶家的伙食都好了许多，原来半个月不沾荤的, 现在更三岔五叶奶奶就去买肉，说叶妙现在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要吃好点才行。 晚上吃饭的时候，叶奶奶又说起叶妙明天要去一中参加考试的事, 再三叮嘱她考试时要认真，不要紧张。 最后叶奶奶倒比她还更紧张了，说：“妙妙，明天奶奶陪你去一中。” 叶妙不想叶奶奶这么劳累，叶奶奶这几天天不见亮就回乡下摘菜，说这样更新鲜一些，又专门叫了乡下的车把蔬菜送去城里，已经十分劳累的。 叶奶奶每天回来后就唠叨，说很快就可以把叶妙的学费凑齐了。 又说自己生意上的事，老板娘对蔬菜需求量大，叶奶奶一个人种的根本满足不了她。更何况老板娘还有个在开饭店的妹妹。 叶奶奶便把在乡下，原来认识的人的蔬菜都收来，自己叫车运去城里。不过叶奶奶在收购别人蔬菜的时候，也适当压了价格，比他们平时在镇上卖的价格低一点。 现在蔬菜本就不好卖，再加上叶奶奶收购得多，那些卖菜给叶奶奶的人也十分欢喜。 叶妙才发现原来叶奶奶还有这样的商业头脑，但她知道，叶奶奶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学费凑齐了，还有生活费呢。 叶妙时常劝叶奶奶多休息，叶奶奶却说，她现在还不能休息，要趁着这个时机多挣点钱。 但是一心挣钱的叶奶奶却愿意拿出一天的时间陪她去一中考试，不过是担心她会紧张。 但现在无论叶妙怎么劝叶奶奶，叶奶奶都不为所动，十分固执地说：“明天我送你去一中。” 最后叶妙妥协了，安慰叶奶奶说：“奶奶，你放心，我这几天复习得很好，一定可以考上一中的。” 第二天一大早，叶奶奶就起来做早饭，早饭内容和叶妙期末考试那天一模一样。 小时屿也跟着他们一起去，叶妙想起自己前世时看过的新闻，一家人送考生去高考。 她前世高考时是一个人去的，当时看到别人的父母送孩子去考场，心中也有过羡慕，这时她也成了以前的自己的羡慕对象。 下了车之后，叶奶奶直接叫了一个三轮去一中。 骑三轮的是一个中年大叔，非常热情，知道叶妙是去参加一中的考试，还说今天去一中参加考试的人不少。毕竟是县里面最好的中学，谁不想进去，但一中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一中就不看六年级下期的期末考试成绩，只看这一次一中自主出题的成绩。 这些事叶妙早在简明嘉那听过，心中更是对他升起感激，如果他没有和她仔细说，她现在来一中还是一头雾水呢。 到了校门口，叶妙看着眼前的大门，旁边立着一块巨型石碑，上面几个大字 “榆县第一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