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节
“抬我回去。”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两个暗卫,抬着陆殷衡就往桂宫里去。 苏白月在原地踌躇一阵,觉得自己暂时可能不会进蚂蚁窝,就也屁颠屁颠的跟着回去了。 但当她回到桂宫的时候,却是被站在门口的山菇和流魄拦住了。 “皇后娘娘,陛下吩咐,今日要单独歇息。” 苏白月仰起小脸,一脸的单纯,“那我呢?” 山菇想了想,摇头,“陛下没说。” 苏白月转身,蹲在了门口。 积雪未消,即使是黑夜,一眼望去也是天地白茫茫一片,如坠仙境,好看的紧。 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歪着小脑袋蹲在那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吱呀”一声,鸿宁殿的殿门被人打开。陆殷衡坐着轮椅出现在那里,他看到那个蹲在殿门石阶前,小小软软的一团,不知怎的,心中那股子郁气顿时便消散了。 一个傻子,计较什么呢。 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想着,陆殷衡便开口道:“弄进来。” 鲍猛侧身出去,把苏白月拎进鸿宁殿。 …… 苏白月睡得很沉,她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做梦,又不像是做梦。 她梦到一只狗,上上下下的舔她,连脚趾缝都不放过。苏白月被舔的浑身冒汗,哼哼唧唧的想翻身,却是被那只大狼狗给一下子压住了,然后猛地叼住了喉咙管子。 苏白月害怕的直哆嗦,那大狼狗流着口水,又不咬她,只继续的舔。喉咙里还发出类似“呜呼呜呼”的声音,像是享受的不行。 大狼狗很大,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 苏白月觉得自己就像是那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连半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大狼狗尖锐的牙齿依旧抵着她的小细脖子,大爪子黑乎乎的压着她的脸,似乎只要她稍有异动,就会一口咬破她的喉管。 苏白月害怕的厉害,一边哆嗦,一边努力绷直了身体。 没关系的,不就是做梦被狗舔嘛,她hold的住! 不知道舔了多久,等苏白月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还蹲在殿门口。 今天阳光很好,她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胳膊腿,刚刚站起来就打了一个大大的踉跄。 怎么腿软脚软腰软的呢?就像被人压着打了一晚上…… 苏白月迷迷糊糊站了半刻,觉得差不多醒神了,就扭身往鸿宁殿里头去。 里面,男人正坐着轮椅用早膳。 陆殷衡的手脚还不能动,平时都是苏白月喂他的,现在男人在那里干坐着,也不动作,只用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苏白月看。 苏白月知道,这是要她喂早膳呢。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觉得今天的陆殷衡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就像是一头吃饱喝足却又没吃饱喝足只沾到些荤腥的饿狼,盯着她的眼神莫名其妙的像是在审视一块嫩肉。 苏白月站在鸿宁殿门口,不敢进。 她总是觉得男人的目光颇有深意。 “在外头蹲了一晚上,都臭了,进去洗洗。”男人突然开口。 侧殿屏风后,是刚刚备好的热汤。 苏白月赶紧猫着身子去洗漱,一边走还一边闻身上的味道。 嗯?不臭啊? 她可是天天洗香香的呢。 走到屏风后,苏白月开始解腰带。 她看到自己裙裾上有一滩湿漉漉的污渍。带着些膻腥气,还未完全干涸。 苏白月也没在意,以为是昨晚在外面睡觉的时候沾上去的。 随意抹了抹,苏白月将袄裙褪下,刚刚伸直胳膊,就看到了白嫩肌肤上那星星点点的痕迹。 嗯……原来被狗舔这件事不是做梦呀? …… 洗香香完毕后,苏白月换了一身衣裳,坐到陆殷衡身边。 男人神色慵懒的靠在那里,斜睨小姑娘一眼。 刚刚沐浴完的小姑娘浑身香喷喷的带着濡湿水汽,那肌肤白里透红,更显水润。就像是颗趋于成熟的水蜜桃,走到那里都吹弹可破惹人垂涎。 “陛下。”鲍猛突然进殿,拱手道:“昨晚顾大人回去的路上不幸失足落马,被马蹄踩了一脚,现下正在府内疗伤。” 苏白月拿着白瓷勺的手一哆嗦。 果然,顾上元这只炮灰也还没发挥自己的作用就被暴君给“咔嚓”了。 “踩到哪了?”男人懒洋洋道。 鲍猛突然“嘿嘿”笑,“就,传宗接代那玩意嘛。” “噗……”苏白月一口芝麻糊都喷了出来。 陆殷衡嫌弃的看她一眼,“脏死了。” 苏白月立刻用帕子擦干净,然后继续闷头换了一碗栗子甜汤。 陆殷衡转头,看着闷头不言语的小东西,开口道:“皇后觉得,此事该如何安慰呢?不若朕送上十七八个美人过去,抚慰顾爱卿一番,皇后觉得如何呀?” 您这不是往人家稀烂的玩意上撒盐吗? 苏白月没敢说话,夹紧了自个儿的小细腿。 幸亏她没有那玩意。 注意到苏白月的动作,陆殷衡突然勾唇笑了,“皇后懂的可真不少呢。” 苏白月浑身一机灵,果然听陆殷衡道:“皇后,扶朕去净房。” 就不怕她给你捏烂了吗? …… 第二日,皇城内就传遍了顾府的事。 顾上元失足落马,被马蹄子一脚踩坏了传宗接代的玩意。顾夫人失足掉蚂蚁坑,现在还疯着。 顾家二老哭天抹泪的直言姜红鸾是个灾星,一定要把她给休了。 如今顾府和姜家闹得连丫鬟在大街上碰面都能大打出手的局面。 不过不管外头的事闹得多大,宫里头依旧是一派祥和之相。 “今天是母妃的忌日。她最喜欢听戏了。”陆殷衡坐在轮椅上,看着前头“咿咿呀呀”的戏台子,眼神悠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穿的端庄华贵的太后保养的很好,看着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 她端坐在那里,听到皇帝的话,以帕掩口,笑道:“皇帝觉得,今儿这戏,唱的如何?” 今天的小宴是太后特意安排的。 说是寻到了一出好戏,特邀皇帝来品品。 太后正等着陆殷衡死呢,如今却看他这副苟延残喘就是不死的样子,心中憋闷的紧。 所以决定趁这次小宴,彻底把陆殷衡给扼杀在棺材里。 “确是唱的不错。” 宫里头专门养着戏班子,但今天唱戏的班子却是太后专门从外头请来的。 这里头的猫腻嘛,自然是冲着皇帝来的。 捧着寿桃的娇美花旦袅袅娜娜的逼近陆殷衡。 男人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表情坐在轮椅上,眼珠子一错不错的盯着花旦那张娇媚的脸。 苏白月坐在旁边,小脸皱巴成一团。 大猪蹄子。 突然,在离陆殷衡半米距离时,那个花旦猛地把手里的寿桃往上一扔。宽袖内抽出一柄匕首,直指向陆殷衡。 刀剑相触,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暗卫跟那群假意唱戏,实则刺杀的男男女女们打成一团。 陆殷衡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表情,他甚至还颇有心情的去看苏白月。 小姑娘抱着那个大大的寿桃,一边摸,一边剥。然后眼前一亮。 咦,居然是真的耶! 陆殷衡:…… 太后一副被吓白了脸的样子,慌乱间带着身边的宫女、太监们乱撞。 正好撞到陆殷衡身边。 陆殷衡坐着的轮椅被太后一推,顺势滑了出去,正好进入大战中心。刀光剑影,好不危险。 太后的脸上扬起一抹不明显的笑。 她儿的仇,要报了! 却不想,那个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却是慢吞吞的动了动自己的胳膊腿。 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踩着厚实的皂角靴,慢条斯理站了起来。 苏白月甚至还能听到他骨头“嘎吱嘎吱”响的声音。 男人身披白色大氅,虽瘦,但整个人却表现出了极端的气势。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在阳光下泛出极端的白。几乎跟他身上的大氅融为一体。 他手持利剑,像砍萝卜一样的把那些缠上来的刺客一一砍断脑袋,浑身浴血,露出邪肆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