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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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对他的戏多早已是见怪不怪,低头咔哒咔哒按着游戏机按键,道:“是信号不好吧。再说,61在做任务,你非拉着他和你一起不务正业?” 089谴责:“你也不管管他。” 023:“我管他干什么?” 089叹道:“也是。儿大不由娘啊。” 023面无表情,头也不抬,一脚把他的滑轮椅蹬了出去。 089眼疾手快,一把捉住他的光溜溜的脚腕,两把滑轮椅一起滑了出去,砰砰两声撞在墙上,双双翻车。 023挣扎起身,发现自己玩了3000多分的鸟一头撞在了墙上,屏幕上显示着大大的“game over”。 023气得不行,对089抬脚就踹,089耐心地抓住他的小腿,一托他的背,把他面朝自己抱进怀里,放在了办公桌上:“好了好了,赔你赔你。” 023拿桌上的书扔他:“你哄谁呢?” 089:“我替你十次夜班,怎么样?” 023呸了一声:“想都别想,你要是用光脑下gv,一晚上能下几百个g,便宜死你了,想得美。” 089说:“那我给你打回来?” 023把游戏机扔给他:“3217分。打不回来你今天别出这个门。” 089哎了一声,拿起游戏机,操纵着小鸟轻巧地上下移动。 023让他守在这里打游戏,自己出了门去,走了两步又折返,凶巴巴道:“晚上想吃什么?” 089忙道:“咖喱。” 023嘀咕了一句:“美得你。咖喱。” 说罢,他合上门,朝超市走去。 独身一个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089一边哼歌,一边打游戏,一边想着心事。 上次,061回空间里时,显然已经动用了自己交给他的护身符。 当时他就怀疑,“须臾之间”那位对61动过了手脚,下过了绊子,但没有成功。 因此这回,他特意留了个心眼,在61下一次任务开始后便开始找机会联系他,但发出的信号均如石沉大海,再无讯息。 看来又有麻烦了啊。 089单手控制着游戏中的小鸟,一手抚着眼下泪痣,慢慢想着应对之法。 半个小时后。 023提着两份咖喱返回办公室时,办公室已经空了,023的游戏机静静躺在桌子上,上面的游戏画面显示暂停。 3217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023拿起游戏机,上面还留着那人的掌温。 ……他去哪里了? 第187章 霸道将军俏军师(六) 待定下出发的日程, 皇上便遣散了众人。 出了御书房,方行到僻静处, 严元昭不由分说, 一把将池小池拉走。 众兄弟早已对严元昭跳脱的行事风格习以为常, 各自散了去。 “行啊, 时停云。”严元昭站住脚步道, “我昨日去将军府,你倒是沉得住气,一个字都不同我说?” 池小池说:“也不算晚。我昨晚收到父亲家书,才定下此事的。” “你……”严元昭左右环顾一番,压低了声音,“你给我一句准话, 南疆那里当真无事?” 池小池淡淡道:“欺君之罪, 时家断不会犯。六皇子言重了。” 严元昭略松了一口气,又自知失言, 便转换了神态,轻佻地扬一扬扇:“好,我晓得了。……距你离城还有半月之期,想来你忙得很。那壶好花雕,本是供你我坐画舫赏美人之用, 现在看来只能给你壮行了, 倒也是不辜负它。” 池小池着意看他一眼, 道:“一壶花雕, 何谈辜负不辜负, 别负了一腔青云志便好。” 严元昭不接他的话茬,仿佛刚才在御书房中想要赴边的人不是他一般,金丝扇面一转,指向某处:“你有心同我说嘴,不如想想带那闷葫芦去镇南关的一路上该如何消遣。” 池小池顺着严元昭扇子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严元衡立在不远处的杏花树下,正盯着二人看。 注意到池小池看过来,严元衡神色微变,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旋即负手走近。 他问:“你病症方愈,只半月便出发,于行军可无碍?” 他既是公事公办,池小池自然毕恭毕敬:“无妨,十三皇子请安心。” 严元衡还想说些什么,严元昭便不耐烦再听这二人你来我往的客套之言,挥一挥扇:“走了。” 送别严元昭,严元衡与他并肩行于宫中。 与严元昭不同,严元衡是真的话少又沉静,特地来寻他,只为问他赴边前需要作何准备。 池小池来前听了他家先生的课,做足了笔记,自是一一作答,除此之外,他也没有自作聪明,画蛇添足地同这位十三皇子攀交情,相反还疏离了不少。 严元衡问完自己想问的问题后,二人便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严元衡只好吃力地找了个话题:“你有心事?” 池小池低头含笑:“是。” 严元衡:“家事?” 池小池:“算是……家父来信,在信上催我……哎,不提也罢。” 严元衡刚刚隐约听到严元昭与时停云谈及“家信”,如今见他含糊其辞,脸色隐隐有点难看了。 他从六岁便同时停云在一起,最是了解时停云,此人行事光明,心思澄净,鲜少如此作态。 他故作轻松道:“有何不可说呢。可是有了心仪之人?” 他只是随口一言,谁想眼前人竟承认了:“……是。” 严元衡变色,立即追问:“是哪家千金?若是相看中了,为何不……不将婚仪早早办了,急于在此时赴边,又是为何?” 池小池想,嚯,这不是会说话吗,小嘴叭叭的。 池小池难堪地笑了一笑。 严元衡联想到几日前他登门时时停云的古怪举止,心底越发不安,索性止了步,等他说个分明。 池小池将犹豫的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元衡……” 严元衡听他在这礼法森严的宫闱里唤他本名,心间微暖,发冷的神色也稍稍缓了一缓:“是。……你是时候结亲了。亲事是时将军为你择的吗?选了哪一家?户部曲尚书家的二小姐,或是瞿英的姐姐?” 池小池:“元衡,我同你说件事……你莫要告诉旁人。” 严元衡莫名有些紧张:“嗯。” 池小池提一提气,压了压声音,道:“我恋慕之人……是一名男子。” 严元衡:“………………” 严元衡的手指骨节刺耳地响了一声,抑声道:“是谁?褚子陵?” 池小池好奇道:“你为何觉得会是阿陵?” 严元衡的身体都忍得发起抖来:“当真是他?” 池小池安抚了一下:“你未见过的。” 严元衡逼问:“当真?” 池小池无奈道:“……十三皇子。” 严元衡方才回神,意识到自己有所失态,便深呼吸一记,平稳心神,低声道:“你是如何想的?一个男子,你与他……时家七代忠义,你要让时家无后而终吗?” “时家怎会无后?”池小池态度温和地气人,“家叔是家父同胞兄弟,亦属本家,只是二叔于武道上天分实在不足,祖父便将时家枪传与了父亲。” 严元衡一张俏脸僵得发木:“是吗。那你此番前往南疆,是打算向时将军把此事挑明吗?” 池小池说:“非是如此。他或许还不知道我的心意,我也无意叫他知晓。我若爱一人,不会希冀什么,只会将他永远埋在心中,一生许国,终身不娶。” 严元衡没想到会听到如此坦诚之言,怔愣片刻,神色略略黯然下来:“素常用情深重……我并非是初次赴南疆,但仍有诸多不明之处,这些时日或许还要叨扰府上。……告辞。” 他一拱手,转身而去,离去的背影是勉力维持的风度翩翩。 池小池望着他的背影,无声一笑,与他相背而行。 他对原主的梦不愿尽信,毕竟眼见也并非为实。 所以他选择主动出击。 一封凭空捏造出的家书,测出了两颗真心。 ——六皇子表面纨绔,家国之心却不输旁人,虽然私下里与十三关系塑料得很,但在大事上却有意避免与他相争。 ——十三皇子表面云淡风轻,对原主的心意倒是满满。 这两日,池小池扮演时停云,确实积累了不少表演感想。 时停云能受两名皇子厚待,虽不能排除起初相交的目的性,但经过这几日试探可知,时停云为人爽直,有一说一,是以真心换真心才能得来的朋友。 严元衡其人颇重情义,又有少年人难得的豁达心胸,将分寸感把握得极强,与两个皇子只涉私交,绝不将国事公事混杂入内。 这种自幼培育起来的情感反倒更见纯粹。 所以问题来了。 到底是谁能渣得了时停云? 若是凡常的背叛,不会让原主说出那样自认为奴的话,也不会让他死后亦心绪难平,宁愿把身体交与旁人,也要回来复仇。 因此,能伤他至深的,唯有一颗真心。 时家这一代,只时停云一个身负将才。 时将军让他回望城来,是望他留下子嗣家眷,他却违背父亲期望,回望城许久仍不事正业,成日和六皇子混在一起,作游戏人生状。 但从阿书言语间透露的讯息判断,这位时小将军回望城整整一年,日日不忘练枪。 昨夜,娄哥和他重新躺到床上后问过他:“或许是时停云无心于婚姻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