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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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洪军一惊问我道:“文件袋?里面装的什么!你看到了没有!” 我对杨洪军突然的激动感到有点诧异,愣愣的回答道,我没看啊,估计现在还在现场,被那些警察当做证物收集了吧。 杨洪军很是沮丧,也很焦虑。不难猜出,那文件袋里的东西他知道是什么,并且和杨洪军就很大的关联。 第96章 争执 随后杨洪军更是不再说话,索性把头往后一仰,闭上了眼睛。 我不算是个好奇的宝宝,从小到大,许多事情我始终觉得到了一定的阶段,自然就会被知晓,所以我也没再追问杨洪军,那个文件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因为我也知道,就算我追问,杨洪军肯定也不会说的。 二十多分钟之后,车子回到了分局里面。我被打得没有杨洪军这么严重,于是我搀扶着他进了监控室里,找到了马天才。进屋的时候,只见到马天才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看上去很是焦急的感觉。我正打算开口问马天才发生什么事了,马天才却一下子走过来跟我一起搀扶起杨洪军坐下,然后他才开口对我说道:“凯爷啊凯爷,您说您遇到事儿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老马愣是傻乎乎地再给你打了个电话,结果接电话的人还是咱们昨天打杨洪军电话时候的那个人。吓得我老马赶紧挂了电话关了机,哪儿也不敢去,你说要是你们俩回不来,我是不是要在这警察局里躲一辈子?” 他语气怨怼,一看就是个不明真相的群众。我对马天才说,你还说呢,要不是你在紧要关头给我打电话,我也不至于被发现,然后被人欺负了。你看看我跟杨洪军,我们都被揍成什么样了。 我心里倒也没有责怪马天才,不过他既然提起了,我也就顺着他怼一下,而实际上此刻我的心情却一片平静,因为我确定我们三个人都安全了。于是我把这期间我遇到的事情,包括杨洪军在车上告诉我的他遇到的事情都转述给了马天才,马天才在一边惊呼不已,仿佛这一切惊险刺激的东西,都是他亲身经历了一般。 过了一会儿,监控室里来了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他们都是警队从附近医院里找来的,是来帮着我和杨洪军处理伤口。杨洪军在这期间始终一言不发,眼神涣散,好像一直在思考着什么心事,他的这个表情,就连马天才也注意到了。几度马天才都偷偷碰一下我,然后朝着杨洪军努了努下巴,那意思是在问杨洪军到底怎么了,我也对马天才摇摇头,皱皱眉,告诉他我也不知道,但你最好别问。 等医生处理完毕,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我却直到这个时候,才察觉到身体的疲倦,阵阵睡意袭来。而在天快亮起来的时候,警局的人给我送来了一台电话,和我那台丢掉的一样的打电话。我赶紧开机设置好我自己的信息和密码,然后打开相册查看,想看看有没有拍到那贼人的脸。 可是相册里没有照片,这说明他们可能还没开始处理我的手机,估计此刻也正在东躲西藏,和满城围捕的警察周旋。 杨洪军吩咐了警察去盯住我家,暗中保护,我则在天亮后给母亲打去了电话,告诉她我现在正好有事,别担心我在警察局里面。随后我靠在凳子上小睡了一两个小时,却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吵醒。 朦朦胧胧睁开眼睛,发现争执的双方一边是杨洪军,另一边则是一个身穿警服的胖警察。这个胖警察看上去岁数比杨洪军大一些,从肩章上的警衔来看,他的职务级别,要高过于杨洪军,如果没猜错的话,此人应该是杨洪军的领导。而胖警察站在监控室的门内,在门外还并列站着两个稍微年轻一点的警察。只见那个胖警察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朝着杨洪军指指点点,声音洪亮,嘴里叽里呱啦说着一通我听不懂的事。 因为我一眼就认出他手上那个文件袋,正是我救杨洪军的时候,放在他身上的那个文件袋,是两个犯罪分子故意留在现场的。这里面装着的东西肯定是一些关于杨洪军的内容,而杨洪军在回警局的路上之所以那么紧张,我想是因为他不希望这袋子里的内容被其他人知道。 我是理解的,因为谁都有秘密,有些事情放在心里或许并不是因为它不光彩,而是因为说出来没有意义或是伤害他人。而胖警察冲着杨洪军发火,一大早把那胖乎乎的脖子都给憋红了,不难猜测,他已经看了文件袋里的东西,并因此而大发雷霆。 马天才在一边愣神,半张着嘴巴,好像对于他听到的内容深感不信,杨洪军则一副颓态,翻来覆去就跟那胖警察重复说着一句话:“这件事我会解释清楚,但你先让我办完这个案子行不行?” 只听那胖警察气呼呼地说道:“杨洪军你给我听着,国家把枪交给我们,是让我们来维护公序良俗,社会正义,不是为了让你宣泄私愤,就你现在这种精神状态,你还查什么案?我们警队是有制度的,你有过立功表现,就能够掩盖你知法犯法的事实吗?” 我又愣了,什么叫知法犯法啊,这死胖子说话也太不客气了吧?但毕竟对方是警察,级别还比杨洪军高,况且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即便想替杨洪军出头,也不敢在此刻开口。于是我慢慢走到一边的马天才身边,凑到他耳边问道:“老马,这是出什么事了?” 马天才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他把嘴巴凑到我耳边用非常轻的声音说道:“凯爷您有所不知,这胖乎乎的家伙是杨洪军的直属上司,手里头那个文件袋,好像是杨洪军的一些黑材料。刚刚我听了一会儿,好像是在说多少年前,杨洪军曾经在没经过警队允许的情况下,擅自击毙了一个团伙头目。” 我更加不解了,什么叫团伙呀,以犯罪为目的而聚集的社会不良分子,那就叫团伙,这样的人本身就有害于社会的健康发展,如果对方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给杨洪军造成了生命威胁,那凭什么不能开枪射击,枪配给他难道是摆摆样子吗? 马天才接着说:“可杨洪军没有直接击毙对方,而是抓了对方,折磨了整整一个星期,最后在对方本来就马上要死的情况下,他才开枪打死了对方。” 哇靠,这可有点极端,有点变态啊。杨洪军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折磨一个礼拜把人给弄死了,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我问马天才后来呢,他说他也不知道,就听到这些,那胖警察想要把杨洪军带走审查,但杨洪军不配合,就这些。 于是我又望了望门口候着的两个警察,估计就是本来想要来带走杨洪军的。前一阵子杨安可跟我说杨洪军一度失联,后来被证实就是被领导带去隔离审查了,估计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吧。只不过他自己一直没说,我和马天才也不好意思去问,没想到今天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得知。 杨洪军还是坐在凳子上,重复着一句话,说他愿意配合调查,但是要等手上这个案子完结之后再调查。杨洪军毕竟是警察局的功臣,而且多年来大概也都是非常敬业的优秀警官,那胖警察见来硬的不行,也没辙了,于是叹了口气说道:“行,杨洪军,既然这样,你现在就交出你的枪来。案子我让你接着查,但是你不能离开警察局,只能在这地方待着。你要什么人手,我给你配置,在查完这件案子后,你立刻跟我认真汇报,交代事实,直到你解释清楚了,你才能够从这里离开!” 最后那句话依然是凶巴巴的,看样子这胖警察的确因为杨洪军的行为非常生气。说完之后他转身朝着门外走,对门口的两个警察说道,你们俩,在这期间负责把这人给我盯紧了,别让他离开警察局半步! 说罢,扬长而去。 我挺不喜欢这死胖子的,没有歧视胖子的意思,单纯地是不喜欢这个胖警察而已。心想就算是要调查问题,怎么也要分个轻重缓急吧,这时候想要审查一个正在办要案的警官,那案子拖延下去,再有受害人出现该怎么办?于是在那胖子走出去之后我也走到了杨洪军的身后,拍了拍的肩膀说道:“没事,有咱们呢。有什么吩咐你直接说就行了,我们来办!” 这句话是说给门口那俩警察听的,我对他们俩没有什么,只是我知道我的这句话一定会带到那个胖警察的耳朵里。 杨洪军微微点点头,继续沉默不语。于是我和马天才也只能坐下,却不知道该干什么。到了上午10点钟左右,一个警察抱着一堆卷宗走了进来,把这些材料都递给了杨洪军,然后说道:“杨哥,昨天晚上的现场我们都已经勘察仔细了,现场的确发现了不少指纹,从指纹的排查对比后发现,这些指纹是两个人的,都曾经有过案底,是北方人,这里有一些此二人之前留下案底的笔录资料,我们已经请当初批捕他们的警察局把资料传了过来,你先看看,有什么需要你再跟我说。” 杨洪军笑着说了谢谢,接着就翻开那一叠卷宗,仔细查看了起来。 第97章 恶人 从这堆卷宗的数量来看,显然不可能是短短几个小时时间里整理出来的,这里头肯定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调取的档案资料,这就说明这两个犯罪嫌疑人,以前曾经还犯过不少事,否则不应该这么多才对。 杨洪军始终一副颓废的样子,昨天晚上应该算是他遇到的最大一个挫败,要不是我歪打正着地被抓了进去,此刻杨洪军估计已经死掉了。不过那两个嫌疑人说的话却让我感觉很蹊跷。他们在逃跑的时候专门留下了一些关于杨洪军的黑材料,其目的很显然,就是要曝光杨洪军的一些行为。而这些材料是他们很早就准备好的,等的其实就是这个机会。 我甚至觉得杀死杨洪军并非这两个人的真实目的,搞臭搞垮了他才是,要不然那个声音阴沉的人为什么会说目的已经达到了,而假如哪一天杨洪军真的因为这些事而遭到撤职或者开除的话,那么此二人下手的机会岂不是更多?而且那个时候的杨洪军,甚至还没有什么人在保护他, 过了一阵之后,杨洪军将看完的一部分卷宗递给了我和马天才,让我们也跟着看看,现在已经算是查明了对方身份,剩下的就是想法子抓获凶手即可。我接过来以后,跳过前面的一些内容,直接翻到了两个犯罪分子的批捕照片上。 此刻才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两个人的真实相貌。单单从外貌上来看,我就能够很轻易的分辨出那两个人到底谁是谁。其中一个看上去结实强壮,留着一个寸头,左边额头上面头发当中有一道疤,导致那个伤口的位置无法长出头发来。此人眉毛上也有一个好像疤痕的刀伤,脸上全是横肉,闭着嘴巴的时候,腮帮子上鼓起来两道肌肉,说明这家伙平日里有锻炼身体的习惯,因为从他的样子上看,若是疏于锻炼的话,这些肉虽然也有可能存在,但绝不是肌肉,而是肥肉了。他应该就是用电击枪击打我,然后殴打我的那个男人。 而另一个则留着一个三七分的发型,头发的长度约莫有一寸,头发是往上竖起来的,说明此人发质比较坚硬,但不算浓密,而且他的头发是有点黄褐色的那种,却也能够看出并非是染色的头发。因为染色的头发会从发根的地方有明显的区分色。拥有这样发质的人,往好了说,意志力坚忍不拔,做事果决果断,具备很好的领袖潜质。但是往坏了说,却有可能阴险残暴,有极强的征服欲。 在看到两个人的照片的时候,我迅速把这两个人和南边区县发生的那起奸杀案对上了号,由于被害人已死,我们现在也没能抓住凶手,所以很多当时的情况只能靠猜测。单单从外貌上来说,我觉得这二人都有可能犯下强奸案,但事后那种残暴地割下受害人的身体,生生拔牙断舌,在我目测的判断中,反而是这个小个子的人更加有可能。 于是我再翻到了那个高大的嫌疑人的照片上,对其仔细观察了起来。此人生了一副浓眉大眼,但是眼睛和眉毛之间的距离非常近,加上眉毛是倒八字状,眉尾粗,杂毛少,棱角分明。眉头和山根处大约有一指半的宽度,加上那对大眼睛炯炯有神,单单从眉眼来看,此人算得上是面带凶相,有些恶人的样子。他的颧骨平整,但由于脸比较方正的关系,以至于颧骨的下半段看上去和脸颊的肌肉连成一气,似乎没有明确的分界线。嘴比较大,嘴角的位置大约对齐了颧骨边缘三分之一处。从而眼睛的两侧外侧眼角如果垂直下连的话,基本上就齐平了他的嘴角。 正所谓“男儿嘴大吃四方”,本身嘴大并不是什么问题,可关键在于此人的嘴角是明显好往下坠的。这种犯人的登记照片,是不允许你做出什么带着情绪的表情的,所以这张正面照,理应是此人日常最真实的状态才对。而嘴角向下撇,那就有说法了,通常情况下来说,这样嘴型的人,属于态度强硬,作风霸道,不会轻易妥协,骄傲之中带有偏执,却也是耿直不爱绕弯的人。 这样性格的人在社会上与人相处,尤其是现在的社会环境,应当是很容易就树敌的,当有矛盾产生,此人应该不会是那种主动让步的人,这也许会导致矛盾的越来越严重,而最后当他终于因此而吃亏,却不会想法子去改变自己的个性,而会更加带着抵触情绪,我行我素下去。 再翻了翻此人的作案前科,发现他的案底还真不算少,打架斗殴,寻衅滋事都是最早阶段的了,到后来还有过入室盗窃,拦路抢劫,敲诈,黑社会性质犯罪等案底纪录。年龄三十多岁,已经是监狱和看守所的常客了,最近一次作案是因为伤害罪,被判了两年的牢狱,释放的时间是2008年,在那之后,就没有此人的案底纪录了。 如果说这种恶行累累的人在2008年出狱之后就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话,我实在是不相信,但我不清楚为什么在之后的几年时间里,此人的记录竟然会一片空白。 想了一阵也想不透,索性也就不想了,把我手里的卷宗递给了马天才看,我则接下来看另外一个嫌疑人。 这个人的骨相相对于先前那个,其实更加不容易引起别人的察觉,因为他的五官轮廓实在太过平凡,属于丢到人堆里就会瞬间消失的那种。而我注意到此人的瘦并不是那种因为厌食或者饥饿造成的瘦,而更像是体质本身就偏瘦一般,给人看上去一种尖嘴猴腮之感。 他的眉毛和先前那个完全不同,不但稀稀拉拉比较淡,而且两眉之间的距离相隔较远,同时眉毛和眼睛之间的距离也比较远,加上他又是个单眼皮,小眼睛,以至于会给人一种错觉――他眉毛底下有很宽大的眼皮,让人一眼看去,属于那种“没睡醒的贼迷鼠眼”的感觉。 大多数情况下,眉间距、眉眼距以及鼻梁山根处的组合方式例如鼻梁是缓缓变窄的还是相对比较直,两只眼睛的内外眼角究竟是朝下还是朝上,十多种组合之下,总会有一个能够与之对应的骨相。而偏生此人又是个塌鼻梁,从侧面的照片来看,他的眉骨到鼻尖之间,有一个非常明显且并不常见的大凹陷部分,就好像是一个泥人被人在鼻子上打了一拳,造成鼻梁上半部分整个塌陷了进去一般。 而且鼻头比较大,鼻孔也有些朝着正面翻起,这模样很像是一些东南亚国家的那种常见长相。这样的骨相尤其是鼻子,可以断言此人除了阴险残暴之外,还刚愎自用,对他人的意见接受度非常差。 他有着较深的法令纹,那是因为他凸起的颧骨比较高,而嘴巴部分却又低陷平整的缘故。上下唇厚薄程度差不多,但并不整齐。一般我们合上嘴巴之后,嘴型应该是一个相对左右对称的样子,他的下唇明显朝着左边微微歪着。而歪嘴之人,一般来讲算是性格独立,不求他人,同时也心口不一,强词夺理。 尖下巴,下巴的正中心上有一粒黑色的大痣,从其大小和形状来看,应该是凸起于皮肤表面的。这颗肉痣的位置恰好在下巴拐角处往喉咙的方向大约半公分左右,如果此人留了胡须的话,应该是可以完全遮蔽住从而看不到的。这颗痣长在体外而且对齐了人中,人中和痣之间的嘴巴是个歪的,那么这颗痣就从一颗福痣变成了灾痣,多主淫邪过度,六亲不和,妻离子散。 这人的岁数和先前那位差不多,说妻离子散或许有点过了,因为从他的案底材料来看,此人生命中有超过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在监狱里渡过的,这种过往的人,想要娶妻生子,想必是不容易的。而他犯案的方式则没有前面那位这么五花八门,他主要就是几种,除了猥亵罪和强奸罪之外,他还有多次因买春嫖娼被抓获,然后治安拘留过。 而奇怪的是,这个人的案底在2009年开始,也突然开始干干净净了。 我转头对马天才说道,你用你的渠道查一查这两个人,看看在他们出狱后到现在这期间,可曾以自己的身份从事过一些社会活动或者进入过什么单位工作过没有。马天才点点头,这种事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简单。随后我把卷宗还给了杨洪军,从杨洪军的表情中,似乎希望我说点什么。于是我告诉了他我单单从相片上结合摸骨师得到的一些粗浅的性格分析,并对这两个人在08和09年后突然历史清白感到不解,因为这两个人是惯犯,要这么多年一丁点坏事都不做的话,这必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概率偏低,而这两个低概率的人突然凑到一起,搞出了这么一个天大的恶性案件,这概率简直低到足以忽略不计了。 只听杨洪军在这时候对我说:“凯子,能不能用你的方法,给这两人定个位?” 第98章 起卦 我有些犹豫,并非是因为不行,而是觉得杨洪军似乎把这门手艺看得有点相对简单了。小六壬和奇门遁甲的确在一些场合下对所寻的答案加以定位,但说到底终究是一个概率大小的问题,小六壬和奇门遁甲在其间所充当的角色,都并非是最终的结果,而是距离结果很近且被从一个大概率中划分出来的小概率而已。那只是一种基于玄学的数学方式罢了。 于是我告诉杨洪军,现在测不是不可以,但是有可能结果不尽准确,毕竟当下的情形对方一定会四处躲藏,我就算此刻预测,也仅仅只能得知当下其所在的位置,也许等我们的警力到达的时候,对方就已经转移了。 我对杨洪军强调道,倘若对方每更换一次藏身位置我们就测算一次的话,结果很有可能越来越不准,毕竟这算是一事多问,而非一事一问了。马天才好像对我的说法有点不解,他问我道:“可是凯爷,就算对方不是在东躲西藏,就算对方是良人君子,也不可能长期待在一个地方不动啊,那照您这样说,岂不是次次都不会准?” 我告诉马天才不是这样,一般来说我们测算小六壬和奇门,是基于己身为出发点,咱们自己的目的和诉求,我问的是一个对方在没有准备前提之下的结果。而现在情况却有所不同,我们在追捕凶手,凶手也明确地知道我们正在追捕他,于是会在这期间产生一种抗性,这种抗性会带给测算的结果极大的不稳定性。 “你知道诸葛亮吧?”我对马天才说道。马天才嬉皮笑脸地说:“哟凯爷,瞧您这话说得,诸葛亮我都不知道了,我老马这几十年大白米,岂不是浪费了粮食?”我告诉马天才,诸葛亮行军打仗,对一些事出谋划策,甚至是向天“借”东风,都会在此之前测算一次小六壬,因此小六壬,也称之为“马前课”。可是诸葛亮风云了一生,也不可能次次都打胜仗,甚至于很多旗鼓相当的战斗,也未必就一定会赢,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马天才摇头,那样子很像是拨浪鼓。 我说道,那就是因为对手的准备更强烈,对诸葛亮的计谋有了提前量的估计。而那些打赢的胜仗,也并非对方没有准备,只不过诸葛亮更加技高一筹,懂得运筹帷幄而已。马天才说:“这么说来,诸葛亮懂得这门玄术,那还真是帮了草鞋刘的大忙了?”我打断马天才的话说道,纠正一下,这不是玄术,这是我们华夏始祖传下来的祖宗文化。要知道我们中国的文化构成,主要是炎黄文化,所以我们称之为炎黄子孙。而相传诸葛亮的夫人黄月英,其父黄老丈相传就是黄帝的嫡系后代,而诸葛亮娶了黄月英,因此而学会了奇门遁甲,如此一来,才能够通天晓地,神通广大。 马天才大概是第一次听说这些内容,而我也是从我父亲那里听来的。尽管是传说未经考证,但是中国自古以来的种种传统手艺流传下来,必然是经过千百年前辈的论证的,所以我在学习它们之前,对它们的作用和能力,从未怀疑。 杨洪军听了之后,也赞同了我的说法,现在测算意义不大,还是等有更加确切的消息的时候再来一卦比较好。 杨洪军受到控制,不能离开警察局,门口的那两个警察虽然没有进来一直盯着杨洪军,但是却一直守在门口没有离开。中途我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注意到这两个警察的表情,很显然他们对于在这里看守杨洪军显得很不情愿,并不是因为觉得辛苦,而是觉得杨洪军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待遇。 作为编外人员,他们自然不会跟我说他们知道的情况,而且直至现在警察局里的人也始终把我当做跟马天才一样的私家侦探或是杨洪军的线人。我回屋之后,杨洪军跟我说,刚才你那个新手机响了一下,真是奇怪了,你不是还没装卡吗?怎么收到消息的。 我抓起手机一看,这一下兴奋得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我高兴地对杨洪军说,那两个凶手在想法子破解我的手机了,应该是试了几次输入密码没有成功,被我的手机自动拍照并上传照片了! 我赶紧打开我的云相册,找到最新的一张照片,但是照片上的人却并不是那两个嫌疑犯,因为两个嫌疑犯的相貌我此刻都已经掌握了。照片中是一个留着稀稀拉拉胡茬子的精瘦男人,嘴里叼着一根烟,眼睛以一个俯视的角度看着我手机。 我的手机前置摄像头并不出色,加上是这样的角度拍摄,并且拍摄的时候是比较突然的,所以虽然把人给拍了下来,但背景部分多少还是有点模糊。即便如此,还是能够透过照片上的人,看到背后背景上有着“营业部?手机维修”几个字。“营业部”之前的字没有被拍下来,但是从广告牌的颜色来看,应当是三大家里唯一使用这种色彩当背景的那家通讯公司。 杨洪军突然灵机一动,问我道:“凯子,你说我们现在调查这个通讯公司营业部的话,能不能找到?”我想了想说有机会了,因为营业部不同于那种直销网点,营业部通常一个片区只有几家,现在我可以根据刚刚拍照的时间,结合我的诉求,来给出一个以此地为起点的方向定位了。然后你再调查一下,这个方位的范围内,那个地方是有这样营业部的,然后调出附近的监控看看环境是否相同,如果是的话,那么就应该能够找到两个嫌疑人的踪迹了。 这无疑是一个意外之喜,同时也是一个重大的突破。我知道时间非常紧迫,对方破解我的手机,估计也就是半个多小时的事情,我必须在这半个小时之内锁定凶手。片刻不敢耽搁,我迅速在手心起卦,为求万无一失,我仍旧是先小六壬测算结果,再拿着这个结果用奇门加以肯定。 小六壬的卦象为速喜加大安。大安是尾卦,速喜则说明我们现在的调查方式和方向会很快收到结果,结果则是大安。就我的经验来判断,此处的大安应该指的是我们可以很准确地找到那个方位的大范围。于是我带着这样的结果立刻起局奇门,所得结果令我喜出望外。 奇门的结果是休门加天辅。休门本是八门中的一道吉门,而这个结果的释义则为:“云消雾散,重见光明”,所显示的吉凶,则为大吉,方位所指为正东。 按理说,三卦都是吉卦,理应是没有多大问题,但我却还是有点不放心。虽然休门是吉门,但休门却有一层含义,叫做“不可扬兵”。 换句话讲,即便此刻杨洪军迅速锁定了涉案现场,并且立刻通知那个范围内的警力迅速支援,这都算作是“扬兵”的举动。必须是在“不扬兵”的前提之下,才有可能“云消雾散,重见光明”。 而这八个字也相当有意思,它意味着一个两两组合而得到的结果,所谓云消雾散,那起码得先有云先有雾才行,这里的“云雾”理应指的是一定的阻力,而这个阻力,则应当来自于我们不“扬兵”。 解卦是一件相当费脑子的事情,尤其是当你面对的人是杨洪军和马天才这种基本上完全没有玄学理论知识的人。我花了很多时间来跟他们解释,绕来绕去的,差点把我自己都给绕晕了,最后我也失去了耐性,考虑到时间紧迫,我丢给杨洪军一句话,现在第一件事应当是查一查此地正东方的一些这个通讯公司的营业部,调取附近的录像和照片上看到的环境加以比对,找到这个地方,咱们就能够立刻找到这两个人,但是不能派人去抓捕,至少目前还不能,得等时机。 杨洪军问我这样的时机什么时候才会来,我说我也不知道,但眼下最好还是跟踪,等掌握了这两个凶手的具体藏身处再说。 对于抓捕杨洪军比我更加在行,但是对于玄学,他显然就不是我的对手了。即便我已经尽可能通俗地把我了解到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可从他那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脸上,却仍旧流露出那种不确切的感觉,这也难怪,毕竟在他警察的角度看来,此刻也许是最佳的抓捕时机,但我却认为即便此刻出警抓住了犯人,所得到的结果未必就是理想的,倘若犯人在逃跑途中身亡,那这案件背后有价值的消息,就无从继续挖掘了,那么这个结果,自然也并非大吉。 剩下办案的种种,我是外行,也就唯杨洪军马首是瞻。他思考了一阵之后,开始找来技术人员调查监控,最终很快在东面的一家营业部的门口,找到了一模一样的参照物,并且在实时监控画面中,还找到了这两个犯罪嫌疑人的身影。 来帮我们调取监控的警察问杨洪军现在抓不抓?杨洪军盯着监控画面,却一句话也没说。 第99章 伺机 对于我来说,假如我是杨洪军,此刻我是一定不会动手的,因为考虑到在这之后可能会有很多不可控的因素,以我的角度,我更情愿保险一点,安全一点。但是杨洪军的角度显然是不同的,错失了这次良机,也许就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了。 杨洪军在没有作答的时候,下意识地望向了我,我也躲避开了他的眼神,因为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做决定,看杨洪军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经验,还是无条件地相信我。 几秒钟之后,可能正当杨洪军要开口,这时候马天才却突然说道:“杨警官,我建议还是等等,既然找到了人,不必担心再会跟丢,你可以派点人暗中盯梢啊。”杨洪军没说话。马天才接着说:“先前我从你们的遭遇中听出,这两个犯罪分子除了你们两位之外,没有遇见过别的警察部门的人员,而且就连你们俩,也只有你看到了他们的容貌,对方留下的那个文件袋明显就是为了摆你一道,这么说起来,对方现在比我们更加有恃无恐才对。” 杨洪军想了想,也没正面回应,而是让马天才接着说下去。马天才见到自己的建议似乎是有点被考虑的意思了,有些高兴,于是继续说道:“假如我是那两个罪犯的话,我会料到一些情况,比如当你获救的时候,自然文件袋里的内容也会因此曝光。从刚才那位胖警察的样子来看,这文件袋里的东西,非但只关系到你的职业前途,甚至还有可能让你面临法律问题,如果我是他们的话,现在的你反而是被我制约住了,我才敢放心大胆地走到街上,此刻只要我不来主动找警察的麻烦,警察应该没那么容易找到我才对。” 杨洪军冷冷的说:“老马啊,你可别忘了,现场可全都是这俩家伙的指纹呢。”马天才一拍大腿说道:“那又怎么样呢?这俩货从案底来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分别在好几年前开始就变得历史清白了。他们当然知道自己的指纹会留在现场,而警察也会对自己进行抓捕,可是从什么地方抓起?” 马天才顿了顿说:“您想啊,警方采集到指纹之后,必然会立刻锁定他们两人的身份,这些他们都是知道的。可是警方能够查到的仅仅是一些案底和档案资料,这两人分别在2008年和2009年后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而且在地下车库逃走的时候也没有被任何除了你之外的人发现踪迹,再怎么神通广大,恐怕要在短短时间内找到这两人,应该还是挺难的吧?” 杨洪军点点头说:“没错,即便是查到了身份,我们也无法锁定位置,这是我们的痛点所在,不过两个罪犯也是没有想到,拿走了凯子的手机,而凯子的手机有自动拍照预警,一张不怎么清晰的照片,就暴露了他们的位置。”马天才摆了摆手指说:“还不光是这样,如果凯爷没这定位寻人的本领,咱们就算有照片,调查起来也肯定比直接查正东方向要困难得多呀。” 马天才难得正经一次,一番话说得杨洪军连连点头。他接着说道:“所以此时此刻,按照常理来说,是警方调查这个案件最焦头烂额寻找线索的时候,而对于这俩犯人来说,却是最安全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