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瑟瑟心肝一颤,心中警铃大作,又赶忙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软软求道:“刚刚是我错了,您快放开我。” 萧思睿深深地注视着她,看到她眼中的哀求,终于放开她,站起身来向外走去。瑟瑟这才松了口气,只觉得手足俱软,抖着手飞快地整理自己的衣衫。 外面归箭的声音在说:“是给小娘子的圣旨。” 瑟瑟动作一顿,不由大奇:怎么会有圣旨给她?就听萧思睿冷淡的声音响起:“我去看看。” 脚步声远去,瑟瑟加快了动作,见衣衫整理得差不多了,连忙扑到铜镜中前检查自己。 她不由愣了。 铜镜中,少女青丝凌乱,面若朝霞,眸若含水,形状漂亮的菱唇红艳艳的带着水泽,一看便知刚刚被人肆意轻薄过。 这可怎么去接旨啊! 脑中蓦地想起他刚刚是怎样将她抱于怀中,轻咬慢舔,吸吮勾缠的,她不由心中大悸。 半晌才定下神来。她重新挽了个髻,再三检查,确定自己无异样了,才走出屋去。 藏弓在门口向她行礼:“燕小娘子,大人有令,请你留在这里。” 给她的旨意她不去接行吗?瑟瑟皱起眉来,看向四周,除了藏弓外竟是空无一人。她这才觉出了不对劲:这可是在她自己家中,自己的院子,怎么闹出这许多事,竟没有一人过问?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以下小天使,(づ ̄3 ̄)づ╭ 林亦槿今天也是世最可扔了1个地雷,namnamzhang扔了1个地雷,剪玉飞绵扔了1个地雷,今天也很爱罗大盾扔了1个地雷,一只小凛零扔了1个地雷,stronging扔了1个地雷,霍螶俏壹沂3堑扔了1个手榴弹,俗人没办法扔了1个地雷~ 灌溉营养液:“俗人没办法” 10,“霍螶俏壹沂3堑” 5,“一诺” 10,“狮子” 10,“” 1,“咒文” 1,“零爻su” 5,“双鱼座” 88,“一只小凛零” 7,“.” 19,“进击的多肉君” 5~ 第57章 院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瑟瑟目光过去,看到了抱月团团乱转的身影。 她凝眉道:“进来!” 抱月得令,一溜烟地小跑进来,神色焦急地打量她:“二娘子,你没事?” 瑟瑟没好气:“你这个时候再问我有没有事,还来得及吗?” 抱月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委屈道:“都是藏弓不好!” 这关藏弓什么事?瑟瑟奇怪。抱月告状道:“藏弓带着人拦在门口,不许我们进出。他们人多,奴婢又打不过他,想进来帮您都不成。” 藏弓一脸尴尬,抱拳道:“小娘子恕罪,这是大人的吩咐。” 瑟瑟自然知道怪不得他,心中默默给萧思睿这混球记上一笔,他可真能啊,仗着自己的武力和权势,在她家作威作福的。 只是,既然是不许进出,怎么现在只看到了抱月一人?瑟瑟问道:“我母亲呢?” 抱月回道:“接到宫中通知,马上有旨意要来,夫人换了诰命服,和老夫人,大夫人一起去迎接了。” 瑟瑟道:“我去看看。”旨意是给她的,她一直不露面算怎么回事?到时也不好和祖母她们解释。 藏弓阻拦道:“小娘子,大人有令……” 瑟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要出去!你让不让开?”她扬眉道,“我记得他关照过,你们要听我的吩咐,若对我不敬,便如对他不敬。” 藏弓顿时苦了脸。大人对小娘子如何,别人不知道,他和归箭两个还能不知道?他要真惹怒了小娘子,只怕倒霉的还是他。 抱月见他吃瘪,高兴地冲他做了个鬼脸,扶着瑟瑟往外走去。藏弓想拦又不敢拦,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她们身后。 归雁堂前已经摆好了香案,燕家人济济一堂。周老太君、范夫人、萧夫人都是按品大妆,立在门前等候传旨的内侍。 见到瑟瑟过来,范夫人笑着对周老太君道:“好了,好了,瑟瑟不是来了吗?您就不用担心了。” 瑟瑟笑着和众人招呼过,目光落到萧夫人身上,微一停留便移开了。 萧夫人目光复杂地打量着她。刚刚萧思睿气势汹汹,破门而入,倒下的院门毫无遮挡之效,萧夫人清晰地看到他将瑟瑟打横抱起,进入屋中,心中惊骇之极。 那情形,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一对正常的甥舅。可除了踢门的那一下后,屋里再无动静,也不知两人究竟在屋中做了什么,怕有损女儿的名声,她甚至连叫人都不敢。幸好瑟瑟现在的模样倒还算正常。 可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瑟瑟还怎么嫁人? 她心中煎熬,现在却不是问瑟瑟的好时机,只得暂且忍耐下来。 燕晴晴看到瑟瑟,招了招手,叫她和自己站在一起,悄悄问道:“说是给你的旨意,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事?” 瑟瑟摇了摇头,心中也好奇得很。她左右看看,没有看到萧思睿,问道:“萧大人呢?” 燕晴晴一怔:“萧大人来了吗?我没有看到他。” 还是大伯燕行知道:“我刚刚在门口碰到了萧大人,他有事先走了,我留都留不住。” 瑟瑟愕然:先走了?他不是出来帮她接旨的吗,怎么就走了?藏弓还留在她这里呢。 燕家人又等了一会儿,传旨的内侍却迟迟不到。众人渐渐不安起来。正在这时,负责守门的老张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惊慌失措地道:“员外,老太君,不好了!圣旨,圣旨在我们府门口被截了。” 啥?燕家人面面相觑,惊骇不已: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圣旨都敢截? 燕行急急问道:“谁干的?” 老张头气喘吁吁地道:“是萧大人。” 瑟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燕行变了脸色:“究竟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老张头好不容易喘匀气,一口气将刚刚偷偷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宫中来传旨的大人还没进府门就被萧大人拦住了。萧大人说要看看圣旨,内侍大人先还不肯,萧大人看了他一眼,他就害怕了,将圣旨拿了出来。谁知萧大人看过圣旨后就冷笑起来,将圣旨往怀里一揣。内侍大人急了,问萧大人讨要圣旨,萧大人却说圣旨写错了。” 圣旨写错了?他还真敢说! 燕家人个个听得目瞪口呆,周老太君忍不住追问:“然后呢?” 小厮道:“然后,内侍大人自然不肯,圣旨没有传到,他该怎么交差?萧大人就拎着内侍大人一起回宫,说要去找陛下。” 瑟瑟听得脑袋突突得疼,强抢圣旨,认真追究起来的话,可是要掉脑袋的。这样胡闹的事,怎么都不像是一向端严的萧思睿能做出的。所以,圣旨里究竟写了什么,竟叫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前来传旨的内侍黄门贾全禄此刻也是一百个想不通。他隐约知道圣旨的内容,原本以为捞到了一个好差事,没想到竟会遇到这个阎王。 贾全禄简直气得肝疼,别说圣旨不可能错,就算错了,与这位何干? 可在这位面前,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下好了,圣旨被抢,差事砸了,不管他如何哀求,还要被这个阎王拎着一起回宫。一定是他出宫前忘了烧高香,才会这样倒霉到了家。 一行人进了宫,萧思睿问了天成帝还在勤政殿批奏折,拎着贾全禄直接去了勤政殿,叫他先去回话。自己却一撩袍角,直接在殿前的阶陛上跪下了。 贾全禄腿都吓软了,哭丧着脸,战战兢兢地走到殿门,恰遇到张怀礼。张怀礼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惊讶道:“这是怎么了?” 贾全禄如逢救星,扑过去道:“殿头救我。”张怀礼脑子活,主意多,平时对他们这些下属也颇为关照,向来有人缘。贾全禄此时正当六神无主,不由地小声把事情说了一遍,向他讨个主意。 张怀礼想到先前萧思睿匆匆离开的样子,心中越发惊讶。这位先前离去竟是为了这事吗?他皱眉道:“丢了圣旨,非同小可,一个不好,只怕性命都要丢了。” 贾全禄更害怕了:“还请殿头救我,小人愿当牛做马报答殿头。” 张怀礼安慰了贾全禄几句,勉强道:“那我便试试,陛下那里我代你去禀报。” 贾全禄犹豫:“只怕萧大人不同意。” 张怀礼伸指点了他一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罢了罢了,我好人做到底,去见见萧大人,帮你说个情?” 贾全禄喜出望外,感恩不尽。 张怀礼走到萧思睿跟前,飞快地小声说了一句:“大人,长公主正在见陛下。” 萧思睿看了他一眼。 张怀礼这才“唉呀”一声道:“大人这是作甚?快快起来。”一边作势去扶他一边又低声补充道,“长公主哭得厉害,陛下似乎很生气,斥责了长公主。” 萧思睿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跪住一动不动,沉声道:“张殿头不必管我,我是来向陛下请罪的。” 张怀礼道:“既然如此,小的去禀告陛下。”又压低声音飞快地道,“大人,小贾行事畏缩,我怕会坏了大人的事。” 萧思睿道:“那便有劳张殿头了。”他把贾全禄拎回来,是防备他把责任往燕家头上推,倒不在意其它。 张怀礼连道不敢,快步向正殿走去,给贾全禄比了个搞定的手势。贾全禄连连作揖打拱,感激不尽。 张怀礼跨入殿门,穿过肃穆庄严的大殿,熟门熟路地转向与大殿相通的东暖阁。 东暖阁门口垂着鲛绡纱帘,错金银龙首铜炉中,龙涎香的香气丝丝缕缕地散发出来。纱帘外守着两个宫女,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天成帝身边的大太监都知罗宣抱着一柄拂尘,也面无表情地守在外面。 张怀礼刚走近,便听到里面传出呜呜的哭声。透过纱帘,影影绰绰看到里面有女子的身影。 晋城长公主这是还在闹呢? 张怀礼停下脚步,先笑着和罗宣打了招呼,低声对罗宣说了几句。罗宣点了点头。张怀礼这才走到纱帘旁,微微抬高声音道:“小人有要事启禀陛下。” 里面传出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进来。” 张怀礼低着头走进去,目不斜视,躬身禀报道:“陛下,殿司萧大人在外面请罪。” 天成帝还未来得及开口,一道女声先响起,一边哽咽一边气急败坏地道:“他也知道怕了?皇兄,你一定要为我报仇,狠狠责罚他。”正是晋城长公主。 龙座上传来一阵咳嗽声,好不容易咳定,天成帝的声音响起,斥道:“胡闹!” 晋城长公主跳了起来:“我怎么胡闹了?割发如斩首,他对我无礼,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怎能轻饶?您要是不给他个厉害看看,皇家的颜面何存?” 天成帝不说话。 晋城长公主愤怒道:“他自己都知道错了,前来请罪,您总不成还要闭着眼睛说他没错?” 天成帝又咳了几声,问张怀礼:“萧卿此来,是向公主赔罪的吗?” 张怀礼小心翼翼道答道:“回陛下,萧大人前来请罪,为的是别的事。” 晋城长公主一愣,简直是出离愤怒了:“你胡说,不可能!” 张怀礼慌忙下跪伏地,不安道:“公主,小人不敢妄言。” 晋城长公主叫道:“那你说,他还有什么事要请罪的?” 张怀礼为难不语。 天成帝挥了挥手:“晋城,你先回宫。” 晋城长公主跺脚道:“皇兄!” 天成帝道:“这件事我会和萧卿提,叫他向你赔个不是。你今日先退下。” 晋城长公主见他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不由气急:“皇兄,他如此嚣张,不就是仗着北人南侵,我大陈朝中无人,要他领兵护佑?可他再能,也是我们陈家的臣子,您再纵容他,就不怕他尾大不掉,心生妄念……” 天成帝病恹恹的声音骤然严厉起来,打断了她:“晋城!”